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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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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作者:公子越

第22节

看到那人,罗成的嘴角不自主地咧开了。

偏靠近时,还赶紧收了笑,装作漠不关心地撇过头,连带马儿都没下,就这么居高临下,漫不经心道:“哟,这是谁啊,挡着爷的路了,耽误了平乱,担当的起么?”

等了半晌,也没见底下的人说话,罗成也有些着急了,心说,难不成真让燕朗那个乌鸦嘴说中了?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我自己还不知道?

罗成忍不住了,偷偷瞄了眼斜下角的人,才发现那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呢,自己这会儿偷瞄,被逮了个正着,顿觉尴尬,索性也不畏畏缩缩了,直接了当地侧过头,直勾勾地看向他:“宇文成都,你怎么回事?找你你不见我,这会儿你堵着大军做什么?”

宇文成都依然定定地看着他,抽动了下双唇,缓缓道:“我来送你。”

听到想听了,罗成笑得眉眼弯弯,小狐狸样儿:“我就知道,舍不得我了吧?”

见好就收,罗成也不拿乔,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当他是担心自己,于是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当然不会有事,因为我是回大本营,而不是听杨广的话去送死。

宇文成都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罗成见他那样,总觉得怪怪的,他眼底的情绪实在太过复杂,有不舍,有忍耐,有矛盾……揉搓在一起,让人理不清思绪。

突然,罗成心里冒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想法来,宇文成都该不会已经猜到了?

是了,宇文成都虽是武将,但心思何等细腻。如若不然,也不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有无敌大将军之称。他猜得到救走伍云召的黑衣人是他北平府的人;怀疑破解杨林的一字长蛇阵出自他的手笔……那么,杨广此番让他北平府平乱,他必然不可能去做,既然不能做,而杨广的问罪又担待不起,只有可能就是北平府一众一去不回,顺理成章地归顺瓦岗寨。

这么一来……罗成收了脸上的笑容,脸色略显苍白,平心静气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宇文成都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罗成的语气有些冷:“你早就知道我是瓦岗寨的人,知道我这回根本不是去平乱,而是去汇合?”

“本来并不确定,但是那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肯定,你此番前去,不会再回来了。”

罗成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那你想怎么做?”

没等到宇文成都的回话,罗成咬了咬唇道:“你是来带我回去见你的皇帝的?你背后又带了多少人来,我告诉你,今日不管怎样,我都得带着北平府的人走。”

宇文成都眉头皱紧,低声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罗成负气道:“那你让我怎么想,你的隋朝,你的皇帝不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么?我这会儿都明目张胆和隋朝对着干了,我还能指望你为了我,能背叛你长久以来的信仰?我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凭什么让你这么做?”

罗成以往也不会这么说,但架不住这几天宇文成都老避着他。这会儿,算是找到理由了——原来这人早就知道他的意图了,不愿与自己同流,这会儿还想逮他回去,可不得恼了么。

恼了的同时还有些心伤。心说早就知道忠君爱国对他来说,深入骨髓,永不可磨灭,但轮到自己被放弃时,还是难受得紧。

宇文成都眉头越蹙越紧,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能想象?自己要真想逮他,哪还用等到现下。

可眼下,明明是自己被人误解了,还得跟他好好解释,瞧他那脸红脖子粗的冲动模样,真担心他会气坏了身子。

宇文成都拿出从未有过的好耐心,好声好气道:“我方才说了,我就是来送送你,就我一个人。”

宇文成都想了一下又道:“等你……到了那里,收敛些脾气,那里的人皂帛难分,龙蛇混杂,你这性子直率得很,指不定得罪了谁,被人惦着都不知道。还有,凡事不要逞强,不要过于兄弟义气,比如说这次替我出战李元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李元霸此人天生神力,你若是一个不敌,那就是豁出性命,实在不值当。你容易冲动,好打抱不平。但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尽如人意的,也不是所有不平的事,你都能改变的,凡事多长个心眼,权衡一下利弊……”宇文成都顿了顿道,“总之,记住了,一切以自身生命安全为主。”

等宇文成都碎碎念地说完,罗成的眼眶都红了,声音也软了下来:“你要是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走。我这人就是爱惹祸,就是爱多管闲事,好打抱不平,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很多人。”

宇文成都低了低头,沉默良久才道:“对不起,我不能走。”

“宇文成都,你总是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既然不走,谁要你替我想这么多了?”

