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关系作者:惜公子
第4节
第13章控制1
我也叹了口气,天地良心,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我刚才当真没有想着别人。他不满足于占据我的人,连心里想着什么都要占据,我突然觉得很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我感到绝望,我想要逃离他,又生出了一种恐惧,那是一种我好像永远都无法离开他的恐惧。
经过这一番折腾,如果我以前是有些畏惧他有些恨他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十成的畏惧。要永远想着这样一个人高潮,那我的人生该有多扭曲?
他的手又摸上了我的分身,我吓的浑身颤抖,赶忙说:“主人,我记住了,以后不敢了。”
“真的不要了?”他玩味的笑笑?
我连连点头,觉得不对,又连连的摇头。
他手一抬,离开了我的那个地方,去床头柜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他像展示什么宝贝一样将那个盒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件闪着金光的小贞操环。
“你想好了,如果不要,这将是你短时间内最后一次下面被人抚摸。”
我无力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做法。这个东西他大概早就准备好了,就为了给我犯错的时候戴上。
我闭上眼,不想去看这屈辱的一幕。他给我用热毛巾擦干净身体,把刻着他名字的银质贞操环带在我的分身上。
“从此以后,你的每一次勃起都要想着我才行。”他在我耳边低声呢喃,我别过脸去不愿意面对,陈止遥端过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我任性的闭着眼不看他,他就越咬越重,直到我嘴里出现了血的味道。他吸允着我唇上的鲜血,咬着我的下唇不断用力。我疼的没有办法再无视他,只好主动回应。我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嘴唇,他很快就粘了上来,咬我的舌头。他根本不是调情似的咬,我的血似乎刺激着他,那一刻他真的好像一个饿了很久的吸血鬼一般,狂热的咬我,吸允我受伤的地方,然后用舌头占据了我的口腔。
一直到我呼吸困难,脸色都憋红了的时候他才放开。
他舔舔嘴唇,好像在回味我鲜血的味道,随后在我唇上印下了很轻的一个吻。
事后我回忆起来才发觉,虽然很疼,可那是他第一次吻我。
连吻都这么疯狂嗜血,他平时在床上已经是在克制了吧?如果不克制的话,我可能已经被他拆散吃到腹中了。
我以为那次的惩罚就算完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那竟然只是个开始。陈止遥给我带上了贞操环之后,竟然真的没想着给我摘下来。
那个贞操环上有一定的空隙,并不影响我平时上厕所,只是限制了我的勃起,也完全限制着高潮。甚至,在他上我的时候,他都没有给我摘下来。
他毫不留情的撞击我的身体,要我用那个脆弱紧窄的地方承受他的火热,每一次都几乎疼晕过去。在我又一次疼的不行开始挣扎的时候,他这样告诉我:“你要学会用后面感受快乐。”
自从他这样说了之后,他开始逐渐在床上温柔起来,有时会做时间很长的前戏,让我进入了状态之后再来。并且动作变的不那么残暴,不再每夜要我啜泣求饶他尽兴了才结束。
我的身体被他一点点开发,每一个敏感地带他都了如指掌,甚至后来在做的时候我都有了渴望。
这种渴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会疼的轻一点,可是对于已经过了完全的禁欲生活三个月,连勃起都不被允许的我来说,那种渴望就是我每夜的酷刑。
我身后的他热情如火,我的身体接受着他,从我们连接的地方传来阵阵快感,而我的前段,却连勃起都做不到。
他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中,故意在我耳边吹气:“你夹的我好紧,腰扭的真风骚,怎么了?想要吗?”
他终于大发慈悲想起了我,我已经顾不上害羞,贴着他的脖子不断点头,用头发摩擦他的耳侧。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记得…嗯,啊…我的高潮,只能…嗯…来源于你…啊啊。”我被他顶着,不顾廉耻的说出这样的话,只盼着他能赶紧摘下我的刑具。
这么久的禁锢,我都有点担心我不能正常勃起了。
还好,在他摘下的那一瞬间我就鼓了起来,并且硬到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他轻轻抚过我的分身,换来了我一阵颤抖的呻吟。
“这么饥渴?”他咬着我的耳垂问。
废话,换谁三个月不准勃起还要天天做爱都会这么饥渴!我心里这样想,当然不敢这么说出来,所以只好点点头,说:“是。”
他在我耳边轻笑,将我翻过身来放在床上,我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于是腰被垫的向上挺着,方便他的动作。他总是喜欢绑着我,哪怕我从来都不反抗。之前我没什么感觉,除了羞耻和疼痛之外这对我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影响,但现在,如果我的双手能得到自由的话,我一定不顾一切的让我自己射出来。
他伏下身来啃舐我的锁骨,那里已经被他开发成了我的敏感带之一。我难耐的扭着身子,他感觉到了,在我耳边呵呵的笑了出来,“着急想要了?”
