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杉离开。萌萌弱弱的小二黑打个冷颤,冰蓝色瞳孔立成竖缝,本就大的血盆大口随着下颌扩大,夸张到生吞牛马。就这么一点点收缩龙身,将死得糊涂的龙虾王从壳中挤出,吸溜入腹,油光水滑的黑鳞闪出异彩。它摆摆尾巴,打嗝,顺带喷出口青炎。青炎一出。岩石烧出黑洞。yin龙龙息的腐蚀性堪比毒液,这口气着实重了些。小二黑慢悠悠爬两下,吸溜口水,“师父……呼,刚才想杀我的表情好可爱,我的师父为什么这么可爱……想吸。”靠近肛门的鳞片鼓起来。淡粉色的嫩rou一张一合。这小黑龙,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里说的想吸。当然是吸奶子。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时间回到两个月前,小二黑还只有拇指粗细时。那是一个月黑风高、海潮乱拍的不祥之夜。彼时小黑龙啥也不懂,什么可爱,想吸啊,还都不存在,只知道咝咝咝和呲呲呲。比海里沙虫好不到哪去。孩子吃饭老不长rou,也没有葡糖糖酸锌口服液可以吃。两个月了,还根条麻绳似的,灵杉看着挺烦。她召来海鸟,问怎么养龙。海鸟歪脑袋,“噶,我是鸟哎,没生过龙。”“……”眼看灵杉亮起枝条,鸟命不保。海鸟一个猛冲,翅膀扑地,跪在灵杉面前疯狂啄地,“老祖宗,我数月前吸了您的灵气才生出灵智,这小黑龙,想来可以如法炮制。”灵杉扯它鸟毛。“滚,你以为本尊没试过。”枝条穿过小龙鼻孔,它就一哆嗦,哆嗦完依旧呲呲呲、咝咝咝,仿佛弱智。“哦,那可能是缺奶吧。”海鸟见过人类哺乳婴儿,呆头呆脑道。这回轮到灵杉歪头。明明喂了许多灵果和仙草……为什么还要喝奶。这题太难了,对一棵树。当然也怪瞎几把说的鸟不是好鸟。海鸟困得厉害,飞回巢xue睡觉。灵杉坐在床上,看着盘在树枝打呼的小黑龙陷入沉思。她先是摸了摸它的牙,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生出灵智后她化成女体,也有胸。虽只有半桃大,但奶不就是从奶子里出来吗?凡人女子都可以。她堂堂仙子,怎么可能做不到!白衣黑发,一脸冷漠的小仙女脑回路走得鬼哭狼嚎、飞沙走石。海风吹进来,又湿又咸。灵杉掀起衣衫,皓白的手捉住小黑龙,强行把龙口扳开了。小黑龙露出两颗小米似的门牙。冰蓝眼睛泛着迷茫惊恐的泪光,很快大滴大滴掉泪珠子。“咝……”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它想起两月前绑在魂石上反复电烤,以为自己要被大佬干掉了,瞬间哭成一条泪龙。龙头压得低低的,不停抖。刚养好的鳞片炸开,又毛又刺。灵杉一顿。抚平炸鳞,“乖,吃奶。”说完手掌上翻,催发灵力。本就芬芳的灵树之体生出狂乱凛冽的木香。淡淡的绿色荧光点,如萤火虫般在黑暗潮湿的渔民破屋飘散,满屋虬结的树枝生出绿油油的叶子,开出红艳艳的茶花。大片大片,如花神领域。小黑龙抖着抖着不抖了。静静看她。十四五模样的仙子背靠窗棂。黑发如诸天星河散落。皙白如月的肌肤泛着光辉,白衣若雪,薄如蝉翼,经由玲珑皓腕轻轻掀起——雪白的,活泼的,让龙yin血沸腾的半圆rufang露出真面目。那雪团似的嫩乳,一股清冽的奶香。淡粉的rutou滴出透明的汁液。“咝……”黑龙崽吐吐舌头,圆圆胖胖的脑袋滞在空中一动不动,莫名乖巧。灵杉先抹了点送到嘴里。树分泌的汁液是苦的,就算有甜味,也只有一丢丢。她皱眉。按压挤弄。雪白的乳rou在指间变幻形状,汁液越涌越多,如溪水潺潺,或射或淌,在白而无孔的肌肤上晶亮晶亮。好香。好白。好暖和。师父……它是上界降下的yin龙,三千年一蜕皮。从幼年到成年还需经过无数日月,并非吸灵气,或者吃点乳汁就能蜕形的。可是灵杉掐着它脖子,强迫它张嘴咬住那馨香的奶子。它受不了。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长大,长大……然后去揉她,弄她,紧紧拥抱她。小黑龙收起尖牙。只用软骨和口腔的嫩rou含吸,长着白鬃的尾巴摇来晃去,开心极了。灵杉垂眸看它。伸直脖颈,长长呼吸。“慢点……为师叫你慢点。”