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关系作者:惜公子
第12节
“主人怎么去了这么久?”他小声地问,生怕被人听见。我笑了笑,心情有些烦闷,想到苏锦文在这里,有些神经质的环顾四周,生怕突然看见陈止遥。
我站起来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顿时在心里笑自己神经病。再说,就算见到又如何呢?
我低头看看清清,问道:“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清清笑着点点头,跳起来拉我的手,我故意向后一步不让他抓住,拿出钱包准备等服务生来刷卡,清清粘着我的胳膊不肯好好走路,我笑着训斥道:“老实点。”
同时为了让他别绊着,我还是伸出手拉着他的胳膊,不甘示弱的挠了挠他的痒痒肉,清清笑着躲闪,一边缩脖子一边往我怀里贴,中午这里的人不多,我们小小的打闹让我忽视了刚才遇见苏锦文的紧张,逗著清清笑的很开心。
清清正小声讨饶,忽而脸色变了看着我身后,我见他神色异常,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只觉得心脏都停顿了两秒。
陈止遥。
虽然有众人跟随,但他处于绝对的中心位置走在最前方,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身后还紧紧跟着苏锦文,让人无法忽视,我甚至没有办法假装没看到。现在这个时间餐厅里只有我们两拨人,我也没报希望他会没看到我。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松开了拽着清清的手,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眼神闪躲着不敢面对陈止遥。
第59章护主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只是感到心虚。明明我们已经说了不再有关系,明明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正常的关系,可我就是心虚。我不想他看到清清,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撞见,几乎有一种偷情被抓了的羞愧感。
就在我还犹自慌乱的时候,陈止遥已经发现了我,他望这边偏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他手一抬,我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却发现他只是抬手让那些人先离开。
他们似乎是在开会,那些人在他的示意下匆匆离开,整个大厅只剩我们四个人,陈止遥,苏锦文,清清,和我。
陈止遥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朝这边走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清清却站起来挡在了我身前。
这一举,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在他身上,可是他毫不退缩,面对着陈止遥犀利的几乎要洞穿他一般的眼神,清清的神色自在,似乎丝毫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好像他天生就该站在我身前,护着我,不许世间任何纷扰靠近。
“唔嗯,秦若,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小狼狗?”陈止遥的语气里有七分兴致,三分阴狠,目光迅速的扫过清清落在我身上,我莫名其妙的心里一沉,他向前走了半步,清清挪了身子把我护的更严实。
“好像还很凶啊?”陈止遥看着他轻蔑的笑笑,好像是在打趣一般的冷冷的问我:“你难道只管养,不管教吗?”
“清清。”我小声的叫了一声,拉拉他的胳膊不想他离陈止遥太近。他每向前一寸,我都觉得危险在更加靠近。
“我主人对我很好,不需要管教,他的话我都会听。”清清没有理会我的叫他,同样冷冷的回复。虽然我站在他的侧后方,但是我能感觉到清清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冰冷,高傲,甚至咄咄逼人,哪怕他面对的是陈止遥也丝毫不示弱。
我恍然想起我刚买清清的时候,调教师告诉我说他是个不好管教的奴隶,建议我让他继续训练一段时间,我看清清当时重伤便拒绝了,带回去发现他各处都听话的很,于是只当调教师是要求的过分。现在看来,难道这样才是真正的清清?
“清清!”我叫住他,不想他再继续挑衅陈止遥,我看到陈止遥眼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冰冷,这是个很危险的前兆。“在家里没规矩,出来还这么没规矩?”
