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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没有想爱就爱,只有想爱却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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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疏朗对此没有说什么,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十点半我约了合作伙伴谈事情,现在该走了。你注意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p>

我应了一声想掀被下床送送他,他却拦住了我。他控制着轮椅到门口,要开门时他回头对我说:“下次再见,记得要叫我的名字。阿笙。”他勾唇一笑,在我愣神之际离去。</p>

叶疏朗走了十多分钟,叶婉蓉就提着水壶回来了。</p>

她笑容满面地问我:“跟叶家的少爷聊的怎么样?”</p>

“你难道不是遇见他了?”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笑得这么开心?每一道笑纹都像看到了金子似的在绽放。</p>

“我在问你。”叶婉蓉一下没了笑脸。用力把水壶放在桌上。</p>

我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却还是语气顺从地说道:“聊得挺好。”一顿,我睇着她,又补充说道:“他好像挺喜欢我的。”</p>

听我说的直接,叶婉蓉嗤笑了声,手指伸过来戳点着我的头:“还挺喜欢你,你也好意思说。你要没有我给你的这张脸,你试试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趁着你年轻,脸还算嫩,能把他拿下就赶紧的。要不然,等你再过个三四年,你慢慢的连张好看的脸都没了,我看谁还会要你。就是要你,也不像叶家那么大户。所以你必须给我把他抓牢了,听见没有!”</p>

“……听见了。”</p>

“听见就好。”叶婉蓉拿起她的手包,凉凉地扫着我:“至于你跟夏娇娇的事儿,明天我们两家坐下来再好好谈谈。到时你可给我争点儿气。别她说什么就是什么。”</p>

我应着:“知道了。”</p>

约莫是看出我的敷衍,叶婉蓉拧眉想再说两句,却又不知为何作罢,最后只轻蔑地哼了一声就走了。</p>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颓丧地向后靠着,隐约觉得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p>

我像丢失了灵魂似的仰头,双目放空,不去想沈年,不去想叶疏朗,不去想叶婉蓉……所有的所有我都不去想,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发一会儿呆。</p>

可顾箫却连我片刻的安静也要剥夺。</p>

“都走了?”他问。</p>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身心俱疲的本不想搭理他,可等他走近来,眼角余光却瞥到他怀里那一大束的红玫瑰,我直起了腰,“别跟我说这花是你出去一趟顺便买的。”二十年了我就没收到过顾箫送的任何东西。</p>

“我买的?送给你?”顾箫说我:“你想的但是挺美。”</p>

空有一颗想抽他的心,奈何我是一点儿精力都没有。只能忍着怒气问:“那是谁送的?”</p>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的。”</p>

顾箫随手把花靠墙放着,说:“心一科技的说是。代表他们公司来看你。”</p>

“看我怎么把花给你了?”</p>

“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冲过来硬塞给我束花儿,我还他妈差点儿一拳头打过去。”顾箫拉着个脸说道。</p>

“人家又不是跟你求爱的。”说着,我不顾他飞来的眼刀,让他把我的包拿给我。</p>

我从包里翻出手机,顾箫在一边儿问我心一科技是不是那个找我代言游戏的公司,我点头说是。</p>

给张策划打电话,他也许正在忙,响了好几声才接起,问道:“你好,哪位?”</p>

“张策划,我是顾笙。”我说。</p>

“啊?顾小姐?”张策划好像很惊讶。</p>

我笑了:“张策划听不出是我吗?”</p>

张策划忙说:“不是不是。只是我……你……”</p>

听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就不再逗他,“张策划,你来医院看过我是吗?”</p>

“……是。”张策划小声地说道:“你的经纪人告诉我你临时出了点事儿进医院了,我就想着买束花去看你。但是到了那儿我看你正在跟一位先生说话,我就把花交给你弟弟就回来了。顾小姐,你没事吧?”</p>

