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忍不住一下一下亲吻叶生的眼睛、唇角、脸颊,因为暮色的遮掩,卸下了以前伪装的面具,完全是一脸冷淡地做出撩拨人的行径。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叶生被他弄得痒痒的,半拒半迎,嘀嘀咕咕。
这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叶生一顿,忘了推开人。
沈昱趁机得寸进尺,探进被子下,准确摸索到叶生的致命处。
叶生一下忍不住笑出声,蜷缩起身子。
乖,放开。沈昱轻声诱哄着他,松开压被子的手。
叶生一机灵,条件反射蹬了下腿。
沈昱措不及防被踹下床,受过特训的身体反应让他能安全着地。
但是真的如总要所言,他给叶生跪下了,以单膝跪地的姿势。
叶生懵了一瞬,压着嗓子惊叫:沈昱!
压制不住的担忧恐慌。
你怎么样啊沈昱,腿,腿没事吧,沈昱!?叶生跌跌撞撞爬下床来扶他。
沈昱反应过来,抱着腿轻嘶。
叶生愈发自责。
本来就没好透,这要是落下了终身残疾怎么办啊。叶生隐隐的哭腔感人
沈昱脸一黑,好险没说出自己早已痊愈的事实。
我没事,别哭,叶生。他揽过叶生,用指腹拭去叶生眼下的泪珠。
叶生傲娇劲上来:我没哭。他利索地推开沈昱,爬上床,重新钻进被子里。
我困了,睡觉。
是谁白天睡久了,晚上盖睡不着了,嗯?沈昱气笑,掀开他被子,以身覆盖。
叶生清楚三年后再见的这个沈昱,一改清冷禁欲的人设,竟然不性.冷淡了。
当即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这一层都住了人,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哦?沈昱轻笑出声,雷雨天,想必他们不会介意再多点噪音。
没有公德心叶生一声腹诽还没生出,沈昱彻底封存了他说话了权利。
好了,乖叶生,出点声。极尽缠.绵时,沈昱故意引.诱他放肆。
叶生瞪他一眼,紧咬牙关不敢出声。
楼下就是何母的房间,刺.激。
忘了说这点,他觉得沈昱没跌断腿,他妈估计会打断沈昱的腿。
一早,何母就看着沈昱从叶生屋里出来。
嘶
叶生和他妈一起倒吸口凉气。
叶生是在床上酸疼的。
吃早饭时,何进不在,和他妈一起去何大姐的前夫家处理点事情。
叶生问了去哪,知道有何进陪同可以放心,便没多问。
坐下来专心吃饭,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尴尬,夹在何母和沈昱之间左右为难。
何母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和沈昱说话,问的问题都算正常,无非年龄家世这些,有无婚配否。
沈昱也耐心而礼貌地回了她的话。
可他听着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呢?
沈先生三十几的人了,竟然还没成家。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这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合心的,不想将就。
您这样的家世还怕遇不到一个合心的?别是眼高于顶,太挑剔了。
怎么说,划分人与人差距的,也许不是家世这些东西,不过缘分二字。
何母实在没什么讥损的了,挑剔起沈昱的外在:沈先生还信佛?
沈昱退下腕上的佛珠,放在桌上:戴着玩玩罢了。
这熟悉的物件,叶生刚想感叹沈昱还能长情,就听他妈讥笑一声:信信佛好,清心寡欲还养生。
沈昱淡然一笑。
叶生唯有尬笑。
何母姑且出了口恶气,转过身去面对乖孙子,就换成了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脸。
年年正跟槌槌妮妮一边吃饭玩耍,三个孩子都没在意他们那边的机锋。
年年不想吃饭,不断歪头避开何母递过来了勺子。
何母仍然笑着耐心哄他吃饭。
叶生瞧了皱眉:妈,少惯着他。年年,自己吃饭,看槌槌哥哥他们在做什么。
一大一小都没人理会他。
年年跑得更远了,何大妈哼了一声,继续追着年年喂饭。
儿子要管这么多孩子,每个分一点关心,分到孙子身上的就少了,还不许她做外婆的多宠一点了。
咱乐意,外婆就爱惯着年年,是吧,乖乖。何妈妈逗年年。
小年挺着小胸脯点点下巴,好像知道外婆对他的偏爱似的,非常有恃无恐。
叶生对他这副小模样是又恨又爱,牙直痒痒。
何母追着年年喂完一勺,低头黯然。
对孙儿的宠爱,无非是爱屋及乌,也有对儿子失去的弥补。
过去贫苦的日子里,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女长大,想着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后来才发现,她只是把孩子们生下来,养大了。
对于寄予厚望的叶生,她以为给他吃穿,供他读书就足够了,却再没考虑过他的心情。
那些叶生怯懦地听她话过活的日子,她到底忽视了什么,她永远不知道。
饭后,叶生起身收拾餐桌,沈昱跟着站起来,成奎更是要直接动手帮忙收拾。
何母毫不犹豫让他们坐下:不劳烦了,二位是客人。
叶生先把碗碟端去厨房,她又说:我们母子说说话,二位好坐,能顺便帮忙看会孩子就更感激不尽了。
眼神着重扫过沈昱,
成奎立刻走到天井,看孩子。
何母关上厨房门,看着叶生洗碗的背影,皱出满脸凝重而深刻的皱纹。
你就确定了,非要这个人?哪怕是男人,就不能换一个好点的?
她花了三年时间消化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也接受了儿子的对象是个男人。
可就就不能换一个男人?非要吃回头草?
外头那个男人哪里好,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也吃过这么多年的盐,看人有一套。
外头那个男人,不正派。
儿子压不住啊。
她怎么能放心。
妈叶生回头看人,带水的手搓着衣角为难。
此前很多年,母亲把他的一切支配得明明白白,他只需被动接受安排。
何母的地位在他这里极具权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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