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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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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作者:堇谣

第27节

石崇只能窘迫地转过身来:“王爷……”

刘濯瞥了一眼他硬梆梆的下面,扭过头不看他。

“都这样了,你还去哪儿?”

石崇愣了愣。

“王爷的意思是……?”

刘濯不说话,石崇便上前,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扳过来,见刘濯的脸已经涨红,连脖子都是通红。石崇明白他这是许可了,于是咽了口吐沫:“那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便伸手去扯刘濯的腰带,刘濯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先说好!不许再扯坏我的衣裳!”

不怪石崇要撕,作为一个王爷,明明都快夏天了,刘濯却穿得十分严实,况且他今日穿得又不是亲王制里的常服,而是家常衣裳,这条裤子又是丝绸料子,实在太好撕了。不过既然他发话了,石崇当然不敢乱来,他解开刘濯那条镶着东瀛仙洲图玉板的腰带,轻轻放到一边,又解开他这件天青色竹叶文缂丝的外衣,问:“这样可行了?”

刘濯低下头:“这还差不多……”

于是石崇又颇为耐心地解开他的裤带,将已经被撕坏的裤子褪下来,又解开刘濯的中衣,直到将刘濯脱|得一|件|不|剩,这才一边注视着他白皙的躯|体,一边脱掉自己的衣裳。刘濯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支持不住,下面也渐渐又有了反|应。石崇见状,握住那里|揉了几下,听得刘濯控制不住地吟出声,便分开他的双腿,准备进去。刘濯双眼迷离,神志多半已被他不停揉|弄的手指夺去,却仍然抓住他的手,喃喃道:“还有!不许再像刚才那般乱来了!”

“不会了,不会了……”石崇信誓旦旦地应承。刚刚被进入过的后面如今很容易便容纳了他,石崇进去后,伏在刘濯身上,轻声道:“现在,让我看看,你到底被|我|干|了有多舒服……”

“……呃?!”

轻薄的话语让刘濯瞪大了眼,没等他醒过神来,狂风暴雨一般的撞击袭来了。

“啊!”刘濯惊叫一声,立即伸手去挠石崇的背:“混蛋……石崇!你说了……啊啊!”

“对不起,王爷……”石崇的声音也因亢奋而变了调:“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些了,等事后,你再……责罚我吧!”

“啊……你……啊……”

刘濯被他撞得几乎要魂飞魄散,所有的语言都碎成了音节。再到后来,他已经酥软得连一点力气都不剩,石崇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进入到最深处,不断向上冲撞时,他除了伏在石崇肩上断断续续地哭泣,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次结束之后,刘濯缓过劲来,几乎不要一拳砸在石崇脸上。但是他实在没多少力气,便想穿上衣裳走人,然而伸出手去扯衣裳的手却被石崇按住了。刘濯忍无可忍地怒吼:“你还要干什么?”

石崇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即将分别,所以今日刘濯对他其实颇为放纵,所以他也没了平日的小心翼翼,上前箍住刘濯的肩膀,将他的从衣裳上扯了回来,与自己十指紧扣。

“王爷……现在都成了这般光景,出去要是被下人们看出来可怎么是好?”

他手指抚过刘濯现在仍然微微颤抖的双腿,又在下|腹揉了几把,然后手往上伸,按住一边的红点,轻轻重重地按着,嘴唇贴着刘濯的,似要把说的话直接灌进他脑子里去似的。

“不如再在这里呆一会儿……等天黑了,我送王爷回去……”

刘濯使劲推他:“再在这里待下去,我非被你弄死了不可!你放开我……”

“弄死?”石崇笑了起来,看着刘濯至今泛着红晕的脸:“难道不是舒服死了吗?”

说着,他便又将那只在胸前抚摸的手下伸,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啊……”

被挑|逗得已经极度敏感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阵仗,刘濯在他怀里蜷缩起来。

“可恶……”

石崇笑起来,声音与目光都温柔得几乎要将他融化,说出来的话,也温柔得仿佛一点都不带强迫之意:“王爷,坦承一点如何?说你很舒服,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更舒服……嗯?”

