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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他人美嘴毒[系统](穿越)——山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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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我跑了你怎么办?

谢逐流深吸口气:管好你自己吧!

玉京城的另一边,民宅林立的小巷中,杨怡追着那女人一路飞檐走壁,女人却并不往城外去,而是停在了一片无人的院落中。

她足尖在院中槐树上一点,轻盈地站在了树桠上,手中短剑泛着幽幽的蓝光,居高临下地望着杨怡。

杨怡冷冷望着她,脑海中有很多话想问,最后只是道:果然是你,潇湘夫人叶婉儿。

女人闻言,笑着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来。

那五官自然是杨怡所熟悉的,凤眼琼鼻,精致而婉约;但那脸上的神态却比往日所见更为妩媚冷艳,如冬日寒冰,长夜闪电。

果然不出所料,杨怡心下一沉,这女人平日在皇帝面前那副撒娇弄痴的样子都是假的。

女人见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讶。而见到杨怡只身前来,心道所谓冷静自持的龙骧卫杨统领也不过如此,反而并不着急了,一时眼中带笑,好奇道:你怎么认出我的,杨统领?

杨怡没有回答这个在她看来非常愚蠢的问题,脑海中飞速思考着眼前的局面。

她原先不喜潇湘夫人,只是因为觉得她心机太重,而他们家陛下又是个过于直率重情的性子,一旦真的被这女人用不知什么手段勾过魂去,让她在宫中呼风唤雨,必然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后宫干政,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可是她如今却来刺杀自己,这是杨怡万万没想到的。

不解之余,她隐约感觉自己弄错了什么这个错误非常致命,导致了如今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

她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可是,她到底弄错了什么呢?

烟花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味。天香楼里杯盘狼藉,然而姑娘恩客们都出去玩乐了,只有几个小侍女在收拾碗碟。

一个侍女看起来心神不属,半晌才道:我还是觉得刚刚听到有人叫阮楼主。

叫就叫了呗,她同伴笑道,大概是来找阮楼主出去玩乐的吧。你知道的,他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并不是。侍女摇摇头,努力回想着,记忆却越发模糊,只好放弃了,罢了!

她随口问道:诶,阮楼主刚刚不还在这,现在去哪了?

还能去哪?同伴满眼的哭笑不得:刚看到蒹葭跑出去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楼主肯定是去安慰她了呗。

那侍女闻言,神色非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鄙薄,又觉得好笑:蒹葭姑娘啊恐怕是永远也长不大了。

阮山白坐在茶楼上,目光跟随着街上混在人群里的蒹葭和逍遥剑。

烟花散尽,大军也走了,许多人玩够了早已回了家,然而街上还是有许多年轻男女,连带着那些路边小摊也不打烊,看来会热闹一个通宵。

逍遥剑手上拿满了布偶胭脂之类的小玩意儿,亦步亦趋地跟在蒹葭之后。而蒹葭满眼的兴奋,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

大军呢?他们去哪了?蒹葭问道。

逍遥剑看了一眼:往城西去了,城西,唔应当是京郊大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蒹葭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我在玉京呆了这么多年,也就勉强分得清天香楼门前的路罢了。

逍遥剑很想说那是因为你傻,想了想还是很有求生欲地闭上了嘴。

高楼之上,阮山白默默凝视着他们打打闹闹地走远,揉了揉额角:看样子,终于可以把蒹葭嫁出去了。

一边的阿绮捂着嘴笑。

阮山白笑着摇摇头,为自己斟上一盅清酒:天香楼里的人都散了么?

按公子的吩咐,都让他们去街上玩了,只留了几个打扫的侍女。阿绮答道,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公子这是要做什么?给大家放假?还是今日的天香楼里藏着什么宝贝,不让人看呢?

阮山白笑而不语,半晌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觉得龙朝如何?

阿绮一惊:公子?

阮山白恍若未闻:我觉得不好。顾成林的时候不好,如今更不会好。

阿绮望着阮山白,眼中的震惊渐渐退去,神色反而有些哀伤:公子何苦如此?都怪阮家人欺人太甚

这和阮家何干?阮山白失笑,再者,阮家传我诗书礼仪,哪里是欺负人了?

阿绮愤愤道:可是公子根本不想学!公子不是曾说,诗书礼仪都是、都是狗屁?

她嘀咕着:要不是阮家,公子何必委以虚蛇这许久,还为了躲避家族开了这劳什子天香楼!

不,你错了,阿绮。阮山白一时笑的温柔,我喜欢这里,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阿绮神色怔怔,脸颊霎时飞红一片。

阮山白轻叹口气,脑海中一一闪过天香楼的女孩们的面容,她们或活泼、或恬静、或美艳、或清秀、或泼辣、或温柔

最后他眼前闪过潇湘的脸,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潇湘,潇湘啊

那年冬夜大雪纷飞,她独自走了进来,身形是年轻女人特有的消瘦,肩上发上都是雪。

她的眼神也跟雪一样渺远,坐下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我说我是大理人,你还愿意收留我吗?

有何不可。他回答。

潇湘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不怕背上个窝藏大理遗民,意图谋逆的罪名么?

他那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喝醉了发狂,转头便对潇湘一挑眉:

藏了又如何?

谋逆,又如何?

阮山白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玉京的万家灯火。

他眼睛一眨,恍惚中看到整个玉京都燃烧起来。那火没有来由也无法熄灭,熊熊火舌席卷之处,一切高台楼阁都化为灰烬,一切人群都化为白骨。

然后重新回到世界的伊始

阮山白这才如梦初醒般,自嘲地笑了笑。

他望着手中清酒,自求多福罢,小陛下他心下想着,眼前浮现出顾禾黑而清澈的双眼。

娟娟明月如水,阮山白在月光下闭目沉思半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明月之下,淮扬河水静静流淌,顾禾好容易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只匆匆看了一眼为他挡住所有人的谢逐流,便转头独自沿着河流飞奔而去。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一面有些恍惚地想着:

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我真的穿越成了皇帝?

可是哪有我这样惨的皇帝!不是被刺杀就是在被刺杀的路上!

顾禾泪流满面地想着,人家皇帝被刺杀的时候身边都有大批的人护驾,到他这呢?就一个谢逐流!

龙骧卫呢!征北军呢!秦少英杨怡你俩去哪了!

#朕的臣子们永远这么不靠谱#

#今天朕也要坚强的自己活下去呢#

顾禾快跑几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开天香楼的门,喊道:救命啊!

几个收拾碗碟的侍女们都纷纷抬头望着他,看了他半晌,迟疑道:陛下?

顾禾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喘着气问道:你们阮楼主呢?其他管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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