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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不问三九(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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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问:要是聊呢?

陶晓东往他那边挨过去点,面无表情低声道:聊他你就是唐宁,我跟你没好话说,我嘴损。

唐宁眼里还是带着笑意,也朝他这边侧了侧头,同样低声道:你是真护着他,一点没变。

陶晓东嗯了声,不否认。

唐宁给他倒了杯水,之后转头过去跟其他人说话了。

陶晓东继续低头沉默着吃东西,过会儿唐宁叫他:晓东。

嗯?陶晓东应了声。

问你个事。

陶晓东:你说。

唐宁问他:你是真不介意吗?以前我就很好奇,你好像总是很大度,不在意我,不在意他有过那十几年。

陶晓东抬头看他。

唐宁继续道:你太坦荡了,你真不在意吗?

真不,陶晓东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意的。

比如你,和你刚才说的从前那十多年。陶晓东用手在桌子上画了个圈,听着挺吓人的,其实真无所谓。我用一年就能让你们在他心里连个角都占不住。

唐宁挑了挑眉,笑着看他。

真的,不是当着你面非给自己提口气。陶晓东伸手一抹,笑了笑说,你现在连一个角都挨不着边,这里头全是我。

第63章

当着唐宁面,说的话满得都要晃出来了。说完自己也不觉得虚,他跟汤索言的生活里现在根本就没这人了。

唐宁听完点了点头,道:就该这样。

陶晓东没继续和他说这个,他是真的不愿意跟他聊任何跟汤索言沾边的话题。

汤索言那边先结束,从老师家出来直接过来接他。

陶晓东没让他上去,自己提前走了会儿。

楼上热,陶晓东热得脸有点红,一上车汤索言问他:喝酒了?

陶晓东说没有。

看你脸红,以为你喝酒了。汤索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热的?

楼上太热了。汤索言手背微凉,这么贴着还挺舒服,陶晓东笑了笑。

从这儿回家路程挺远,路上陶晓东靠着椅背,一直看着外面。高架上灯光铺得很漂亮,去年新换的样式,让晚归的路人这一路心里都亮亮堂堂的。

刚才吃饭看见唐宁了。陶晓东开口说。

汤索言回了他一声嗯。

陶晓东自己笑了:跟他小小装了一下,我也挺没劲的。

汤索言看他一眼,转回去继续开车:惹你不高兴了?

没惹,陶晓东摇头,我就是不能听他提你。

这应该是他俩之间第一次提到唐宁,之前一直没提过。以前陶晓东是不想提,后来是没必要提。

今天唐宁好像把这些都已经看开了看淡了,聊起来的时候也不见尴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挺好,他那个拧巴的性格真能放开也并不容易。

晚上洗过澡,陶晓东躺下让汤索言给他涂药。眼边磕的那处不像最初那么紫了,最外面一圈泛着黄,中间暗红色的那一条也更明显了。

陶晓东再次提起唐宁的时候,汤索言手上动作没停,药涂多了他在陶晓东眼旁吹了吹,说:不提他。

提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棉签按在眼角,陶晓东闭上眼睛。

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汤索言平平静静道,我是怕提多了你不高兴。

陶晓东说:我也没有。

没有啊?汤索言拨了下他的脸,让他侧过去一些,低头看着他最中间破了皮的那条,话音里带了点笑意,我还以为这是看见他心里不舒服了才一直提。

陶晓东赶紧睁开眼睛:我没有。

啊,那是我狭隘了。汤索言又故意在他眼睛上吹了一下,吹得陶晓东眼睫毛颤颤悠悠,我以为晓东是想让我哄哄。

那就哄哄呗。陶晓东虽然没这么想,但也顺势应了这话。说完两人都笑了。

汤索言换了根棉签,又沾了些药过来,挨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陶晓东闭着眼,慢慢说:其实我是想知道,时间是不是真能把这些都带走。好的坏的情绪,时间长了就都不记得了。

汤索言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陶晓东说:我觉得是。

汤索言收了棉签,和刚才的一起用纸包起来等会儿一起扔掉,他站起来,垂眼看着陶晓东:不该记得的就不记得了,该记着的永远忘不了。

陶晓东这段时间就这样,时不时说几句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汤索言扔完东西洗了手回来,陶晓东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汤索言关了灯躺在他旁边,在他耳朵上捻了捻。

耳垂传热是最敏感的,他指尖的温度顺着那一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有点烫人。

周日汤索言去实验室,陶淮南和迟骋休息,陶晓东过去跟他俩待了一天。

这俩太能学了,陶晓东想跟他俩聊一会儿,没一个搭理他。迟骋做了一套理综卷子,陶淮南也一直在摸书,摸累了又换成听。

陶晓东就这样坐在旁边看他俩学了大半天习。

后来迟骋对完答案,又算了一会儿,放下笔,准备去做饭了。

别做了,出去吃。陶晓东说。

迟骋于是又坐下,看着他:哥你有事儿啊?

陶晓东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俩这样太累了。

反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还行。迟骋看了眼陶淮南,陶淮南戴着耳机,在他的盲文纸上敲敲点点。

我还一直没问过你,陶晓东看着迟骋,笑了下问,你想考哪儿啊苦哥?

迟骋还没张嘴,陶淮南在旁边说了个学校。

陶晓东看他,迟骋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去那儿。陶淮南摘下耳机,把书合上。

迟骋没理他的话,跟陶晓东说了个本省高校,就在他们城市。

陶晓东看看他俩,陶淮南没笑,看起来挺认真的,迟骋的不高兴明着写在脸上。陶晓东问:闹别扭了?

没闹。陶淮南这会儿才笑了下。

陶淮南去洗手间的时候,陶晓东低声问迟骋:你俩怎么了?

我不可能去。迟骋跟他说,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最近钻牛角尖。

陶晓东问:你自己呢?不考虑他,你怎么想?

迟骋想都没想:我不可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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