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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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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瞧瞧我都逮了些什么回来。”罗成边和身边的将士说笑,边提溜着手上的东西撩帐。

少年一袭白衣,双眸璀璨,分外耀眼。

他眉目清浅,五官精致,脸上笑容温暖如阳,那般纯净的笑容却是极少见的,让宇文成都微微一滞。

和那一年初见时的他几乎无差,不过五官更深刻了,人也修长拔高了许多。

罗成一撩帐,竟然就迎上了这人,微微一愣之后,脸上笑容立马收了,好看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变脸之快让人无法言喻:“你来干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有多熟识,实际上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氛围还都不算好。

“成儿,不得无礼,天宝将军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相助我等的。”

“哼——”罗成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而过。

倒不是罗成有多讨厌宇文成都,事实上,不但不讨厌,循着历史,还对眼前这位武艺高强,不屈不饶,为隋朝战到最后一刻的天宝将军抱着几分敬畏。但无奈,每次瞧着他,罗成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昏君杨广和奸相宇文化及。

所以,小孩儿心性,迁怒成分较多。

“少保这是去打猎了?”麻叔谋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罗成手上提着的野兔。

“南阳关未破,少保不在营中思量对策,竟然还有心思打猎助兴。”麻叔谋冷笑道。

他也就是仗着宇文成都在此,想找罗艺父子不自在,出口恶气,好不容易抓到把柄,还不得好好利用一番。

“你少跟我废话,小爷为什么会去打猎?还不是全赖你。”

“少保说话好没道理,怎么又和末将扯上关系了。”

“要不是你大败于伍云召,不管身后兵士死活,落荒而逃,什么都顾不得,怎么会将粮草辎重等物全部便宜了他伍云召。南阳关一时攻克不下,而军内粮草又吃紧,我不想想办法,难不成让我父王跟你一样喝稀粥养病?”罗成这话说得又快又直白,说得麻叔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罗成轻笑一声,带着讥诮:“话说回来,我父王这病,有一半还得归功于麻将军。”

麻叔谋看着罗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他是把他给惦记上了。暗道自己刚才干嘛逞口舌之快,又得罪了这位小爷。他要是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好了,成儿,麻将军也已经知道错了,罚也罚过了,就此揭过,无须再提。”罗艺轻咳了一声,看似不满地呵斥道。

宇文成都唇角微微上翘,恶人自有恶人磨,见惯了麻叔谋此等小人阿谀奉承,为虎作伥,不便出手。如今在他手下如此憋屈,看得倒有几分痛快。

突地,就见那少年转眼看向自己,那目光灼灼,明亮异常,让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天宝将军此番前来可是带了大军?”

“皇上命我率两万精兵前来助阵。”宇文成都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诚实作答。

罗成眉眼一弯,笑得好不狡猾:“两万精兵……必是粮草齐备上路的。既是如此,再好不过了,我军无粮,先挪来用用。”

宇文成都一愣,随即点头道:“好。”

罗艺松握成拳,抵在唇边,掩着笑意,臭小子,麻叔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能不清楚么?当日,麻叔谋虽然大败,丢弃了不少粮草,但也只是杨广拨调的很小一部分,至于大部分粮草,这会儿,估摸着正在被押回北平王府的路上了。

原本想着拖延几日,给杨广递奏本,说是粮草因麻叔谋大败,被南阳关捡了个大便宜,请求速速填补的,没想到,杨广将宇文成都的大军给送来了,正好,可以挪来一用,看来这宇文化及这招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至于粮草吃紧,吃不饱,已经沦落到少将军亲自打猎来维持生计什么的,纯属扯淡。

