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一个激灵,扯谎回道:我见了陈柏,谈过一番后觉得他可以为我所用,毕竟眼下季荀有些不大听话,总拿季贵妃威胁我。
季荀是武将,又看清赵攸的局势,想要为女儿谋些利益,毕竟皇帝还是无所出的。
皇后明白过来,点点头道:也可,时间不早,该歇下了。朝堂上的事她懂得不多,大多时候会询问苏文孝,皇帝有天赋,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眼看着她往内殿走,赵攸疾步走过去,先将被子掀开盖住木头兔子,倒是活兔子从床榻里面跳了出来,爬到她的身上。
她要护住死木头兔子,活的就不管了,让人带出去。自己躺在里面后顺带将木头兔子藏在被下,扭头看着皇后:你不去洗漱吗?
洗过了。皇后直接在外侧躺下。
赵攸的眼睛睁大了,最后无奈地认命,她躲在被子里不忘摸着兔子,有些后悔请皇后过来了,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觉得她神态有些奇怪,往常两只手都会放在被子外面,今日却紧紧缩着,莫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她往里侧挪去,与赵攸靠得很近,摸到她的一只手反握住,笑了笑,静静凝视她紧张的神色。
赵攸莫名被她压着觉得不好,就用空余的手去推皇后。
这般做来定然是没有效果的,皇后按住她两只手,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慌张。这个时候也应当是羞涩或是紧张,作何慌张?
她越发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凑到她的眼下,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低声道:你藏了宝贝?
没有。赵攸想都没想直接回答,眼睫却是剧烈一跳。
皇后没有再问,只亲上她的唇角。
姿势莫名暧昧,赵攸动不得,发觉皇后好像压了过来,腰间那里有东西硌着,隐隐生疼。
她透不过气来,咬了下皇后的唇瓣,这才分开来,嘀咕一声道:腰疼。
我给陛下摸一摸?皇后轻笑,笑如明月般皎洁,叫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来。
赵攸自觉失言后就不想再说话了,侧着身子不给皇后去摸,手摸到兔子就往里侧推了推。她手心生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闷的,总之就是不舒服。
皇后见她背对着自己就知晓方才是真的疼了,她好笑道:你腰疼与我有何关系?
赵攸沉默下来,被皇后逗了几句才不得已道:若非你压我,怎、怎她说不出口了,丢人了。
皇后又得过来顺毛,也不知硌到哪里了,就道:你藏着什么,我不去看就是了,你且过去些。
赵攸想了想觉得也对,翻着身子挪回去,皇后捏着她的鼻子,道:你还真的是傻。
我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日日跟傻子在一起后也会变傻。赵攸怼了一句,依偎在皇后身侧,有些不满道:你又欺负我。
皇后倒没有接话,蹭了蹭她的额头:腰还疼吗?
这话问得有些暧昧,赵攸登时不回答了,嘟囔一声:睡觉睡觉。
不用揉的吗?皇后轻轻问一句,总觉得这个人十分傲娇,还容易闹别扭,方才分明是她自己的错,偏偏要怨别人。
皇后低笑声传入赵攸的耳中,有些刺耳,她伸手捂住皇后的嘴巴,恶狠狠道:不许笑。
那你不许生气。皇后应一句,拨开她的双手,低眸看着抿唇不笑的人,伸手揽过她,睡觉了。
赵攸特意与皇后贴得近,免得她又摸到身后去了。
皇帝身子很软,尤其是故意凑过来,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腰,皇后也没有再说话,就是好奇床榻内侧是什么宝贝。
次日皇帝醒得很早,悄悄地起身后,将兔子藏好才起榻更衣。
皇后醒来得有些迟,睁开眼时赵攸都已穿好朝服,她靠在迎枕上招手示意她过来,我们今日出宫,可好?
赵攸略有些迟疑,道: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吧。
政事要紧,你注意些。皇后颔首。
皇帝这才带着宫人去上朝,待人走去很远后,皇后才好奇地掀开被褥,意料外的什么都没有,定然是被小皇帝藏起来。
她笑了笑,起身唤侍女入内更衣。
凝兰走后就由旁人顶上了,绿映是皇后安排过来的,皇后知道后也没有说话,横竖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趁着更衣的时候,皇后问起小皇帝这两日的动向。
绿映回道:陛下喜欢一人待在殿内,昨夜季贵妃来时陛下都已梳洗上榻了。
她在殿内做什么?皇后好奇,尤其是她昨夜反常的举措。
奴不知晓。绿映道。
罢了,皇后也不去问,小皇帝这个年龄正是对万物都好奇的时候,总不好拘束了去。更衣后她就领着宫人回华殿。
回去后不久,就有后妃来请安。
季贵妃昨夜被赶回去后,就听到皇后去福宁殿留宿,气得砸了好多物件,今日过来请安的时候神色也不太好。
皇后就当作不知晓昨夜之事,客气地请人入坐,其余后妃也跟着坐了下来,她们往常都是跟着季贵妃的,也都知晓她昨夜被皇帝赶出来的事,吓得也是坐立不安。
她们害怕季贵妃,对于皇后也是更加敬畏,拿眼悄悄觑了一下后就不敢再看。
皇后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她们回去,也并没有留下季贵妃,由着她一同离开。
陈氏是在逼她去慈宁殿,利用季贵妃消磨她的耐心,现在的事已然并非陈氏所想。她略微深想后让人去温府送信,这件事闹大后,温轶也会有损失。
到时不需她出手,温轶就会将事情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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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上过早朝就与安时舟说起陈柏之事,眼下不能太过打草惊蛇。朝堂上都是首辅做主,他的弱点在于临安城武将一半不在他的手中,否则他也不会等到今天不动手。
争取陈柏也是安时舟曾经提议过的事,不过他偏向于季荀,故而再次提起。
皇帝拒绝道:季荀将女儿送入宫便可知他的意图,再者若是称了他心意,皇后行事就愈发艰难,再者季家想成为外戚,这是朕不愿看到的事,倒不如陈柏。季荀在岸上观望,知晓温轶不会与他和解,最终还是会选择朕。
皇帝话意都在偏袒皇后,安时舟也劝不得,只得照她的吩咐去办事。
出宫后他就看到苏夫人王氏入宫,两人是亲家就打了照面,他隐隐感觉得出皇后与苏家走得很近。
打过照面后,王氏就去中宫。
皇后亲自出殿门迎接她,对于她的到来也不觉得奇怪,热情地将人引了进来,吩咐若秋去奉茶。
王氏见宫人都走了之后就将自己带来的礼拿了出来,道:往年你都不在临安城,又不好去送的,今年有了这个机会就趁机补上。
皇后在宫里什么都不缺,王氏也不过意思下。眼下苏韶不在京,她心底的担忧就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