“主人。”清清立马回头站到我身旁,我按着他的肩膀,他就趁机搂着我撒娇,仿佛刚才那个气势凌人的不是他,一转身就又变回了那个在我面前害羞又黏人的男孩儿。“是清清做错了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直视着陈止遥略带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他一向这样,被我惯坏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见到陈止遥眼里的温度彻底消失,唇边的冷笑也几乎挂不住了,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目光中似乎有一些失落。
我不甘示弱的看着陈止遥,然而心里却没有想象的痛快。虽然这哪怕只有一瞬的失神也是我的成果,是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有一次能够站在主动的位置上影响陈止遥的情绪。可是这样的情绪,这样落寞的表情,不该是陈止遥的。
这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在那一瞬间眼里闪过失落,我知道,我对他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可是我却不想做这样的战斗,我不想再看见他了,不想面对他深邃的眼睛,不想再看见,他流露着不该属于他的感情。
也只是一瞬间,陈止遥又回到了那个冰冷而不可靠近的状态,居高临下地说:“我从不和奴隶或狗计较。”
我歪头瞥见了清清露在领子外的项圈一角,他的耳钉也在阳光下闪着光宣告存在感。我突然想起了陈止遥给我的那个项链狗牌,下意识的用手拽了拽领子,摸到了脖颈间空空如也,这才安下心来。陈止遥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漆黑的眼睛一沉,更加让人看不到底。
“看好你的狗,秦若,他咬了人,别人只会和你计较。”陈止遥像是在警告我一般,语气却又是那么漫不经心。“不过,他到底是谁家的,谁都不好说,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大惊,勉强稳住自己才没有后退,扭头看清清的神色并无异常,这才稍微放心一些。陈止遥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更不说无意义的话,他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会照顾好他,不用外人担心。”我有点心虚的说了这么一句,拉着清清的手想要离开。
陈止遥眼中似有深意的打量我一眼,绅士的闪身给我们让路。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却又挨着陈止遥的凝视不肯松开清清。清清用力的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据说是恋人专用的牵手方式。从餐厅走到电梯的这段路几乎是我人生中走过最漫长的路,我能感到陈止遥的目光就在我的领子后方,实质一般的刺痛着我的脊背,让我不得不直起腰杆,丝毫不敢放松。
好容易等到电梯来了,我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偏偏这电梯门关的极其缓慢,我正好面对着陈止遥深邃的凝视,那视线落在我脸上,我觉得从里到外都在发寒。就在这个时候,清清捏捏我的手,用一种与陈止遥截然相反的澄澈的略带担忧的目光看着我,我望进他的眼睛,水一样的清澈,可以融化我的寒冷,可以阻隔我的恐惧。
好像感知到了我的心意似的,清清扶着我的肩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缓缓低头吻住了我。
我不知道陈止遥有没有看见,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何在意他看,我需要一种安慰,或者让我向前奔跑,或者让我向下沉沦。我只是不想面对陈止遥,不想面对他意味深重的眼睛。
清清的嘴唇很柔软,他的身体很温暖,我在电梯里和他疯狂的接吻,直吻到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拥有理智为止。清清配合的吻着我,似乎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最真实的肉体相拥的安慰,他也疯狂的吻着我,直到我们的嘴里都出现了血的腥味。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等在外面的人无比吃惊的看着我们,然而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大方的拉着清清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一起跨步离开。
回到车里,我们久久的拥抱着对方,谁都不肯先松开。如果不是我的手机一直响个没完,我希望能够永远的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抱着清清直到我们都变成时间灰烬中的一抹尘埃。
我松开了拥抱,却依旧拉着他的手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开车,只是和他一起看着眼前拥挤的人流和车潮来来往往,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每个人都那么坚定而焦急的向前走着,谁知道他们是在前进还是在逃亡?
“主人,”还是清清首先发出声音,“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握紧了他的手,一出口才发现原来我连声音都打着颤。我闭上眼睛感受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平复,半天才重新开口道,“清清,我害怕,可是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清清认真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他我在害怕,可是他却轻易的说出了我的困惑:“主人,有的时候,身体比头脑清醒,肉体的记忆也比心灵更牢固。主人,您是不是也有不想面对,却又真实存在的欲望?”
我惊讶的扭头看他,清清却云淡风轻的对我笑了笑,举重若轻的说道:“主人,如果不是您,也许清清永远都无法摆脱奴隶的身份,可却同样是您告诉我,欲望并不可耻,光明总会到来,清清…清清也可以被爱啊。”
他在说爱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而我几乎是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甚至不经思考的问出了:“如果我不爱你,那你怎么办?”
清清愣了一下,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清清,还是会爱您,这和我的欲望一样,是注定的,无法逃避。清清感谢的,只是您允许我,拥有去爱的能力。毕竟,对您来说,一个奴隶本是一无所有的。清清唯一拥有的,也不过是一颗心罢了。”
他说的真诚,我听的动容。他唯一拥有的东西,还是这样毫无保留的献给了我。
清清的答案是爱,那么我的呢?