“是的主人,你让我射一次吧,好不好?就一次…”我这样无耻的哀求他,声音婉转的我自己都觉得下贱。
他的手抚摸了我的火热,只是轻轻的碰触已经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两声,他又玩味的笑了,残忍的说:“你的痛苦和快乐都是我的施舍,我今天,不准你射出来。”
说着,他手上用力握着我那敏感又脆弱的地方在我身上做起了冲刺。我被前后不同感觉的巨大冲击夹在中间,痛苦的双腿乱踢,几乎晕了过去。
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我的分身已经彻底软了,而他还半硬着在我身体里,留恋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那一下用力不小,对着我最致命的位置,让我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我身体的本能反射让我流出了眼泪,虽然我并不想哭。我想要大叫,想要愤怒的高喊,想要将幸灾乐祸的陈止遥碎尸万段!
可是那些我都做不到,我甚至不敢朝他喊出来。我只能咬着嘴唇闷声忍耐,像是被扔在岸上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想安抚这种痛。
我只能默默的流着泪忍受这种痛,任由陈止遥抬高我的双腿帮我清理被他蹂躏过的身子。
等到那种疼痛过去了之后,我的双手也被解开,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贞操环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第14章控制2
我看着它,感到了一种无力。
不仅仅是手脚失去了力气,就连语言我都无力描述。我不知道还要怎样哀求才能让陈止遥放过我,如果这样下去,我根本没有希望逃跑,更别说要回去复仇了。
这样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顺着我脸颊流下来,枕头湿了一片。我知道男人哭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可是我连尊严都没有,哪来的面子?
所以我不管不顾的放纵我自己哭出来,甚至不愿意抬手擦擦眼泪。
陈止遥冲了个澡出来发现我还躺在那里,用他浴袍的袖子给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问我:“怎么了,疼的厉害?”
我抽抽鼻子,一骨碌坐起来,跪在床上拽住他的衣袖求他:“主人,你给我把那个东西摘下来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保证不会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吧…”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求什么,是求他给我摘下那个贞操环,还是希望他能从此放过我。哪怕不能回家也好,哪怕去流浪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别再把我关在这里当他的性奴,哪怕我会被他打死也好。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哭的更厉害,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怕我一放他就立刻放手修理我。
我的哀求声在哭声中断断续续的,经常被我自己的抽泣打断,到后来我语无伦次的来回重复那几句话:“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放了我,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
我执着于“知道错了”和“放了我吧”这两句话之间,再听不到什么新的词语,陈止遥听都听的烦了,他想推开我,可是我抓的很紧,身体又没什么力气,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无奈的用另一只手把我揽在胸前,分担一些我的重量。我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快要挂在了他身上,连话都快说不出来,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是不时的抽搐一下,还在哀哀的肯求:“你放了我吧,饶了我,放我走吧。求求你,别再继续了,放了我吧。”
陈止遥叹了口气,把下巴轻轻挨在我的头顶上,双臂环住了我:“你永远不要想着离开我。你离开,就没有家了。”
我只是隐约记得他说了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后来我哭的太累,就这样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人依然被他搂在怀里,我的头枕着他的肩,好像是个很依赖他的姿势。
我的手是自由的,于是我试探着摸了摸下面,果然,那个东西还在。陈止遥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哀求和哭泣心软呢。
我一动他就醒了,他的手臂刚一松我就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尽量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虽然我们做过比这火爆的多的事情,可是我不习惯这种亲密。
他睁眼的一瞬间,我觉得屋子里登时冷了好几度,这人从睡醒开始就带着气场,不知道是怎么练就的。
他伸手把我拽回来,很随意的在我脸上摸摸,语气倒是很轻松:“不哭了?哭够了吗?”
我的体力和精神经过一晚上的睡眠都恢复了点,被他这样问我觉得异常难为情,小声嘟囔了一句:“嗯,好多了。”
“你昨天晚上哭的好像我要阉了你一样。”我的心脏咻的一紧,只听他又说道:“不用怕,等时间到了,那个东西我自然会给你拿下来。我也不希望你真的废掉,你要听话,懂吗?”