这小子就是闲着无聊,又难得出门,看南阳关北门外有处树林,里面野味较多,便叫上两三个兵进去打猎玩乐去了。

罗艺一直都抱怨自家的孩子怎的叛逆,不服管教,脑后生反骨,殊不知和他的纵容也是分不开的,未与松儿相认之前,罗家就罗成一根独苗,只要他不是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罗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等到宇文成都和麻叔谋下去之后,罗艺便将罗成叫唤到身前吩咐道:“成儿,你速速去给伍云召报信,让他早作出城准备,这宇文成都一到,怕是宇文化及已经盯上了咱们父子,为防夜长梦多,还是早早出城,我立刻将围城部署告诉他,切莫走宇文成都的正南门。”之后又把四门的防卫细细说叨。

罗成放下挽起的袖子,面上一整,全无刚才的戏谑之色。

等到父王写完书信,罗成趁着夜色,给南阳关城墙上射了支箭,将其中事故告知了伍云召。

南阳关内,伍云召手握书信,一筹莫展,被其妻李氏看到,一问缘由才知大难将至,心下大骇的同时又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罗艺在信中不仅指出了父子二人所守西北正门,还让伍云召若是携家眷突围,务必走西北两门,父子二人才可护送其安全脱险,罗艺知晓伍云召之秉性纯良,生怕他多想,还在信末尾添上了句,不用担心是否会累及自己,他自有办法脱去干系,让他无需介怀,放心突围。

伍云召愁也是愁在此处,他知晓罗叔父是为他着想,但他万万不能连累于他。

夫妻心意相通,李氏自是知晓他心思的,握着他的手,只道:“你从东门突围,叔父不是说东门守将是那日你的手下败将麻叔谋么?你战他应该全无问题的。”

“你只管抱着我们孩儿突围,无需管我,我自由安排。”

伍云召刚想问李氏作何安排,就听手下来报,说是几位偏将听说他要突围,纷纷愿意一命相助。伍云召想,其一人突围是没多大问题的,但要带上家眷,恐不是件简单的事,心下动摇,说是让他考虑一日再做决定,众将听令,唯他马首是瞻。

伍云召回到后院,哭声震天,一进房才知道,原来妻子李氏不愿成为其负担,已经上吊自尽,独留下书信一封,让他投奔河北凤鸣关的岳父李子通,她已留下书信给父亲。至于陀螺寨的伍天锡,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为好。

这陀螺寨到南阳关不过二百余里,那伍保已去了近二十日,依然不见救兵,要么就是那伍保贪生怕死,半路逃了,或是已经脱离伍家的伍天锡不肯相助,这毕竟是谋反的大罪,势必会牵连自身。

伍云召拿着妻子的书信,硬朗儿郎哀嚎大哭。

满怀怜惜地俯身看了眼才三月大的儿子伍登,当下召集众心腹偏将道:“明日我将带吾儿单骑突围,任何人不必相送,你们都有妻子儿女在这南阳城内,我伍云召万不能再拖累人,实不相瞒,那围城的大将罗艺父子乃我叔父,我明日突围,必然得其相助,我会与他说明情况,这谋反一事全是我伍云召一人所为,和诸位将领无关,拜托他入城之后,善待各位将军。”之后,又再三叮嘱心腹,万不能将箭书之事泄露。

众将见小侯爷对其推心置腹,处处为他们着想,只得作罢。

五更时分,罗成起身,鞠一把冷水醒神,尽管是年初,寒意逼人,但他上身着一件白色的小袖长袍,下身小口裤皮靴,利索清爽。

抬脚,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插入皮靴之中,罗成一撩帷帐,走出大帐。

空地上已经集合了三千精兵,时辰虽早,但个个精神抖擞。

罗勇清点人数完毕,只等少保下令。

这燕云精骑本就是罗成一手带起来的,最初是收了些孤儿在院里一同练武,没想到这七八年里,隋朝暴/政渐渐凸显,急功近利,用民过重,导致民不聊生,连带孤儿,吃不起饭的贫穷子也多了起来。