刘濯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表情混杂着屈辱与沉醉,半天,终于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再往前一点……啊!”

“这样吗?”

“啊……啊……”

刘濯彻底放弃了抵抗,躺在石崇怀中,双|腿|大|敞,完全接受了石崇。然而,石崇的手指却在这个时候撤了出去,刘濯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困惑地看着石崇,连他脸上的神色是叫作温柔还是叫作控制欲都分辨不了。

“王爷,想要舒服,可得给我点甜头啊。是不是?”

刘濯看着石崇,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脸埋在他胸前,半天,有些自暴自弃地轻声道:“石崇哥哥。”

快|感和手指立即回来了,他仰起脖子,忘记了羞耻,大声申吟着,为了获得更多的快|感,不停地呼唤着那个名字。

“石崇……哥哥……”

“我在,我在这儿呢,濯儿……”

“啊,啊啊……石……”

第二天一早启程时,石崇估计着,自己是不会见到王爷了。昨天一直折腾到深夜,后来,刘濯累得根本睁不开眼,陷入了昏睡,石崇给他擦洗了身体,穿好衣裳,再送回寝殿,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动弹一下。这么看来,等今天醒来,王爷不生自己的气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指望他来送自己呢?

府里几个下人来马棚这边送石崇,石崇与他们道别,正要上马,一个下人匆匆从角门跑出来,喊:“石哥!石哥!先不敢走!王爷来了!”

石崇愣住了,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刘濯缓缓从角门里走了出来。

“王爷!”石崇想也不想便冲了过去,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来,连忙装作行了个礼,道:“奴才这就走了!王爷……其实不必来送的。”

刚才刘濯走了几步,他便看出来了,虽然他极力控制着步伐,但身体显然还十分不适。这个时候,石崇又开始为自己的不计后果而后悔,但众人面前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看着刘濯,而刘濯抬眼看了看他,只说了两个字。

“保重。”

他的嗓子也是沙哑的,多说话肯定要被听出来的。石崇恋恋不舍地看着刘濯清秀的面孔,终于屈膝又行了一个礼。

“奴才走了。”

说罢,他起身,牵马走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吐槽我自己,连着三章这都是在干嘛?_(:3」∠)_

现在都不敢提醒了,提醒了我怕会被咔嚓啊……

第107章一百零七轻弃

为了早日将信送达,早日回到王爷身边,一路上,石崇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第三日,他已经过了洛阳,一直走到星光铺地,才在一处小驿站落脚。到了驿站,他出示了腰牌,值守的驿丁来牵了马,石崇对他道:“有什么吃食,随便上两碗来。明日寅时备好马。”

驿丁应了,又问道:“这位爷,有急事?走得这样急。”

石崇只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身进了驿亭。

驿亭里没几个人。驿丁送来两碗素面,上面随便撒了点腌菜和盐巴,石崇端起来就吃。靠墙的桌子边坐了两个士兵,看装束应该是京城来的传令使,也不知是去往哪里的。驿丁将面放到石崇面前后,便夹着托盘,走到那二人身边,笑道:“两位爷喝好?咱们这儿地方小,没什么像样吃食,委屈两位爷了。”

“咳,”其中一个士兵摆摆手,“哪里的话,咱们这些为上头办事的,出来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有怨言。再者,”那人指指那面亮着灯的屋子,“连我们上头那位也没说委屈,我们怎么敢委屈?”

“哎哎,李爷说得是。”驿丁笑着点点头,那个士兵便道:“去,再给哥俩弄一碟子腌菜来,你这驿站不大,腌菜倒是不错。”

驿丁应声,下去后,另一个士兵便道:“哎,李二,你说咱们头儿这次带着咱们急急忙忙地出来,是要送什么信去啊?”