有时我甚至羡慕清清,他的清晰,他的糊涂,他对不幸的坦然和平和,然而我做不到,也许是因为我和陈止遥之间没有感情,也许只是简单的因为我无法忽视不能自由控制的身体。
第60章志在必得
在一旁响个不停的手机已经容不得我再做沉思,连续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我不看还好,低头一看,却发现传来的全是噩耗。
我还来不及仔细看,郑栎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一接,听到一向老成稳重的郑栎阳几近崩溃:“秦总,您总算接电话了。”
他的声音很疲惫,好像一天之间老了十几岁,有气无力的问我:“秦总,您最近…是不是跟谁有过节?”我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了?”
“我们计划中今年可以完工的那几个短期工程今天下午突然集体宣布推迟工期,有几个甚至宣布停产,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要么就是有人整我们,要么就是我们的运气真的很差。”
“你先别慌,尽量封锁消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稳住人心,”我沉声说道,心里已经明了是怎么回事,“我会去找那几个合作方问清楚的。”
又打了几个电话,每个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我目前能做的只有尽量稳住局面,不要让公司在被攻击之前就垮掉。然而我心里早已明镜一般了,方才遇见的陈止遥,现在就听到了消息,不是他的行动快,而是他早已计划了许久,挑了这个时间来通知我。
我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突然想起刚才和他一起走的一群人中似乎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要合作的几家公司的老板,我被瞒的这么死,不得不承认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
过了一会儿助理打电话进来,小心翼翼的提示道:“秦总,今天晚上朝阳酒店有个商业酒会,刚有人送了请柬过来,说是您见了应该会过去,您看…”
我默默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送来的请柬,主办方是谁我都已经清楚了,唯一不清楚的只是,他到底想要什么?
“把请柬直接送到我家来吧。”我有点疲惫的吩咐道,驱车回家。
清清一直坐在旁边听我打电话,等我说完了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才问我:“主人,出什么事了吗?您的脸色很差。”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一些,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商场上的常事罢了。”如果连清清都能看出来我的消沉,今天晚上这场仗我不用打便输了。
然而,事情再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料,请柬竟然不是陈止遥送来的,而是那个我更加不想看到的名字:顾镇嶙。
看起来今晚的酒会,凡是城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他都邀请了,我在心里嘀咕了一会儿,想了想大概都会见到哪些人,让清清帮我找出了一身新做的燕尾西装穿上,清清很认真的打扮我,从袜子到手套再到胸前的手绢都细心的帮我穿戴好,还特意打了一个很漂亮的领结。
我出门前看了看镜子,颜色浓重的黑色西装和丝织衬衫让我看起来有点像中世纪的吸血鬼,脸颊没什么血色,只剩嘴唇还有一点鲜红。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给了清清一个和装扮很符合的法式长吻,出门迎战。
我一路上都在盘算一会儿要见谁,要说什么话,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会场。酒会在酒店的顶层,布置的很贵气,既张扬又奢华,果然不是陈止遥的风格。
我出示了请柬,门口迎宾的人像是已经被叮嘱过,看都没看直接请我进去。我拿了一杯香槟在手里,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四处打量都有谁参加。
我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涉,然而饶是我那么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仍有好几个人过来敬酒,我不好推脱,只能跟他们喝了几杯表示客气。大概是顾镇嶙的朋友都和他差不多的性格,连看人的眼神也都那么直接大胆,让我有些不自在。
好容易等到酒会正式开始,我已经喝了五六杯香槟,顾镇嶙压轴出现,简单的讲了几句话,然后乐队开始演奏,大家正式开始宴会。
我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一个,我穿过人群向他走去,拿了杯酒主动敬给他:“王老板,好久不见。”
“秦总,好久不见,没想到您今天会来啊。”
他见到我稍微有点意外,眼神有些飘忽的上下打量,我实在无心与他废话,很直接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那个项目为何突然要取消啊?”
王老板的表情有些诧异,六十多岁的人了已显出一些老态,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有点同情的拍拍我的胳膊,说道:“秦总不知道啊,我那个不肖子前年在欧洲给我惹了大事,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平了,公司我早已出手,今天听说幕后的那位大老板要来,我来表示感谢。至于什么项目的事,已经不归我管了。”
我心里一惊,出口问道:“您是说,他收购了您的公司?”