我不知道什么叫时间到了,已经三个月了,还要我等多久?不过后面的意思我听懂了,无非是让我更主动,更下贱一点罢了。
我用行动表达了我的顺从。陈止遥起身坐在床上,我跪在地上,主动用脸去蹭他的睡裤,用舌头隔着衣服舔他胯间的地方。
男人早上本来就有自然反应,加上我这样的逗弄,他很快就来了兴致,将我的脑袋使劲向他胯下按过去。我不用他强迫就主动俯过去,用牙齿扒开他的睡裤,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巨大。
我卖力的讨好他,不去想任何别的事情,把我会的一切技巧都用上。我尽量深的含着他,用舌头舔他敏感的地方,小心不让牙齿在他进出的时候划到他。在感觉他快要出来的时候,我不用他催就主动加快了速度,直到那股温热咸腥的米青液射到我嘴里,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咽下去。
随后我又用舌头仔细的帮他清理,他留恋的按着我的头让我又含了好一会儿才拿开。
我帮他把睡裤穿好,跪在地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这样够听话吗,主人?”
陈止遥笑了一声,可那笑声里并没有流露任何情绪,他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表现不错,有长进。”
我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谢谢主人。”
是啊,谢谢你,让我变得更加下贱,更加没有廉耻却更加坚强的活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我不断的犯贱讨好,主动示好甚至求欢之后,陈止遥对我的态度也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依然管我管的很严,但是如果我求他,一些小的不那么过分的要求他还是愿意满足我的。
比如说,如果我被他折腾的久了第二天起不来他就不再叫我起来伺候,而是让管家在吃饭的时候把我叫醒。再比如,我晚饭吃不下的时候,他会黑脸,但是不会真的怎样,有一次我悄悄放下筷子想溜走,他只是捏了捏我的肩膀,皱眉说:“难道我是养了只鸟吗?你吃的这么少,怪不得这么单薄。”
后来他开始逼我跑步。他是个运动狂魔,每天不管多忙总要抽出来时间运动,他一般会选择拳击或者剑道,我当然不可能陪他,就只能在他的监视下在跑步机上跑一个小时而已。
一开始我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他笑着摸我的头发,说:“没关系,差10分钟晚上就多加一次。”我被这样恐吓着,只能硬着头皮拼命坚持。
然而我坚持下来了,却发现除了我的体力变好怎么折腾都不会再晕过去之外,也没有别的奖励。
这也许就是他逼我锻炼的初衷吧,谁希望总是尽行到一半身下的人就晕过去呢。看不到我的反应,听不到我无助的哀求,他的乐趣一定大大减半。
第15章控制3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在这整半年里,我每天都要带着那个屈辱的银环生活。虽然它并不影响我的行动,但是在我的心里就好像一道枷锁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是陈止遥的所属物。只有在床上他会给我摘下来,有的时候允许我射,有的时候不许。我试过猜他的心思,永远都猜不准。
在前段保持禁欲的情况下,我的后面变得异常敏感。有的时候几乎只要陈止遥一进来我就有感觉,有两次我觉得甚至他不需要碰前面我就可以高潮。
一天晚上,陈止遥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说起:“那个东西,你戴了多长时间了?”
“半年了,主人。”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心里突然有点期许。
“恩,半年了,那应该差不多了。”他好像在跟我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再问,我知道他的想法我永远猜不到,如果他想说一定会让我知道的。
果然,那天晚上,我和他一起洗完澡出来,他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我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他打量了我一会儿,问:“想摘下来吗?”
我点点头。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靠前一点,又专注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的我都有点发慌了他才移开目光,把我身下那个恶毒的刑具解开。
我刚要说“谢谢主人”,他就吩咐道:“自慰给我看吧。”
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陈止遥笑了,意味深长的说;“你没听错,我要你自慰给我看。”
我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感觉羞耻还是该感觉恐慌。这样的指令他还从未下过,况且上次他发那样的火就是因为我偷偷的自摸了一次。现在要我当着他的面自摸?我觉得我做不到,为了他人的愉悦自己玩弄自己,这几乎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你不做的话,就以后永远戴着这个吧。反正你也不需要,恩?”