那个先前说话,被唤作李二的士兵拿起酒盅,嗞的一声喝完,连哈了好几口气,才老神在在道:“头儿不说,自然是咱们不能知道的。不过啊,我心里却是有个约摸的。”

“什么?是什么?”那人凑近李二,十分有兴趣的样子,而李二朝石崇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示意那人再靠近些。

其实石崇并无意听他二人密语,只是他这样的练家子,耳力本来就胜于常人,再加上驿站内实在太安静,于是那个李二所说的话,便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

“我听说啊,咱皇上就要立储君了,各地的地方大员都得回京朝贺。所以咱们这次去扬州,八成是皇上召扬州抚案刑大人和察院靳大人回京朝见储君呢!”

“哦!?”那个人将信将疑,“不是你瞎编的吧?咱们圣上……没有子嗣,立储可是要立谁?”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李二有些得意,“这可是绝密的消息,我今天就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

这下,连石崇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那人也催道:“快说!别卖关子了!”

于是李二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咱们皇上,是要册四王爷,也就是越王殿下为皇太弟!”

“什么?”那人显然不信,连连摇头,“四王爷?皇太弟?你这消息不可靠吧?就算要册皇太弟,也该册武威王殿下吧,他可比越王殿下年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李二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我跟你说,我表舅妈的外甥是皇城里头勤政殿端茶水的公公,他告诉我的,武威王殿下是庶出,立他,必定有许多大人物反对,但是越王殿下就不一样了,他与殁了的和愍太子是一母同胞,他若是当了储君,孝仁皇太后的娘家蔡家定然鼎力支持他,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是这样一来,武威王不会不服气吗?别和当初的江淮王一样,又生了谋逆之心吧?”

“不会的!当今圣上的几个兄弟中,本就是武威王与皇上最为亲密,而且我那位表兄弟说了,前些日子,皇上特意召武威王回京来,一个人也不许在旁边,与武威王说了许久的话。估计着就是与他谈立储的事情的!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立四王爷了,那必是三王爷那边已经谈妥了!”

“欸,想不到你知道得还真是不少呢……”

“那是自然!哈哈哈……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这二人举杯豪饮,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石崇一脸惊疑地起身,转身径直进了驿丁为他准备的房间。

他坐在炕棱上,回想刚才听到的话,疑团在心中越积越大。

若是几个市井村人这般议论,他是必定不会相信的,可方才那两个人是来自京城的传令使,说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

怎么会?……如果王爷真的要被立为储君,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虽然他成日里很少出王府,可是王爷,王爷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啊……

王爷……

那晚反常乖顺的刘濯在石崇眼前浮现。这半个月来一直对自己置之不理,镇日里不知在忙什么,那晚却忽然对自己推心置腹,还让自己去送信……

信?石崇忽然一凛,从怀中取出一直贴身放着的信匣。

这封信,实在来得太巧了。皇上有什么事,需要王爷派他去南嘉?石崇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立储的事情是真的,那这里头的信,一定与自己有关!他低头,注视着信匣上代表亲王专用的夔龙纹,和信匣上的赤红封印。

片刻后,他走出房门,找到驿丁,问:“你这里可有很薄很锋利的小刀?”

这几日,京城里每日都是烈日当空,甚是燥热,直到这天下午,天空中才渐渐聚起了云层,似是要落雨了。渐渐阴霾的天气中,刘濯站在廊檐下,看着院中已然绽放的莲花发愣。

“王爷,是否要奴才将莲花搬到廊下?”