“哦,难不成秦总不知道?”王老板似乎没什么戒心,“那位老板在欧洲的根基很深,多亏了他出手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听说,他这次回来是有意转向亚洲市场的,秦总,年轻人心高气盛,可也要学会屈伸啊,不要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陪着笑客气了两句,王总倒是也没什么架子,给了我不少忠告,可惜都没什么用。我心想,我要是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就好了。
而后又遇到了几个人,给出的回复惊人的相似,也让我惊心的恐慌:陈止遥早就在这几年间逐步收购了他们的公司,或是曾帮助他们解决过一些难题,而时间都恰好是他们与我有了合作之后。
我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把杯子放回侍者的盘子上时感觉手抖的厉害。陈止遥如此的大手笔对付我,暗里下网包围,明着声东击西,见到我却又绝口不提,他是想干什么?
不管他想干什么,大约都已志在必得。我有些迷茫的打量着周围来往穿梭的人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助。这个会场就像是一个四处潜伏着暗礁的海滩,而我站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无处可逃,只能悄无声息的等待命运的决策。我想大声呐喊,然而不会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回应。他们都是游在海里的鱼,不懂我的困境,而唯一来往这里的船只是一艘要命的海盗船。
就在我困惑无助的等待命运时,有人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破了周遭绝望的寂静,“秦若,怎么来了在这里发呆?”
我回头一看,只能在心里苦笑,我竟忘了这片海域上还有另外一拨海盗。
“顾总,”我点头致意,勉强自己微笑回应,“酒喝的有点快,休息一下。”
“自己休息多没意思,我来陪陪你。”顾镇嶙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又拿过两杯酒递给我一杯,和我碰碰杯子自己喝了一口,小声问道:“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声音也干巴巴的说:“什么提议?”
“贵人多忘事啊。”顾镇嶙凑到我身边来,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吹起道:“用你的那个小宠物换我的资金,当时你在意,现在,也只有我们顾家能帮你了。你怎么得罪那个陈止遥了,还是他也…?”
他说着,嘴巴近的超出了该保持的距离,胳膊也不老实的向下滑到了我腰上,甚至借着和我捧杯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我迅速的弹开,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然而顾镇嶙一点都不矜持的再次靠过来,笑的不怀好意,几乎摩拳擦掌的对我说:“你要是舍不得那个小宠物,我老爹还能再坚持个半年,要不这半年我先给你签两个项目,你给我点别的什么做抵押?”
我本来就呆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他一步追我一步退,我几乎被他逼进了墙角里,这里的光线很暗,很少有人会注意,而我不想闹出大动静,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喊了出来以后怎么做生意?
“你正经点,谈生意就谈生意,清清是不是你的弟弟你怎么知道?”我低声吼道,想起他对清清做过的那些事,只觉得面前的人又丑陋的一分。
“好好好,生意,”顾镇嶙冷笑两声,更是轻佻的说道:“我的弟弟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虽然长大了不少,那个风流你也见了,你不是也上瘾了?他从小到大都是那副妖精相,我是不会忘的。”
“他是你弟弟,你还是不是人?”我不自觉骂了出来。
“哼,我是不是人?你从哪里遇见的他,难不成你还把他当成男人用了?秦总,缺男人别不好意思说嘛,你要谈生意?好啊,那我们来谈谈生意,我看那个陈止遥八成要和你谈的也是这种生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摔了个跟头,膝盖狠狠的磕在地上,酒杯飞了出去摔的一声脆响,撞的我杯里的酒也洒在了衬衫上,湿了一大片,酒红色的液体晕开在白灰色的前襟上,好像颜色黯淡的血。
我抬头看,只见陈止遥若无其事的出现顾镇嶙身后,面上还是冰冷中带些嘲讽,好像刚才那一切与他无关,只是眉目间见得几分薄怒,微微皱眉看向我。
“妈的,谁推的我?”顾镇嶙当着众人的面丢了脸,骂骂咧咧的站起来,顺着我的目光扭头看到了陈止遥。他愣了一下没有再骂,只是表情依旧狠戾。
“顾总,这么大人了站都站不稳,喝多了需要我找人扶您吗?”陈止遥淡淡的问了一句,瞥了一眼他的狼狈,不再理会的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秦若,衣服脏了,去洗洗吧。”
我注意到了他称呼上的差别,甚至没有掩饰他与我的熟络。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我们算是熟络吗?