我又错了。在陈止遥面前,我根本没有底线可言。我的做不到只是他的想不到,只要他想的,我都要想办法做到,不管我有多么不情愿,我还是要做。
于是,我用手慢慢握住了自己,缓慢的上下运动。我久未释放的身体再一次背叛了我,它很享受的站了起来。
陈止遥笑了,手臂撑着床半靠着看着我自渎。那一幕一定是我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之一,因为我发现,不管我的身体有多享受,我有多么急切的想要释放出来结束这次折磨,我都做不到。
我很焦急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是我看到陈止遥嘴角上钩的看着我,说什么我都到不了那一步,总觉得他会突然出手阻止我。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总是达不到巅峰。我用手刺激那些他平时抚摸的部位,可是我自己摸上去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感觉,我的手和下面都快要麻了,但是我就是射不出来。
“主人…我做不到…”我一张口才发现我已经带了哭腔,毕竟被他控制着是一回事,我自己自由了却不能做到又是完全另一回事。这种恐惧太突然,完全吓懵了我。
“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他看着我,嘴角含笑的问。
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陈止遥说过,我的高潮,只能来自他的赏赐…
我不敢相信,摇着头拼命的刺激着我自己,手上的动作快的都要点起火星了,可是我就是射不出来。
一滴水砸在我手上,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陈止遥却已经走过来拉开了我的手,将我揽入怀中,擦掉了我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好啦,如果真的想要,你可以求我。”
我咬着嘴唇拼命摇头,眼泪越发止不住的掉下来,他没再说什么,把颤抖着的我抱到了床上,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的眼泪只要流出来,他就给我擦掉,不厌其烦的这样做,直到我什么都流不出来。
我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绝望的全身都在发抖。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手脚无力,又好像有很多力量积攒在身体里无从发泄一般。陈止遥想抱住我,可我疯了一样的推开他的手,像个神经病人一样挣扎,四处踢打,怒吼着,哭喊着:“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你弄坏我了!你这个疯子,变态,施虐狂!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了!我不信,我不信…”
我一面喊着,一面想证明似的用手使劲的抓我自己,抓的我自己都疼出了冷汗,但是我自己明白其实那一点用都没有。
陈止遥按住了我的手脚让我安静下来,自己也被我抓了两下,但是我已经顾不上去想那些,被他压住动不了,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我闭上眼,感觉我真的完了。身体的不自由我可以忍耐,现在这个枷锁绑在了我心理,我要怎么跑?
那个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因为太痛苦,我的大脑选择了遗忘。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我不停的颤抖,陈止遥就紧紧抱着我不许我乱动。我一遍一遍的说,“你是疯子,是疯子。你一定疯了,我也疯了。我完了,我完了。”
而陈止遥似乎也不断的在我耳边重复着一句话,“我是疯子,我要你跟我一起疯,你别想逃开。”
第16章恨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直接晕了过去。但是那天晚上,让我开始前所未有的恨陈止遥。他的暴行我可以承受,他的喜怒无常我也可以忍耐,可是他对我做出这样的事,让我萌生出了一种绝望,绝望中只有恨可以拯救我。
我恨他。
我要报复。
我要离开,只有离开他我才有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说我以前对他还有一丝丝把我从那些人手中买出来的感激,现在已经全部化成了恨意。我想,我不管落在谁手里,都一定好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算不算得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握不了,我的人生已经废了。
我唯一的寄托,就是恨。我的痛苦和绝望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陈止遥。我恨他,恨他可以让我撑下去,恨可以让我不去想以后会怎样,我只要恨他就好。恨他,我就还有一丝希望。
也许陈止遥想的,是把我变得再也离不开他。可是从那个晚上开始,我立志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逃走。我承担不了这样的占有欲,我的人生已经够惨烈了,我无法背负这样的绝望向命运低头。但是我可以恨他。只要恨他,我就不会放弃。只要恨他,我就有力量继续纠缠。
当陈止遥开始容忍我的任性时,我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是一种恐惧。我深深知道他只是打我一个巴掌再赏我一个甜枣吃,我不能因为那一个甜枣而忘了那好几个巴掌的疼。我不能因为有人喂养就忘记了被圈禁的耻辱。
所以我怕他,我怕他不时的温柔,我怕他每晚睡觉之前的吻,我怕他结实的臂膀和怀抱,那些都曾让我陷入一种不自觉的依赖。现在好了,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恨他。后来的整整一个月我都很低落,他做什么我就只是闷闷的配合,陈止遥也不勉强我,他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更不会反抗。反正反抗也不会成功,我何必给他找借口折磨我呢。
后来他懒得看我消极抵抗,一天回家后扔给我一身衣服,对我说:“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看了看,他给我的竟然是一套西服。银灰色的西服,贴身休闲的款式,还有配套的黑衬衫和一条条纹领带,我摸着就知道做工和用料都很好,可是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难道是他终于看腻了我在家天天穿睡衣的样子,打算玩点什么角色扮演?