小黑龙无师自通吸奶,尾巴也不闲着,顺着灵杉细韧的腰肢,缠了三圈,带着鬃毛的尾巴尖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撩拨她肚脐。待灵杉身子绷紧。瘙痒难耐。就用尾巴模拟交配,不停去插肚脐眼。这是它的本能。虽然心中满是孺慕和敬爱,却还是做出了亵渎的动作。好在灵杉不懂。也可惜灵杉不懂。尾巴一进一出。一扫一卷。配合小嘴啧啧啧的吃奶响声,画面着实yin糜。灵杉痒得难受。捻它尾巴。“混账。”骂完要揪走。小黑龙唔地嚎一声,泪又落下,“饿!”说话了。第一句话是师父。第二句话是饿。灵杉思索片刻,看地上,小黑龙原模原样从肛门排出的灵果……这才意识到可能喂错东西,把孩子饿了两个月。她很少遇到麻烦,也从不考虑别人。如今养个异类。竟然会养不好?灵杉松手,放任身上干瘦的龙崽狂吸奶头。没多久,它身上的鳞片果然长大,就连缠在腰身的龙尾都粗起来。“是为师疏忽了。”她偏头,语气僵硬。三界最美最无情的仙子衣衫半开,绿眸微眯。身上缠着脏污的yin龙。正在行龌龊难言之事。是师徒。却像母子喂奶。又如逆子yin弄母亲。“师……师父……”小黑龙磕磕绊绊说话。嘴角还有透明的汁液,冰蓝色的瞳孔幽幽看她,其中盛满的孺慕和贪恋如同巨口,汹涌张开,势要将她吞吃入腹,“师父……抱抱……”抱抱我啊。救我性命的师父,哺育我的娘亲。抱抱我啊。灵杉并没有抱它。甚至觉得小龙的眼神有点恶心,想揍。看它喝足了,还赖在胸前磨蹭,便一把揪住甩了甩,扔到树枝挂着。接下来的日子。灵杉老祖进行了一秒的自我反省,不再给龙喂果子,而是在篓开个口,每日抓点鱼虾进去。等到小黑龙能自己抓了吃,就成日挂在枣树上,让它自生自灭。也就是在这段孩子能说话,会长个,还不大闹的时间。灵杉下定决心给它取名。取了名字。徒弟算是认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要看等化成人形回宗门。无相门老祖的收徒仪式十分隆重,更不用说,这还是她灵杉仙子的首徒。灵杉坐在屋顶,调息排潮。海鸟落在她肩膀,不时啄羽毛。今日有点雨,细毛毛的。她喜欢下雨。于是就一直在屋顶坐着,屏障也不开,任由雨水打湿衣衫和黑发。无相门的药田弟子前来,给老祖送茶和水。她是一棵树,出门无需任何东西,想长在哪就长在哪,独独放不下无相门的清灵茶和无根水。茶树种子来自无相山万年茶树,曾与她比邻而居,可惜脑子不开窍,至今还是棵不能挪地的傻树。水来自山上神泉。她初有灵智,睁开眼便在泉中。神泉水泡的清灵茶于灵杉而言,是混沌之初,家的味道。药田弟子在青石板上伏地跪拜。双手朝前,掌心有无相门的神识牌。灵杉踏枝而下。海风猎猎。卷起薄如蝉翼的白衫在风中翻飞。外门弟子何曾见过门派老祖,感受到澎湃无比的灵力,顿生惊惧,生怕惹了这位三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怕的老祖宗。待瞧到灵杉赤裸娇小的玉足,踩在青苔遍布的石板。什么惊惧,悉数消弭。只有心在砰砰跳。瑶池的仙子也不能有这样美的脚。有这美脚的仙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老祖,弟子奉命前来,这是今年制的春茶,这是掌门派人送的神泉水。”青衫布鞋的青年恭敬说话,目光停在染绿的可爱脚趾挪不开。灵杉点头。转身回屋,扔下句“烧火沏茶”。若非必要,她是万万不愿碰火的。一棵树,怎么会喜欢火呢?她又不是一棵变态树。名叫青书的外门弟子,轻车熟路,从百宝袋拿出炉子、茶具。海边风潮,浓烟四起,就是不见火苗。青年尚未筑基,只能催动微薄的灵力助火,如此折腾半个时辰才将茶沏好,小心翼翼端到屋内。破旧的渔民房子里。十四五岁模样的绝色少女斜坐在树枝扭成的宝座,默默喝茶。她黑发如墨,绿眸淡漠,是人的形象,却没有半分人味。喝茶时眼睛都不会眨。果真是树灵啊。应当是没有心的。男修恭敬守候,许久得到灵杉老祖半句话,“回。”灵力薄弱,身份低微的青书遵言走了。第二日申时又来。灵杉只管喝茶,哪管对方烦人不烦人,是否别有居心。本门的弟子难道能砍了不成?清晨,将小二黑挂到歪脖枣树后,灵杉略等一会儿便回来。倒也不是必须回来,只是海边风潮水咸,她不喜那滋味。况且还有便宜东西在家泡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