“你也说了,我们又不是兄弟,以后必然还会是敌人,战场相见,不死不休,你凭什么这么关心我?”

“宇文成都,我的事根本不用你管,我——”罗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甚至忘记了呼吸。

唇畔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心神恍惚,宇文成都留恋地深吸了口气,紧紧地闭了下双眼,恨不得就这样拘着他一辈子……按在他后脑勺上的手掌倏然松开,人退后两步,轻声道:“这个就是理由,一路保重。”

随即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后走,一跃上马,驰骤如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美好而单纯的小kiss~~

☆、第81章

许久,罗成轻轻地摩挲着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之前突如其来的温度,罗成心头一紧,转身就道:“宇文成都,你……”

但留给他的只是那个人离去的背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尽头。

罗成呆呆地站在原处,脑袋一片空白,饶是他再能安慰自己,也不能把嘴贴嘴当成是一种友情的表现。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在房间里的时候,他眼底晦涩不明地说我们不是兄弟……是了,他妈的,哪对兄弟会亲嘴啊!

就算他再不谙世事,再不解风情,好歹也知道那是和媳妇儿才能做的事。

最让罗成心烦的是,虽然搞不清楚宇文成都怎么想的,但他貌似还不排斥,还不觉得恶心。这个才是真真让他最烦恼的事,他觉得自己彻底没救了,一定病得不轻……

乱了,乱了,全乱了,宇文成都那混蛋到底想干嘛?他就算是亲,也得去亲如意公主;他就算要走,也好歹把话说清楚再走。这会儿,亲也亲了,转身,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这么潇洒地走了,独留下他一个人在那脑袋一片浆糊……

燕朗等人到了的时候,就见到自家少保傻愣愣地站在官道旁的大树底下,看着他们来的方向,两眼直直的,也不知道望了多久。

燕朗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罗成猛然间惊醒,一把挥开他的手道:“干什么?”

燕朗嬉皮笑脸道:“少保,该是属下问您干什么才是?这宇文将军都走了有一会儿了吧,影儿都瞧不见了,你怎么还在看?都快赶上那望夫石了。”

燕朗原本就是那么一打趣,想燕云精骑七年兵在北平府至少待了七年以上,期间和罗成几乎同吃同住同锻炼,那关系,说是上下属关系,还不如说是好兄弟来的贴切些,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往日见罗成和宇文成都关系较好,时常往来,没大没小的话说得可不少,今日这话算不得什么。

可偏偏这会儿罗成正不得劲呢,刚被人莫名其妙地偷亲了也就罢了,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就丢下他一个人,仓皇失措地跑了……再加上自己都开始闹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一大堆事情凑到一起了,怎一个乱字了得,就这时候,燕朗这小子说这话,可不得生气么。

罗成顺手挥出一拳,燕朗险险避过,还是让拳风给扫到了脸,有些火辣辣地疼,大声嚷嚷起来:“少保,你真打啊!”

罗成咬牙切齿:“什么望夫石?你再说一遍望夫石!”

“少保,我就是开个玩笑,犯不着动那么大的气。”燕朗讨好道。

罗成瞧他那敷衍的模样,真是一肚子气,哼哼唧唧地扬起脑袋就往白龙驹走去,翻身上马:“等到了瓦岗寨,你陪我练武。”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留下燕朗一脸苦瓜相,郁闷地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道,“少保这是吃错药了?往常也没见他这样……”

燕朗哪里知道罗成现在心里所想。

燕朗不说还不觉得,玩笑话这么一说,罗成仿佛有种被人窥探了秘密的感觉——自己被一个男人亲了嘴,还浑然不觉哪里恶心不舒服的秘密,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所以,可不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么。