石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濯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看清身后无人,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走了,以后,也再不会在我的身边了。

这个时候,刘濯才发现,他的心,要比预想的难过得多。但他还是强撑着对自己笑了笑,唤人进来搬莲花。

云层越积越厚,离黄昏还早,天却完全暗了下来,像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电闪雷鸣,狂风卷地,暴雨如期而至。刘濯又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站在廊下,看着雨水顺着滴水檐坠下,听着雷声阵阵,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于是心便一阵一阵地钝痛。不行了,越来越难过了,果然一个人的时候,人更容易变得脆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刘濯走回屋里,寻出伞来,准备去看看曦月。然而等他拿着伞重新走到廊檐下,却看见石崇站在台阶下。

正好有闪电,白光一闪,照亮了石崇的脸,刘濯看清了,这次,并不是他的幻觉。雷声从头上滚过,石崇看着站在门口不动的刘濯,缓缓走上了台阶。他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浇透,卷曲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一瞬间刘濯觉得,自己甚至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拨开粘在他额头上的头发。

然而这个时候,石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匣,扔到他脚边。“啪”的一声,信匣在地上弹开来,里面的信笺掉了出来。雨水早已渗入信匣,信笺被浸湿了,字迹全晕成了模糊的墨团。刘濯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来时,仍然一脸淡然,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石崇定定地看着他,半天,道:“王爷,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冷笑一声:“你不是识字的么。”

“……”

“私自打开我与长史官之间的密信,石崇,你胆子不小啊。”

他看见石崇捏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让京大人囚禁我?我做错了什么?”

刘濯淡淡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没想到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石崇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刘濯又道:“当然,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让京连囚禁你,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原本我是有打算,事成之后,回南嘉与你谈一谈的。但既然你回来了,话早些说开了也好。”

“事成?”石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什么事?”

刘濯不说话。

“看来,传言是真的,皇上真的要立王爷为皇太弟了?”

刘濯看着外面的雨,不说话。石崇又上前一步,贴近他,声音低沉而急促:“究竟是为了什么,王爷?我又不是不顾大局的人,我又不会阻挠王爷成为储君,王爷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南嘉?”

刘濯抬眼,看着石崇,嘴角挂着一丝讥诮,道:“你顾大局吗?之前,我和曦月同房后,你潜入我寝殿,对我做了什么,我可没忘!”

石崇被噎了一句:“……王爷……”

刘濯扭过头。

“皇兄立我为皇太弟之后,我会搬入东宫,你要随我去吗?”

“那是自然!”

“我会纳妃,你会反对吗?”

石崇怔了怔,眼神黯淡下去,但还是立即回答:“当然……不会!”

“我会与我的妻子每日同起同坐,同居一室,而你,也会泰然处之,决不会做任何出格之事,是吗?”

“……是的!”

“不,你不会!”刘濯看着他,眼神冰冷,“我不相信你。你现在说得好听,但你永远也做不到只看着,什么都不做。迟早,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露出马脚,对我做出出格的事来。现在的我,只是小小一个亲王,我无所谓,也可以纵容你,但是等我成了皇太弟,我一定要让我自己毫无破绽,绝不能让别人抓住我一点点把柄。”

他看着石崇,声音绝对称得上冷静。“可你,会成为我最大的把柄。”

石崇这才明白刘濯的意思,原来,他怕自己与他的关系,会成为他走向皇位的阻碍!石崇以为事情还可以挽回,连忙凑近一些,道:“王爷!我保证,我绝对会管好自己,以后绝对不做任何没有王爷的允许的事情,王爷,我……”

然而刘濯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眼神依旧冰冷疏远。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了能够顺利继位,你不能再待在我身边!”

“……”石崇呆住了,定定地看着他。他转过脸,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些年,呆在王府里,实在是委屈了你。你要是不肯回到南嘉,也行,只要你保证不再纠缠,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解除你的奴籍,让你另谋高就。又或者,我可以保举你入军营,但是不论如何,你都不能待在京城。”

石崇沉默地听完他的话,低声道:“……当储君,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刘濯转过头,瞪着他。

“当然很重要!我的母后,是父皇生前唯一的皇后,我的亲哥哥是太子!二哥做了皇帝,我自然会全心全力辅佐他,可是既然机会降到我头上,我自然要全力争取,为母后,为大哥,为蔡家争一口气!”