那一瞬间我有些想笑的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入陈止遥黑色的眼睛里,他似乎也带了些笑意看着我有些狼狈的样子。我们的目光相遇后同时弹开,不约而同的看向更加狼狈的顾镇嶙,他回头看着我们,有些凶恶无赖的瞪了我们一眼起身离开。
第61章随叫随到
顾镇嶙一走,我便感觉到陈止遥的目光实质一般的扫到了我身上,胸前湿了的衣服贴了身上,凉凉的很难受,我嘟囔了一句什么赶紧低着头走开去了盥洗间。
我把燕尾服脱下来挂在盥洗间的门后面,外面的宴会正是热闹,刚才我们的一出闹剧更是给他们增加了谈资,盥洗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格外安静。
还好我里面还穿着一件打底的短袖背心,我没有解开脖子上缠着的丝巾,只把衬衣脱了下来放在水池里冲洗。丝质的衣服很娇气,水一沾就全湿了,不过我的脑子完全没有在衬衣上,只是竖着耳朵听背后的声音。
很快,就听到门被打开然后被反锁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陈止遥安静的站在我身后。
这样一看我才发现,原来我脖子上挂着丝巾只穿了件白背心有些可笑,我伸手把丝巾也摘了一齐丢到水池边,转身看着陈止遥,低声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陈止遥向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识抓紧了洗手池的边缘,靠在洗手池上,发现我已退无可退。
于是我站直了身体迎向陈止遥,我本来也就退无可退,那就干脆站直了面对他。
“陈止遥,”我轻轻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三个字曾一度是我不敢记起的回忆,“你想要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偏头看看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缓声说道:“你花了那么多功夫收购和我有关的公司,放了那么多烟雾弹,费了很多心思吧?现在我在这儿,你想要什么,开个价吧。”
“秦若,”陈止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是习惯了命令别人的语气,经常带着一点我不喜欢的讽刺,就好像他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很可笑,“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没有在求你,”我简短的说道,不想向他示弱,“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一定有想要的东西。既然你出的起价,我就来问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想绕圈子,也不想跟你猜来猜去,反正你的心思我就没猜准过。要是你只是想整我,那么你也看到了,外面也还有想交易的人,而且明码标价。”
“哦,你居然还在考虑顾镇嶙?”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故意作出好奇的样子,似乎在说我提出的这个备选选项简直傻透了,连一点威胁的作用都起不到。
“是,我是在考虑,你也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有他的帮助,我至少还能再和你周旋个一年半年的,我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所谓的贞洁,一起睡几次而已,谁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顿了顿,仿佛是为了强调我的立场一样又加了一句,“你看,你也和我睡过,可我们不还是这样?除了你可能比他多了点特殊爱好,不过是疼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恩,谁都一样吗?”陈止遥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眼神似乎开始有些变化,我有种感觉,我正在激怒他。
说不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激怒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事实上还可能会让我更难过一点,但是不管怎样都好,我实在不想再看陈止遥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过去的他也是这样冰冷,但是那种冰冷就像冬天凝固的河流,一眼望过去不可直视,但是凝息定神就会发现其实下面深水静流。
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大海,深沉,死寂,能把人吸进去却又让人什么都抓不着。我下意识的感觉到他在隐藏些什么,我讨厌这种不上不下什么都抓不着的感觉,所以我宁可激怒他,让那场暴风雨彻底来临,也好过这种一无所知的漂浮。
“可惜啊,”陈止遥冷笑了一声,整个人的气场比刚才更加不可靠近,“可惜你高估了你自己吧?还是,你打算把你那个小狼狗卖给他?”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陈止遥怎么得知的这个消息,还是有点不干的略做挣扎,“清清不一定是他的…”
“你以为得到一个奴隶的信息是有多难?”陈止遥直直的看向我,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肯留,“他原本是顾家没名分的私生子,父亲浪荡成性,哥哥更甚。从小遭遇家暴和性侵,出走流浪从此丢失,几年之后让你拣着了,现在是你的奴隶。他的档案我恐怕比你全,连医疗纪录和基因鉴定我都替你做好了,想看看吗?”
