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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音、王丹浔、白诗辞、洛文仲……还有唐瑞媛……
这些都是朝廷重臣之女,攀上一个,都能跟相应的朝廷权贵连结在一起,上一世坐上轮椅之前,路君年不是没听过他们的名字,路恒曾拿着京城内适龄的女子画像给他看,被他以身体欠佳、学业为重给推了,这其中就有她们五人。
这五个人,除了唐瑞媛,其他四人全在一个时期集体失去了消息,不仅这四家人闭口不提,就连坐上木轮后的路君年问起路恒,路恒都只是摇头叹气,他当年还以为是她们嫌弃他半残废,不愿意跟路府结亲。
话本上也多是打趣路府昔日门槛踏烂今日无人问津,那四位女子消失得太彻底,直到朝堂政变、路君年死的时候,都没再听说过,如今谢砚提起,路君年才意识到不对。
这些女子突然消失绝不是巧合,但若她们挡了谢砚的道,路君年确信他有足够的手段封锁消息,让她们悄无声息地离世。
再一往深想,谢砚这么做的原因,路君年瞬间从足底升起一阵寒意。
或许,不仅是谢棱渊想发动政变,谢砚的皇权野心从此刻就有所表露。
跟谢砚走上这条沾满他人鲜血的路早已背离了他的初衷,他只想让路府安然,让路恒没有任何顾虑地站在高堂上,却不知他那清风浩洁、一生坦荡的父亲愿不愿意踏着别人的尸体稳居高位!
谢砚那副随意说出的口吻,像是只要钟译和一点头,他就能给人定下亲事。
路君年不是觉得谢砚做不到,谢砚手中的权力,远比他想象的多,想象的大。
“臣身体不适,望太子殿下见谅,准许臣回屋歇息。”路君年面上仍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谢砚看着他突然拜别,也只是微微皱眉,手指搭在桌上轻敲了敲,问:“茶水不合口?”
“不会吧,这茶可是上好的皇家雪山茶,一年就采一石,全供给宫里了,我在我爷爷那里都很少喝到。”周若扬喝了一口茶,对路君年的行为感到不解。
钟译和闻言也低头小饮一口,并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不是茶水的问题,”路君年垂着头,沉声道:“臣腿脚落了疾,一到夜间被冷风吹就会刺痛难忍。”
这不是谎话,路君年的腿并没有完全好,今日过多劳累,又屈膝躲进狭小的柜中,早已是疼痛不已,刚好可以借机离开这里。
谢砚淡淡地扫了路君年的腿一眼,随后起身走到窗边,将半开的木窗往内拉了拉,只留下一条缝,正想拒绝路君年回去的请求,余光就瞥到旁边主殿内走出的四位重臣。
从三楼的窗边望下去,黑夜中借着路边的烛光也只能看到四个黑色的人影,但路恒与常人不同的走路气势还是格外醒目。
谢砚抓着窗沿的手微顿,随后又缓缓推开窗,转头看向路君年,淡笑道:“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好好回去休息吧,若扬、译和,你们留下。”
路君年走后,周若扬在门口听了很久,确信人已经离开,才回到桌边,说:“他走路的样子挺正常的,说有疾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谢砚坐回位上,将路君年的茶杯放进了瓷盘中,浇上了热水。
钟译和显然也不满路君年中途离开的行为,说:“我们刚才并没有谈什么,连正事都没谈,他就急着离开,要么不信任我们,要么胆小怕事,实在不宜共事。”
钟译和从夜林泽木屋开始,就对病弱心思又重的路君年没有任何好感。
谢砚没有就路君年的事说些什么,而是提起另一件事:“铃夜那边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