呸呸呸……其实我是觉得很恶心的,真的很恶心!我很想吐……我也没有胃口了……罗成心里不断麻痹道,我可是要娶媳妇生儿子的。

前世的时候,队员们聚在一起无聊,便会说些玩笑话。那时候队长还信誓旦旦地说,等到抗战胜利了,一定要替他找个漂亮的媳妇儿。

到了这一世,罗成就想,抗日可是个凶险的活,我可不能早结婚,到时候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平白害了人家姑娘家。再说,不扫平小日本,他也没心思成家。左右他年纪还小,成家什么的,不急于一时。

所以,父亲当初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是手下偏将之女。据闻此女蕙质兰心,温婉贤淑,但他连面儿都没见,就拒绝了。

难不成他拒绝了那女的,就为了便宜宇文成都?!

不对!老子是男人!这么一想,不就是把自己放在和那偏将之女一样的角度了么?

罗成已经被宇文成都那个吻搞得头脑混乱了……

还好他跑得快,要是跑得慢些,非得揍到他说明白,为什么无缘无故吻他?他对他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也好过自己在这胡猜。

再后来前往瓦岗寨一路,总算是风平浪静,没再起什么波澜,除了罗成精神恍惚,完全不在状态之外。

再说这太原城里,北平府大军离开两日之后,一辆马车,由三五个护卫看守,浩浩荡荡奔太原城而来。

来者弗一入城,便直奔晋阳宫而去。

遇上看守晋阳宫的守卫想拦时,二话不说,就给了人一拳,推开守卫,夺门而入。

等到李家接到消息说竟然有人敢擅闯晋阳宫时,着实惊讶,要知道这晋阳宫可是皇帝行宫,谁那么大胆子,明目张胆擅闯,不要命了?

但这会儿李渊,李世民等人接了护驾的指令,随着杨广启程东都,李建成又被安排到了河东郡镇守,这会儿府邸就李元吉,一听这消息,便匆忙赶了过去。

这来者是谁?如此大的胆子!

正是那本该在登州府养病的靠山王杨林。

此刻,杨林正强撑着身体,勉强站直了身体,站在晋阳宫大殿内,双目悲怆地看着晋阳宫的一草一木,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来不及了,还是没来得及啊!

北平府大军一入瓦岗寨,不单单是隋朝少了一股助力,还给叛军增加了实力。没有罗家军的瓦岗寨已经不容小觑,以后……杨林不敢去想,无力地闭上双眸,两行浑浊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喊道:“天要亡我大隋!天要亡我大隋啊——”

越喊越悲,凄厉悲鸣,声音在晋阳宫殿里回荡。

突然一股热浪自喉间涌起,腥甜味直冲上来,杨林抑制不住,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紧接着双目一闭,晕死了过去。

李元吉带着人赶到晋阳宫的时候,就看到杨林面如死灰地晕倒在地,身旁三四个侍卫正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照料。

六太保一看有人来了,着急喝道:“还待在那干嘛?靠山王旧疾发作,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李安一听这话顺势转身就要去做,被李元吉一把拦住。

李元吉慢条斯理,眼睛长在头顶上道:“靠山王?你说他是靠山王,他就是靠山王了?我虽然没见过靠山王,但也听说过他的事迹,靠山王老当益壮,精神烁烁,前阵子还能行军打仗,对抗瓦岗。这会儿,你竟然拿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糊弄我,告诉我这人是靠山王?再者来说,靠山王不在登州府待着,来我太原做什么?”

“大胆!”六太保气得面红脖子粗,“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不是我父王,又是哪个?”

李元吉乐了:“我身份低微,还没有机会一睹靠山王全貌,这会儿你就是随便在太原城内拉个老翁说是靠山王,我也分辨不出。”

眼前的人嬉皮笑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可恨,可毕竟这是在别人地盘上,六太保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丢了过去,冷声道:“不长眼的东西,拿去好好瞧瞧,这是不是登州府的牌子!”

李元吉使了个眼色,李安便屁颠颠地走上前,俯首弯腰地捡起地上的牌子,双手捧着拿到他跟前,还呲牙咧嘴地对着那牌子边角处咬了一口,气得六太保叫出了声:“你!”