“不,不用…”我艰难的摇摇头,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
“奴隶的身价快赶上主人了,这也是新鲜啊。这个故事,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秦若?”陈止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我的构想,冰冷的讽刺道:“你也算是个好主人了,一个奴隶玩了这么久还能卖出这个价,不容易啊。你为什么不肯出手,是舍不得,还是怕他也回头咬你一口?”
“他不是我的奴隶!”我低声嘶吼道,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他也不是我…”
“他当然不是你,他要是听说自己有个这么有实力的老爸等着他回去,你猜他会怎么样?顾镇嶙要是得到了这份消息,你猜他会不会去找警察?”陈止遥的笑声让我觉得很恐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能再失去清清。
“别告诉他,”我低声说道,已经不敢再抬头看他的表情,“你没必要那样做。”
“哦?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秦若?”陈止遥又问了一遍,这次是完全胜利的姿态,而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不甘心的回答他:“别这样,求你。”
“求我?”他的声音变了,明明是他的胜利,他却好像更加愤怒,“原来这个奴隶比你的公司对你来说更有价值,更值得你求我,是吗?”
我有些恍然的回答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你不会懂的。你从来没试过喜欢一个人,保护一个人吧?怪不得,你一直那么…”
“跪下!”陈止遥不想再听我说话,咬着牙发出这样的指令。
“什么?”我还有些迷惑的望向他,看到他就是那个意思,我一愣,还是有些不情愿的问:“一定要这样吗?”
“你不是说你喜欢他,想要保护他吗?”陈止遥的声音冷的我全身都在发抖,膝盖发软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你能为他做多少?”
纵然他这样说,我仍然感到无比的屈辱。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痛苦的慢慢弯曲了膝盖。
就在我跪下去的那一瞬间,陈止遥突然爆发了一声低吼,就好像突然被踩到痛处的野兽,“原来你还真的会喜欢上他?”
他把我拎起来,一手把我的双臂反剪在身后,用身体把我压在墙上让我丝毫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开始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趴在我耳边低声痛诉道:“不是说谁都一样吗?不是没什么大不了?怎么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向我跪下?”
他的手按的我很疼,这暴风雨来的如此突然,我一时感到很害怕,不由得拼命挣扎,惊叫道:“你要干什么?陈止遥,放开我,别动,别!”
陈止遥不耐烦的抽出他胸前别着的手绢塞进我嘴里,把我所有痛苦的呐喊都变成了无奈的呜咽,我被他压着一动也动不了,唯一能动的地方只有头部。我感觉到他用腿把我的双腿分开,心里一惊,拼命的摇头,但是这只是更加刺激了他,对这情形于事无补。
陈止遥拉开了我的拉链,我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哀号,知道越挣扎他就会越残暴,而我和他在体力上的较量大概永远都不会赢了。我有些无奈的放弃了了挣扎,安慰自己道,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
然而,他没有立刻做那件事,他甚至没有脱下我的裤子,他只是简单的抚摸了我的臀部和大腿,然后对着他摸过的地方狠狠的打了下去。
我吃痛挣扎,他却没有继续打,反而把手伸进了我的内裤前方,轻轻握住了我最敏感的地方,而那里早已在他慑住我的时候就硬了起来。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想躲开,可是不管是我微乎其微的挣扎还是竭尽全力的哀号,都没能阻止陈止遥开始上下玩弄它。
强迫射精的恐惧一下慑住了我,所有恐怖的回忆在一瞬间回到了我身体里,可我的身体却不争气的格外有反映,他一碰我,我就兴奋的不行。
于是,我就这样被他压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前方是冰冷的瓷砖,后方是陈止遥强壮的身体,胳膊被他狠狠的按着,身体却无奈的在他手里得到了至高的享受。
“秦若,你看,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他在我耳边吹着气,引起我的一阵颤抖,“真的是谁都可以吗?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爽?”
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本来我也无法说话,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不让他从我的反应中得到更多乐趣。
见我不理他,陈止遥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我全身都僵硬着,只有那个地方兴奋,他了解我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抚弄之下,我已经到了想要发泄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