“没事,轻微脑震荡而已。谢谢张策划关心。只是不好意思,你们三界情缘手游的三周年纪念日那么紧,我却在签了合同的第二天就……”</p>

张策划听了慌忙打断我:“没关系没关系,顾小姐,身体要紧。你没事就好。我们的事情可以等你恢复好了赶工。来得及,来得及。”</p>

我知道他只是在宽慰我,也就没再多说,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通话。</p>

把手机放床头,我想躺下在歇会儿,顾箫却问我:“你跟叶疏朗什么时候结婚?”</p>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短短一个小时里问的第三遍,“顾箫!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想嫁你嫁去吧!”</p>

“你说谁太监呢!”顾箫狠劲地踢了踢床,我只觉身子一震。整个床都晃了晃。</p>

我气的瞪着他,他没好气儿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就会冲我吹胡子瞪眼!就你这个性格有人肯娶你就不错了。”他见我不说话,语气软下来:“我看叶疏朗家世好,长的也不错,就是个残废。但是残废也好,至少结了婚他要摸清你的脾气想打你也打不了。你就嫁了吧。实在不行就再离。”</p>

这婚结了,就根本没可能离。</p>

可顾箫不懂。</p>

我垂眸掖了掖被子,低声说:“我再考虑考虑吧。”</p>

顾箫默然地看我,我却不敢再看他。“我累了,想休息一下。”</p>

慢慢躺下,把被子盖在脸上,我听见顾箫往外走的脚步声,又很快停下。</p>

“顾笙。”</p>

我攥紧了手指,没应。</p>

“挺多时候,我没你想的那么傻。但你不想说,我也就让着你,不再问。叶疏朗也好,那姓沈的杂种狗也好,你究竟怎么摔下楼梯的也好,太多你跟我隐瞒的事儿我都不追究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受伤了。”</p>

门轻开轻关,我耳边除了不知名的响声,再没有其它动静。</p>

我闭上湿润的眼,缓缓睡去。</p>

这一觉又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后我觉得头晕的轻了,也没那么恶心想吐了,就想着出院。可顾箫不同意,非要我留院观察一天,等明天听医生的话再说出院的事儿。</p>

他铁了心跟我犟,我就只能答应多在医院住天。但当他要求夜里陪床时,我果断把他骂回了家。</p>

不知是白天睡了的缘故,还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太浓,晚上我不太睡得着。像条离了水的鱼似的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稍微有了点儿睡意。</p>

迷迷糊糊的睡着时,隐约觉得额头肿起来的包那儿发痒,以为有了蚊子,半梦半醒之间想用手去抓,手腕却倏然一紧,微凉的触感顿时让我惊醒。</p>

“谁?”我警惕地问道。</p>

睡前关了灯,现在病房里漆黑一片,除了门上玻璃照进来的走廊的一点微弱的光,我仍是什么都看不见。</p>

“顾箫?”我迟疑着叫出唯一想得到的人。用另一只手去摸灯的开关。</p>

可手伸出去,半空中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慢慢握住。我呆愣片刻,意识到他拉着我的手引导着我朝一个方向去,直到我的指尖碰到柔软的皮肤。</p>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连心跳都停止。</p>

我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像有人用一团棉花堵住了我的嗓子。</p>

我只能用发颤的指尖去描绘他的五官。</p>

冷冽无情的眼,高挺立体的鼻,还有一次次或霸道或温柔地亲吻我的唇。</p>

“……沈年?”</p>

他没有应声,攥着我的手却一点点收紧。</p>

这就是他的回应。</p>

我想我应该冷静点,可我无法冷静。</p>

白天我睁开眼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但我却见不到他。我控制不了自己,冲动地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脚在床上乱蹬着想起来却因为崴到的脚踝使不上力而起不来。</p>

他松开我的手腕,环着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抱起,我跪在床上,像怕他跑了一样用双臂箍着他。</p>

我小心翼翼地又叫了声:“沈年?”</p>

“……嗯。”沉闷的应答。</p>

随即我感觉他的一双手都贴在了我的背上。那么温热的掌心。</p>

我喉间发涩:“沈年。”</p>

他贴着我的耳廓:“嗯。”</p>

黑暗像禁忌的破坏者,将我的伪装彻底击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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