李安眼底泛着精光,贪婪道:“三公子,是纯金的!值点钱。”

李元吉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厉声道:“大胆细作,竟然敢拿金子贿赂我。”

六太保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李安见状赶紧将手上的金子给扔了,还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讨好地看了眼李元吉,面对杨林等人道:“你们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险些就着了你们的道了!”

“你!你个土包子,没瞧见上面的字么?”八太保忍无可忍。

字?什么字?他李安根本不认字好么,但身为三公子的贴身亲随,竟然一字不认!——这么丢脸的事,他是决计不会说的。

往日,但凡三公子说是,那便是是,三公子说不是,那就是不是。三公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阴阳怪气,假装高兴,李安一眼就能辨明,所以,眼下,对于三公子想为难这几人的心思,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立马叉腰,理直气壮道:“什么字?没有字,不就刻了一朵花么。”

可怜见的靠山王一行,就李安那胡诌的水平,谁家会在令牌上刻朵花啊,你就是随便说个字,也比那朵花强。

李元吉偏问道:“看清楚了?”

李安点头:“看清楚了,就是朵花,雕工还不怎么样。”

李元吉点点头,看似自言自语道:“我想也是。这行人怎么可能是靠山王的人?晋阳宫乃皇上行宫,莫说一个靠山王,就是是个靠山王也不该擅闯,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谎称靠山王的人。”

李安觉得自家三公子分析得实在太有道理了,狗腿地点头点得捣蒜似的。

李元吉的目光又在杨林等人身上绕了一圈,回到原点,目光狐疑,声音低沉道:“前些日子得来线报,说是十八路反贼打算在皇上南下时,行大不韪之罪,你们这些人擅闯皇帝行宫,不是想刺杀皇帝是想干嘛?”

乖乖,这几人竟然是反贼!李安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连退几步,退到安全地带,指手画脚道:“来人啊,抓到反贼可是大功一件!赶紧的,上——”

根本由不得六太保,八太保等人把话说明,也根本来不及解释——登州府连派两拨人马前来送信,结果都有去无回,音信全无,王爷这才坚持拖着病体,非要前来太原的,倒要瞧瞧这太原城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此番前来,事关重大,是一定要见到皇上的不管谁阻拦。所以这才闯了进来!

没曾想竟遇上这样不明是非的主仆!

饶是杨林带来的侍卫再骁勇,也扛不住人家车轮战,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全部给抓了起来,连带扶起不知是生是死的杨林。

“我们真是登州府的!”

“我父王身子虚弱,此刻正需要及时医治,等他醒来,便真相大白了。”

八太保刚说完,就冷不丁被李安在脑袋上锤了一下,疼得要命。

李安神叨叨道:“等他有命醒来再说吧。”

“你!!!小人得志!等我父王醒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八太保咬牙切齿。

原本是他们几人日赶夜赶,就为了来报信,结果还是没来得及截住罗家军,也没见着皇上,反倒被人当成了细作抓起来,这事冤不冤啊。

“哟,还敢威胁我?”李安摸了摸鼻子,伸出一脚踹在八太保的小腿肚上,后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等到人都被押下去了,李安想起方才那想杀人的眼神,有些后怕,凑近李元吉道:“三公子,这些人真是细作?”

李元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安又绕到另一边,凑近问道:“三公子,这些人应该不是登州府的人吧?照您说的,靠山王杨林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不懂轻重,没个规矩地擅闯皇上行宫吧?”

李元吉还是不说话。

李安越想越不对,也急了:“三公子,您倒是给我句话啊。”

李元吉勾了勾唇角,露了个玩世不恭的笑,双手后附,大步走了出去,出去前丢下一句话:“给你句话容易,不过听了实话,你从今夜起,估计就睡不着了。”

李安一想,脸顿时垮了下来,哭丧道:“三公子,那您索性连这句话也别告诉我得了。”

李元吉:“……”

身后又响起怯怯的声音:“三公子,那令牌我能融了它,换点钱不?好歹为我压压惊……”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小桥流水的地雷和手榴弹!!!