石崇像是冻住了一般,看着他,没有说话。刘濯低下头,只觉得心都要被撕裂,却仍然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那些儿女情长……呵,也不能叫儿女情长,毕竟你我都是男人……都该结束了。石崇,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说清楚,以后你我之间,再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说罢,他撑起伞,走过石崇身边,走下台阶,走进了沉重的雨幕之中。

“王爷!”刚走了没几步,石崇追了过来,一双坚实但是剧烈颤抖着的手臂紧紧搂住他,伞被打掉了,他与石崇一起站在雨中,除了沙沙雨声,隆隆雷声,就只能听见身后这个男人的哀求。

“王爷!我可以以后再也不碰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我之事!王爷!只要王爷肯留我在身边,我——”

刘濯打断他的话,吼:“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会留一个把柄在身边!”

“王爷……”

“放开我!”

“王爷!”

“我叫你放开我!”

他终于推开了石崇,石崇踉跄两步,才站稳,喃喃道:“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要抛弃我?对王爷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心痛得无以复加,可他仍然冷笑道:“我何时许诺过你什么?又何来抛弃一说?”

石崇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第一次见这个人有如此绝望的表情。他脸上全是雨水,刘濯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落泪。他咬了咬牙,不再看石崇,也不管自己被淋得浑身湿透,转身朝外走去。

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砸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轰隆的雨声让人感觉简直像站在瀑布边,震耳欲聋,连雷声都被遮盖,因此直到石崇追到他身后,他才察觉。

“你干什——”

他转身呵斥,话却在看到石崇令人恐惧的表情后戛然而止。危险感骤然升起,刘濯转身就要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呼救,已经被石崇捏住了后颈。

“呃啊!——”

一阵剧痛传来,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108章一百零八琴声情语

这天的大雨一直下到入夜。虽已入夏,但顾承念还是担心雨水会带进来寒气,怕又会引发刘深的嗽疾,因此早早便命人关起殿门,放下窗子与帷幔,若不是刘深嫌热,只怕还要给他裹三四床被子才罢休。刘深一脸不情愿地坐在短炕上,瞪着顾承念,嚷:“你若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我的身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弱你知不知道?俗话说得好,宝剑锋从磨砺出,你总把我关在屋子里可不成!你明不明白?”

顾承念在地下忙忙碌碌,收拾这个,看看那个,没有说话。刘深提高声音:“你听见了没!?”

顾承念这才回过头来,看了刘深一眼,走到他身边,道:“皇上所言甚是。皇上自然是宝剑,只是这宝剑刚刚入炉锻造过,剑身热度尚高,若是这个时候强行磨砺,只怕反而会损坏宝剑的锋刃。因此,请皇上再静待几日,待天气晴好了,皇上自然可以去御园散心,顺便舒活筋骨,强身健体,皇上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以退为进,看起来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只许他待在寝殿里,连看雨都不行。顾承念看着刘深满脸怨念,便道:“皇上是觉得坐着怪没趣儿的?那要不要下棋?”

“下棋?”刘深撇撇嘴,“还是算了吧。”

回想曾经,为着顾承念执意不肯赢他,两人还较了半天真儿;而现在呢,顾承念总算不藏着自己真本事了,刘深这才发现,要赢认真起来的顾承念,那是不可能的。顾承念本就思维缜密,而且据他自己说,下棋是他父亲少有的几样允许他进行的娱乐活动之一,棋谱也是少数允许阅读的闲书之一,因此与他下棋,一落子,之后几十步便都在他算计之中,哪里能有胜算?当然,顾承念不会让他输得太难看,也不会次次都赢他,可既然知道这个人你根本不可能赢得了,那你还玩儿个什么劲?

想了想,左右无聊,他还是让顾承念拿了一盒棋子过来,两个人猜枚玩儿。既然猜枚,必定要赌输赢,刘深便想饮酒,顾承念当然不同意。

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步的,刘深只能故意大声叹气道:“原本雨前酌酒,月下抚琴多么风雅!现在是雨也不许看酒也不许碰……”

顾承念听了,倒像是听不出来他的抱怨似的,认真道:“皇上,抚琴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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