罗成索性将这些人一并收了,混在军营之中,只训练强度与别人不同。

虽然这兵是带出北平王府了,但南阳关也轮不到他们打,所以训练自是不可以落下的,这几日罗成都是带着他们绕南阳关外围跑圈。

只是今日跑到正南门外的营地处时,隐约瞧见营地外的空地处有个人影,正背对着他,好似在专心练武,就连他们走近,都无所察觉。

这倒奇了,还有人比他们起得还早。一大早的在此练武,前几日怎么都没见到。

罗成停下脚步,走近一看。

只见此人身高近九尺,背对而立,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身披一件连环相扣的鱼鳞甲,内衬一件绛紫色征袍,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即便是在这天色尚未亮起的五更天,依然亮得惊人。

是他——

罗成一怔,那人已经听得动静,一转身,顺势提着鎏金镗便叉了过来。

☆、第三十回

30成都罗成,营地比武

早在宇文成都转身,将手中的鎏金镗刺出去的同时,借着月色,便看清楚了来人。

眼中一诧,仓促间撤镗。

宇文成都此刻无暇计较他为何会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竟然无知无觉,他现下只不愿自己无意之间会伤了他。于是赶紧补上一手,双手牢牢紧握镗身,一鼓作气,欲拼着自伤几分,也要强行收势。

没想,鎏金镗刺出去,他迅速偏头躲过,伸手一把握住他的镗身。

一个欲收,一个欲夺,一时之间对垒起来。

宇文成都眼底惊诧,终是小瞧了他。早在一年前,长安城外的小树林内,就已经让他刮目相看,而如今,武艺更是增进不少,不容小觑。

罗成握着镗身不松手,咧嘴笑道:“既然宇文将军正在练武,不如罗成陪你练练。”

宇文成都看着那个浅笑的少年,稍稍愣神,见他不依不饶,怕是不会轻易罢休。他纵横沙场那么多年,难遇对手,目光深幽地看到他的眼底,薄唇轻启,一口应下:“好。”刚毅的面庞似是柔和了几分。

“那边的兵器,你随意选。”

罗成挑眉:“不用,我用这个就行。”说罢,提脚,从皮靴处抽出一把泛着冷芒的匕首。

宇文成都记得,他们在小树林一战时,关键时刻,他就是用一把匕首逼退自己的,只是当时他蒙着面,眼前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宇文成都也不多话,手腕一转,猛一用力,收镗,从侧回转,往他胸腹处横刺过去。

眼见锋利只在一指处,罗成伸手去挡,只见那匕首挡着实打实的铁棍身的鎏金镗,一路划过,发出嗤嗤的刺耳声,隐约可见火光,饶是如此,但那匕首竟然不损分毫。

罗成之所以不选兵器,是有道理的。

方才在他身后静观他练武,早就看出端倪来了。那鎏金镗重归重,宇文成都却是个真才实学的人,偏将那四百斤的东西使得虎虎生风,宛如灵蛇般灵活,招招凶险,厉害非常。

宇文成都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算得上是兵器中数一数二的了,纵观兵器架上一堆兵器,谁敢与之交锋。

也正因为如此,罗成考虑到近身搏斗,非马上比拼,那鎏金镗倒显得有些笨重了,而他手上小小的匕首,却胜在灵活。

匕首顺着镗身,一路下滑,滑至锋利卡口处,那镗再不能前进半分。

罗成突然俯身,迅速从那镗下而过,起立时,肩膀抵着那镗身,将它推离宇文成都胸前,他才能近身。

匕首换手,换左手反手执匕首,直刺其喉间。

宇文成都一惊,赶紧弯腰躲过,想要撤镗,那人冲他倏然一笑,瞬间伸出右臂,将鎏金镗的棍身死死地夹在了腋下。

他抽,他便进,匕首还如影随形,绕着他的脖子要害处走。

宇文成都苦笑,这人果然难缠,嘴上让人占不到便宜不说,手下功夫也是狠辣决断不用说。

瞧他方才那一刺,可是丝毫没有留情,若不是他躲避的快,他完全相信那匕首刺中的便是他的喉咙。

这还真让他说中了,罗成丝毫没有藏拙,全身上下都透着兴奋,弥补上回金殿之上,不能如愿的遗憾。

再说了,好歹也是大隋第一勇士,又是无敌大将军,若是这么轻易让他给杀了,那死了也就死了,实在愧对这个称号。

不知道为何,罗成心里就是知道,面对自己咄咄逼人,锋芒毕露,招招凶险,他不会有事,也许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他也觉得他对他的这种肯定,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僵持不下,场外早就有人拍掌叫好,原那群小兔崽子们个个没继续跑下去,都围在一旁观看呢。

这番势均力敌,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试,就是数十年也不见一场,怎不让人激动。

“少保,揍他!”