☆、第82章

82

且说罗成带着罗家军回到瓦岗,瓦岗寨上下那是欢欣鼓舞,无不喜悦。

虽说进了寨子,咱们都是兄弟。但罗兄弟毕竟和裴仁基父子四人,用计被逼入瓦岗的邱瑞等人不一样。

要是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可是咱们瓦岗寨的嫡系部队!忠信度什么的,妥妥的。

罗成本身就是最早的四十六友之一,对于当初众人能逃出济南城,顺利安顿在瓦岗寨,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寨子落于危难时,罗成明明已得杨广赏识,却暗中救了二贤庄单家几十口人命,来回奔波,义不容辞地解决了头号劲敌靠山王杨林。而如今,你瞧瞧,人家更是带着罗家军数十万人投入瓦岗!

对于这些,瓦岗寨众兄弟可都是眼明心亮的很。所以,也怨不得皇帝要封他为大魔国的护国大将军,这人实至名归。

程咬金得了消息,早就亲率瓦岗寨众人,山脚下迎接。

一时之间,兄弟长兄弟短的,大伙乐呵呵的,好不热闹。

场面热闹是热闹,但总有人心里有些不舒服,比如裴元庆。

倒不是说裴元庆坏心眼子,不过就是少年心性。他就想哈,当时他裴家父子投到瓦岗,可没这样的排场。

他罗成到底是谁啊?

在隋朝的时候,杨广宇文成都赞不绝口,到了瓦岗寨,皇帝姐夫和众人更是一口一个兄弟,据闻他与自己年纪相当,却被封为大魔国的护国大将军,全军任由他调遣。这样的落差确实大了些,让素来好强,又听惯了众人夸赞的裴元庆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服气。

听得耳边有人说:“罗成兄弟,你可来了!众兄弟可一直都盼着你呢,尤其是咱们五哥,五哥前些日子还说起你来了,说罗成兄弟的枪法可是举世无双。”

话音刚落,那头单雄信就故作生气地瞪圆了眼睛看着说话的六弟王君可道:“我确实是想罗成兄弟了,不过可没想罗成兄弟的枪法,我还没吸取教训么?还敢跟他打?不怕真被戳成筛子啊。”

单雄信说罢,众人哄堂大笑,连带一向不苟言笑,神神叨叨的三哥徐茂公都笑得看不到眼了。

“罗成兄弟,咱们可是听说了哈,你在太原可是出了威风了。原本那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和李渊之子李元霸比气力,当场吐血昏迷在大殿上,让那李元霸好好出了风头,没曾想,这风头还没出尽呢,就被罗成兄弟你打得落花流水,无处可躲。后来又听当时见过你打斗的那些人的描述,一传扬开,罗成兄弟,你这“小阎王”的称号在江湖上可是传开了。”

“真有你的啊,罗成兄弟。跟咱们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来着,众兄弟巴不得都能亲眼所见,为你喝彩呢。”

“就是,就是,跟咱们说说。”

“那宇文成都的天下第一的称号可得换人了。想当初花灯会,宇文成都那耀武扬威的模样,追着秦二哥和我等打的场景……罗成兄弟这回可是替我们出气了。”说话的是排行三十六的胖子齐国远,也就是当初大羊山下不打不相识的齐李之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兴致高昂,丝毫没人注意到提到宇文成都时,罗成脸上的尴尬。

等到一切安排就绪,接风宴上,酒过三巡,程咬金一抹嘴便看向徐茂公道:“军师啊,不如趁着大伙儿都在这,把咱们的打算跟众兄弟说说?也好听听众兄弟的意见。”

徐茂公迎上众人正色的眼神,慢条斯理道:“前阵子,外头传言说是有起义军队打算在杨广南下的时候,声讨昏君,推翻暴政。结果没几天,我瓦岗寨便收到了几处反王的书函。大致的意思,无非是想趁此大好时机,想结盟共商大事。”

罗成心说,这传言可不就是李二哥,和李元吉那厮想出来,为防杨林那头出岔子,所以混淆视听,掩护北平府大军顺利出城的么。

这会儿倒是正巧提醒了那些反王——杨广躲在长安城,还真不好下手,此刻南下途中不动手,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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