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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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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恨意便又加重了几分,他猛然抬眼瞪向简守。

如何?伪装成人的感觉好吗?

额角的细发扫在眼尾,简守眼里细碎的光在微微颤动。

做人的感觉好么?简守想起生前的遭遇,觉得也并没有什么好的。

可如果不伪装成人,他想要做的事情又怎能完成呢?

简守看透了斯年眼中的愤怒与恨意,又觉百口莫辩的心酸与可笑。

世上唯独他,最没有资格这样质问他。

世间万物,百般变数,成人做鬼又岂是你我能定的?

斯年怒吼出声:凭什么不能!?

他一把夺过简守手中的剑,我这把剑便能斩妖除魔!

噗嗤!

简守皱眉看着没入肩头的剑身,血液很快就染红了衣服。

鬼是不会流血的,斯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又很快被厌恶所代替。

他握紧剑柄,就着力道再往骨肉里再碾了碾。

要不是早知道狄笙是鬼,他差点又被他蒙骗了!

疼么?呵,装得可真像,害得我上次好生担心。

他的嘴角带着嗜血的恶意,简守既觉得他很陌生。

却又觉得他本就如此,从小到大从未变过,坏进了骨子里。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从哪里找来的,竟能保持这么久不腐!

简守的额头冒出冷汗,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太像人了,会疼会流血。

还会哭简守流下的眼泪滴在斯年的手背上。

烫得他即刻收回了自己的手,露出茫然的表情来。

鬼也是不会流眼泪的,炙热的温度让斯年心头一震。

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吞噬掉了他的冲动。

疼到极致,简守压抑地嘶吼了一声。

爆发出的气流打在斯年的身上,将他重重地掀翻在地!

剑身被他自己徒手拔出,血液顺着剑柄裹覆在了他五指上。

手指张开,浴血的七星剑便再次坠落在地。

斯年趴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七星剑,吐出了一口淤血!

这是他昨天被另一只鬼所伤后留下的隐患。

他蓦然仰起头,死死地盯着简守弧度刚好下颚。

竟然期待他能说出一句话来,说什么都好。

可是简守没有,肩膀处的伤口已经凝结起一层冰霜。

他往后退再转身,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斯年在慌乱中匍匐前进,一下子抱住了简守的脚!

我求你,放过苏苏好不好?我可以带他离开!

简守抿紧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下垂成一条悲哀的弧线。

他觉得命运弄人,斯年至始至终都以为巫苏苏是自己的转世。

掌心浮现出一张符纸,再轻飘飘地落下化为灰烬。

这是斯年用恶灵鬼魂祭出的符纸,他想让外面的人死。

再怎么痛恨,简守最后还是微不可闻的道了声,好。

一如那张符纸,轻飘飘地落地成灰。

斯年眼中浓郁的黑瞬间被点亮,他看着简守逐渐远去的背影。

手指抓紧地上的泥土,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失去了什么?

又一夜,烛光轻挑,在窗纸上留下剪影。

秦狩高大的身躯斜靠在床榻上,怀里抱着他的心肝宝贝。

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绕着简守的长发玩。

简守的角度,是看不到他眼中冷凝的寒光。

绕指的乌发中藏了越来越多的银丝,逐渐走向衰老。

你总是叫自己受伤,杀了他你又舍不得。

简守探出身体,去挑桌上的烛心。

不过一会儿又被秦狩给揽了回去,抱得更紧了些。

简守叹了口气,去摸他的脸:我不会有事的。

举起皓白的手腕,露出了叮铃作响的聚魂铃。

语气里又多了分无奈,明明是为你寻的聚魂铃,怎么就给我套上了?

秦狩顺势五指交叉地握住了他的手:你戴着真好看。

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秦狩的表情越发痴迷。

戴着它,只要魂魄不灭,他都能找到他。

反应过来后秦狩挑起眉,怎么又在不经意之间被阿守转移了话题。

却也拿他没办法,你就让他这样带走那小孩了?

晚风袭来,简守望向窗外:他离开了,巫苏媚也自然没事了。

斯年能从巫月山庄里跑出来,就跟做梦一样。

何况他怀里还抱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一路上竟没有遇到阻拦,偌大的山庄里就像一座没有人气的空城。

可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斯年一路逃入了深林中。

跑起来的时候,巫苏苏在他怀里一颠一颠的。

也懂事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放,默默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山庄。

斯年突然放慢了步伐:我忘记问了

他看着翻版的简守,语气忐忑,苏苏,你愿意和我走吗?

巫苏苏大大的眼眸里,写满了对未来的茫然。

他小声地问道: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毫不犹豫,当然了。

那我跟哥哥走。

巫苏苏将脸埋进了斯年的胸口,情绪一直低落。

斯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然后再没有任何留恋。

哥哥我们往哪里去啊?

哥哥带你去北方,邑郡。

第90章此生不再入黄泉26

邑郡,北方的中心城市之一。

水陆交通便利,土地肥沃,少水旱之饥。

邑太守勤政亲民,五年前因治理有功还得了块圣上钦赐的牌匾。

要是数起太守生平事迹,那也得滔滔不绝地讲个七天七夜。

茶楼里的说书人喝了一口茶,又将茶叶渣渣吐了回去。

哑着嗓子却依旧兴致高昂,正说到简知章自断马尾上京赶考之时。

堂下却有一位看客拍着桌子不满地打断了他。

许老,你说既然又排到了太守的场,何不如讲点新鲜的东西?

你案板上的东西我们都听得能背了,这茶水钱岂不是太好赚了!

被他这么一带头,立即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许老摸着自己稀疏的几缕胡子,喉咙里发出咔嚓、咔嚓的爆裂声。

说书人大多又是善口技者,许老口中所出的烈火灼烧声愈演愈烈。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紧张地敛气屏息,仿佛那场大火就近在眼前。

紧接着便是男人女人们仓皇脚步声和恐惧的尖叫声。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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