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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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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既不在简守的院子外面,也不在自己的屋里。

而是躺在菩提树下的一块巨石上,这院子他见过,被巫冶庭分给了一和尚。

他本能地摸了把胸口,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只不过怀里的瓷瓶却消失不见了。

木鱼的敲击声由远及近,穿着袈裟的和尚迎着月光走上前来。

斯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周身的灰尘。

是你救了我?

和尚敲着木鱼不说话。

好吧,多谢。斯年错身就走,并不在乎和尚是否回话。

和尚却在此时开口了:施主,尚请留步。

不知施主对于今日一事,有何看法?

他的问题有留白,没有指明是哪件事,斯年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斯年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就握成了拳头,老实说,他不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狄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乱得不得了。

和尚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停下了敲木鱼的动作。

声音苍远:狄公子,不过是一缕挂着人皮的的天魂罢了。

斯年皱着眉喃呢,天魂

道语中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一说为胎光、爽灵、幽精。

二说为天魂、地魂、生魂,其中又只有生魂能住胎为人。

如若只有一缕天魂,是不得投胎的,那不就孤魂野鬼么?

斯年拳头上的青筋爆起:你是说,狄笙就是一只鬼!

腰侧的七星剑发出一声刺耳的翁鸣,象征着它的主人此刻有多么的震怒。

和尚摇摇头又点点头:那也是一只有些道行的鬼。

鬼王为他塑造的身体堪称完美,百毒不侵还武力高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修为渡给了他。

斯年想起狄笙对付巫苏媚时轻松的样子,又想起他受伤后完好无损的归来。

最为重要的是今天在他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另外一只鬼是怎么回事?和狄笙又是什么关系?

他可没有忘记,那个一挥手就可以杀了他的男人!

什么关系?

是恋人也是仇人,心灵相通又互相欺骗的关系。

和尚笑而不语,眼里浮现出的却是黄泉被毁时的惨烈画面。

他抖了抖自己的袈裟,从未忘记那句话

毁我地府,汝之过,罪无可恕!

于是道,相依为命的孤魂罢了,一个想成人,一个想助他成人。

所有的负面情绪与猜测都汇聚在了一起。

斯年突然急切地追问道:那他们要巫苏苏做什么!?

施主心里应当有所答案了。

两只鬼要一个活人还能做什么?不是杀了就是吃了!

斯年看着和尚平静无波的目光,愈发坚定了自己的臆想。

狄笙要苏苏莫不是就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来助那个男人成人!?

而那聚魂铃就是用来为男人凝魂聚魄的工具!

斯年拔腿就往外跑,他要去找巫苏苏不能让他出事。

末角拐弯的时候吼了句:和尚,你最好没有骗我!

和尚回应似的颔首,又敲起了手中的木鱼

谎言亦或是骗局,似真亦假。

阎王看着自己被阴火灼烧成灰烬的袈裟,心中想着当然。

第89章此生不再入黄泉25

斯年是一个道士,最为可笑的事情,约莫是他喜欢上了一只鬼。

此鬼容貌昳丽,性行凉薄,以人性命为蛊,滋养其余鬼怪。

斯年双目发红紧咬着牙关,他心中数落着狄笙的罪大恶极,却又不由自主地难过起来。

他跑得极快,风声呼啸在耳边,与心跳一齐震耳欲聋。

这样疯狂的场景,像极了十年前他最后一次跑向太守府。

一样地带着深入骨髓的思念与恐慌,以至于现在的他有些分不清。

是想要快点见到狄笙,还是担心巫苏苏的多一点。

夜空前所未有的静寂,就像是孕育暴风雨的前奏。

秦狩抱着熟睡的简守,目光一寸一寸地停驻在他的身上。

笔尖朱砂下临摹的五官,如玉如脂的指骨肌肤,都是他亲手塑造出来的。

就像是掌中宝,捧着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唇间的气息流连在额角,最后在简守的头发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乌黑的发间银丝隐约可见,映在了秦狩漆黑空茫的瞳孔中。

眼中的寒气便很快冷凝成霜

当斯年闯入南苑的时候,被早有准备的护卫逮了个正着。

锋利地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任他扯破了喉咙,都未曾有人回答他巫苏苏是否安好。

无论是面无表情的护卫还是闭口不言的丫鬟侍女。

都犹如失了心智的提线木偶,冷血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浓重的夜色一重一重地往下压,黑暗下笼罩的绝望再次侵袭而至。

他扭曲着面颊固执地转过头,刀刃划开了皮肤。

却看见,隐藏在阴影里的女人,露出了一张干瘪的脸。

斯年从她诡异的嘴角弧度中,读懂了她的唇语。

她说,带他走。

斯年张开嘴唇,喉间干涩非常,甚至能尝到风沙的腥味。

一直到被护卫扔入地牢,他的脑袋里都还重复着巫苏媚的话。

带他走,而其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巫苏苏。

铁栏上落锁的声音一如在他心头落下蒙灰的枷锁。

他既痛又恨,捏起的拳头咔嚓作响,那狄笙果然有问题!

隔着重重铁栏,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保护苏苏。

地牢里潮湿滞闷,有着不见天日的压抑。

斯年靠在沾有污浊的墙面上,下巴收敛的弧度空显寂寥。

用来计算时间的火折子熄灭了一次又一次,灰烬在脚边堆积。

在无望中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神经的煎熬。

他不是没有闹过,被扔在铁栏下面的七星剑,断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

而留在锁链上的却只是浅淡的划痕。

斯年笼在长发下的面容愈发阴沉,微阖的双眼里夹杂着半卷狠意。

指尖捏着的轻薄符纸因为力度而开始褶皱。

眉眼横扫,不过一个转瞬,符纸就从铁栏的间隙中飞射而出!

一个死物却偏巧像有眼睛一般,直奔向人多的地方

斯年的手指点在墙面上,一下又一下。

白色的聚云履落地无声,过道上的烛心由远及近地湮灭。

咔嗒一声,有人毫不费力地就走进了斯年的牢房中。

斯年轻嗤一声,小臂上绷紧的肌肉证明了他此刻并非轻松。

袖口垂地却不沾灰,简守弯腰捡起了那把损坏的七星剑。

触感沉淀而粗糙,他将它递到了斯年的面前。

语调很轻,这是你的剑。

斯年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怎么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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