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人就对她这么好,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对她又太好了吗?其实也没有。
夏之余想了想,也放下了碗筷在桌上,“这么跟你说吧,除了一方面我们俩确实投缘外,黄老师的确是有所图,要说没有是不可能的。”
交往这么久,俩人每天亲亲热热的一口一个“黄老师”,一口一个“余余”的,看着师徒情深,但这到底是成人世界,有些东西,夏之余也看得清楚。
“说到底这个圈子里还是人脉关系最重要,她现在虽然也在演戏,但我俩对接的资源完全不冲突,甚至我发展好了,还能反过来带她。而且黄老师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人缘好的实力派,跟谁都说的上两句话。就像昨天带我去试镜,来打招呼的大大小小演员经纪人,她各个儿都客气。
这和你们设计圈或是画家圈子是不同的,不是说带出徒弟饿死师傅,对于有些圈子人来说,徒弟带出来资源就冲突了,可娱乐圈是不一样的,选择不单一,但看自己怎么选。”
“黄老师也是在赌,赌我年龄小有样貌,也有能力和品行,她在赌我会火,也在赌我火了能顾念这她,带给她利益。”
陆沅晴接触娱乐圈不多,对这方面一开始还真是没想到,闻言也点点头,“确实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你能看的清楚,我也就放心了……”
她筷子提起,伸到菜前了又叹口气放下,“咱们家没权没势的,在这一块儿又没什么门路,很多事情都帮不上忙,都只能你自己争取自己努力。虽然你是重生回来的,但也别仗着自己多知道一些以后的事情骄傲,凡事都有变数,你要面对的总归不是同龄人,而是比你年纪更大、人生阅历和经验更丰富的成年人,自己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我知道的,你放心,有什么我自己拿不准的事情,也会回来和你商量的。”夏之余郑重点头道。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小骄傲,自己知道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时间段所发生的事,都是对她们母女俩命运影响重大的,需要人力去化解和改变的。
有了先知的她对这些难免有些自满,在钱蓉第一次上门撒泼时,凭一己之力逆转舆论时达到顶峰,也在看到她妈鼻梁上的伤口时降到谷底。
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自己其实是没有骄傲的资本的,只有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好了,才能骄傲一辈子。
一顿饭从放学一直吃到晚上临近八点。
陆沅晴赶着人去洗澡,自己则在收拾桌子。
早上坐了飞机,又在外面跑了一天,夏之余早就觉得不舒服了,依言带着手机进洗手间洗澡,刚把衣服脱掉还没打开水龙头,黄卉文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声在小而封闭的洗手间里显得回音有些重,对面黄卉文似乎也在什么封闭的空间内,说话回音很大,对着电话声线有压抑的颤抖,“余余,你之前说,有什么难以解释或者难以理解的事情,就打电话给你,对不对?”
听着回应的“嗯”声,黄卉文深吸了一口气,极力使疯狂乱跳的心跳平稳,“你就当听老师说说话,余余,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