“少保,让他瞧瞧咱们罗家军的厉害。”

燕云精骑就想,他家少保果然是能人,就算大隋第一勇士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受挟制,不能前进分毫。当下,心里敬佩之情愈甚,铁了心眼前一抹黑,跟着走到底,造反什么的,可别了带上我们。

其实罗成并不像他们想得那般轻松,虽然看着好像是宇文成都受着挟制,但他一过招,就发现他未拼尽全力,宇文成都气力大得惊人,应该略胜他一筹才对。

那要是他拼尽全力,他是否还能挟制他……这个答案就不好说了。

罗成有些懊恼,不是很服气,为什么这具身体十年如一日练习,依然比不上他的力道,难怪世上有人天赋异禀,此人就是。

其实罗成是有些心急了,此二人的年纪放在那里,阅历也摆在那里,如今两人伯仲之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就听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刚到军营,马上之人就慌不择路地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一开始也没注意到这边情况,等到他进了营地才呆住了——这个时辰,不是大多在睡觉么?营地上怎么那么多将士?!难不成天宝将军早就知晓了?

宇文成都一见自己的流星探马便知道出事了,当下松手,连连退后几步,大步走向那人:“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那人立马回过神,单膝下跪道:“回禀天宝将军,那伍云召五更时分突围,这会儿直奔北门而去。”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他虽是有意想放伍云召一马,但毕竟不可做得太过明显。

不知道消息也就罢了,这突围的消息都放在眼前了,若是不装模作样地巡视一番,必然会被有心之人诟病。

于是转身就要去牵自己的赛龙五斑驹,走到跟前,才想起自己方才松手,兵器还在罗成手上,只能先去拿兵器。

罗成也没耽搁,见他笔直往自己这边走来,那鎏金镗在他手腕处转了个圈,横在他面前,推到了宇文成都身前。

罗成明显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诧异,是呢,他大概以为他会阻止他前去北门。

罗成只当没看到他眼底的诧异,还极为周到道:“有劳天宝将军速速前去相助我父王,我现下速回西门守着,毕竟西门离北门极近,也许那伍云召北门突围不成,还会来我西门。”

宇文成都一刻不耽搁,迅速纠集了两队人马,策马离开之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奋力蹬脚,飞驰出去。

眼见宇文成都离开,罗成微微眯眼,嘴角扬着猫儿般狡黠的笑,扬起手臂,朗声道:“七年兵随我速速下去准备,其余人继续跑,绕城二十圈。”

只听三千精骑中爆出连声的欢呼声,其中数十个七年兵连带罗勇一下子就将小腿上绑着的沙袋解开,雀跃地撒腿就跑,那速度比豹子还快,留下其余精骑兵目含羡慕,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上回说到那伍云召明明就打算往麻叔谋守着的东门突围的,又怎么会改变主意走罗艺的北门了呢?