我去换上了衣服,发现这身西装我穿着还真是合适,陈止遥对我的身体真的很了解。我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照照,苍白的肤色,深黑色的头发,细长而黝黑的眼睛,削尖的脸庞,倒是很漂亮精致的一张脸,没有一丝的瑕疵,也没有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生气。
陈止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从背后搂住我,双手握着我的腰,叹了一句:“倒是很精神,要是能有点肉就好了。”
他亲自给我系上了领带,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在镜子里看着,也觉得我自己过于单薄了,虽然我在他的督促下每天都锻炼,但是比起他衬衣下结实的肌肉,我自己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他拉着我坐上车,车子驶出大门走上了主路,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半年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我如痴如醉的看着外面的街道,虽然路上的车很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但是我被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感动的想哭。我已经太久不知道自由的滋味了。
陈止遥从背后靠过来,把我轻轻的揽在胸前。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连看一看外面都不可以吗?那么他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怕你在家憋傻了,这街景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才有趣。”他在我耳边这样说,好像有点期待。我对这种期待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他喜欢的东西我怕我享受不来。
车子行驶到一家看起来很萧索的酒吧门口停下,我一看便知道,荒郊野令里的酒吧一看就知道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好戏一定别有洞天。
陈止遥带着我一进去,服务生看到他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后门,进去之后下了几层楼梯,又出现了一个金属制的门,旁边带有密码锁,服务生接过陈止遥递过去的卡刷了一下,又输入了几个数字,门才打开。
进去之后,果然别有一番天地。
巨大的水晶灯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吊下来,一张张赌桌前都坐满了人,服务生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穿梭在人群中间提供香槟饮料。我以前也经常出入各种玩乐的场合,现在再看,觉得恍若隔世。
我不再是那个走到哪里都有人恭维,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了。我现在是陈止遥养在家里的少爷,作为他的一个宠物陪他出席这种地方。
我心头一阵悲凉,陈止遥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一张桌子面前,问我:“德州扑克,会玩吗?”
“会一点点,没什么技术。”我如实回答。
“那就靠运气吧,我的运气一向不错。”陈止遥好像心情很好,把我按到座椅上,招手让服务生拿来筹码。
“可是,我的运气很差。”我喃喃说道。
他听到了,只是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帮你看着,再说了,”他爬在我耳边悄声说:“这间赌场我有股份的,输了也不怕。”
他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牌好就跟,牌差也跟,反正不是我的钱。陈止遥看着,也没说什么。后来我摸到一把杂牌,牌面上是9,j,k,我手里是一个8一个9,对9的赢头不大偏偏这一局来了个较劲的,每一圈都跟的很大,我跟了两次,每次都是十个砝码,每个砝码是一万美金。我看看陈止遥,他坐在我旁边不说话,我觉得差不多了,刚打算扔,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说:“都跟到这个时候了,跟下去吧,all。”(就是全部都跟的意思)
我看着他,财大气粗也不能这么玩啊,一对9而已明显是输的面。他看看我,黯然一笑,“我说了我运气好,输了也不要你赔,跟吧。”
我听他的,把所有砝码都扔到了桌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已经跟了两圈了,我all之后他们要么全跟,要么就当之前的是白扔了,于是有人看了看自己剩下的筹码,摊摊手走了,有人则咬咬牙全跟了。
荷官又发了牌下来,又是一个9,加上我手里有的一共是三个九,我看看周围,竟然还真的赢了。
有个人生气的把牌甩了出来,手里是一个q一个k,怪不得生气,被我这样险险赢了去。我把筹码全部堆在自己这边,也没有多高兴,毕竟这钱赢了我也没地方花去,不过是个乐儿。
见我手气这样好,刚才兴冲冲的几个人有些扫兴的走了,最后剩下我跟另外两个人玩,一个看上去是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为了哄身边的美人高兴也显示自己有面子,继续看都不看的扔筹码,另一个则看上去年纪不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是斯文,玩起牌来一点倒是不手软,估计又是哪家的公子。
我又玩了几把,有输有赢,但是筹码还剩了不少。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找陈止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他起身要走,我下意识的拉住他,问:“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要到后面去一躺,你继续玩。”
陈止遥说着打算要走,我也起身跟着他,“我跟你一起。”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待着,和陈止遥在一起还相对安全,即使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