不是他伍云召贪生怕死,最后改变主意,还得寻求罗艺的帮助,而是他心中自有考量。

一则,他要当面感谢罗叔父,此番突围还不知是生是死,若不拜谢,怕是没机会了;二则,他还想请求罗叔父入南阳关后,善待百姓和守卫南阳关的一干将士及其家眷,万不要因为他的缘故而牵连到无辜的人,三则,此番突围九死一生,他想将他唯一的血脉,刚满三月的儿子伍登交由罗艺照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希望他能将他送至河北凤鸣关,岳父李子通处。

于是,伍云召突围东门前,先直奔北门来了。

罗艺见他心意已决,更何况他的妻李氏更是为了成全他,率先自缢身亡。让罗艺不禁感慨,此等女子的贞烈的同时,倒是不好强劝了。

只是,这怀中幼子,他是万不能接下的。

若是他不接,伍云召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护怀中孩儿性命,那么还有五成以上活着闯出去的希望。若是他接了,伍云召的决心便泄了,突围必不能成。

“叔父——”

罗艺硬着心肠道:“孩子我不能接,你活着他才能活着,所以你必要活着。”

“叔父——”伍云召已从地上站起,抹掉眼泪道,“好,我一定会活着突围出去,若是万一我那兄长伍天锡前来,还望叔父替云召好言劝他回去,云召此番若得生路,必然会去陀螺寨找他。”

“好,这些你就放心吧。”

伍云召将怀中孩儿的襁褓藏在盔甲之中,小心安放之后,翻身上马:“叔父,保重。”

罗艺沉声道:“你放心,我儿罗成已经做好准备,必会护你突围出去,云召,多保重,我能为伍老王爷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伍云召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欠罗家的情怕是他一世都还不清了。

大恩不言谢,必谨记于心,伍云召一甩缰绳,飞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31飞来神兵,云召突围

上回说到伍云召突然冲击北门,挥泪拜别罗艺之后,直奔东门而去。

宇文成都还未赶到北门,又听探子来报,伍云召朝着东门去了,立刻挥鞭就要赶往东门。

此刻镇守东门的麻叔谋心急如焚,一见探子入帐,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确实是往我东门来了?”

“回将军,伍云召正往我东门攻来。”

“可曾看见他率了多少人马?”

“只伍云召一人。”

麻叔谋眼底一亮,语气里透着兴奋道:“伍云召你小子也太狂妄了。”

转身立马吩咐手下将领道:“众位将军,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哼——好汉架不住人多,哥几个,谁要是能把伍云召生擒活捉了,我必然在丞相面前为你们请功,让你们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麻叔谋手下将领都是新提拔上来的,皆是面上恭敬,心里却自有打算。他们可没忘记之前那十二将的下场,荣华富贵是好,但也得有命享啊,于是,对麻叔谋的提议并不十分积极。

“走,你们几个先去抵挡那伍云召一阵,我立马派人知会天宝将军前来相助,今日便是那伍云召的死期。”

南阳关正东城门外,大旗飘扬,军鼓震天。

伍云召单骑前来,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紧皱起眉头,麻叔谋这是打算搞人海战术拖死他啊。

伍云召长枪在手,怒吼一声道:“我伍云召今日从此突围,避我者生,挡我者死!”

麻叔谋低声吩咐身边将领道:“那伍云召口出狂言呢,你们四位将军武功盖世,一起上,定能将他生擒活捉。”

那四位将领也不傻,你麻叔谋说他口出狂言,那有本事你上啊,听你的话,十二员大将都死了,这会儿糊弄我们四个去送死?

但麻叔谋毕竟是先锋将,官职比他们高,军令不可违,只能病怏怏地应下,驱马上前,只是心里都有一杆秤,不行逃就是了,没必要把命搭上。

所以,那四将上前,几乎没几下,就让伍云召一枪一个甩落马下,而麻叔谋见此情形,更是不敢上前了,握着缰绳,冲着身后将士喊道:“上,给我一起上!不要怕他,他坚持不了多久。”

面对围攻的隋军,伍云召面上全无惧色,不但不躲避,还迎面而上,他在中央独战刚追击上来的两员骑将,不下五个回合,便将人刺杀与马下。

长枪将二将打下马,尤不解恨,从旁抽出青虹剑一阵砍杀,仿佛砍瓜切菜一样,不消半刻,便将人跺得四肢分离,血流成河。

伍云召一身英武,双目赤色,血染银袍,透穿了盔甲,那模样就像是那要命的阎王。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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