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准备的也不能很多,像一些比如床之类的大物件肯定是不用了,收拾的都是比较值钱一些的东西。
进入九月,府城那边都差不多了,一群人坐着马车趁着黎明夜色出发去吉江州,走之前还特意和刘婶子他们家聚了聚,让他们有时间来找自己,苏郎中那里也很是拜别了一番。
张榛在外面赶马车,顺嫂子和两个孩子还有徐子嘉和兜兜坐在马车里,柳平和小苗他们是过一段时间再来。
徐弟,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估计还远着呢,我帮你看着孩子。顺嫂子看见兜兜已经睡着了,想让徐子嘉趁着机会养养神。
徐子嘉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黑黑的夜晚,倒没有多少困意,婉拒道:不了,等会儿就天亮了,我也睡不着。
顺嫂子看趴在一边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马车本身是不多宽敞的,她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又那么多,空间就更狭小了,让别人坐着都得蜷着腿,要是想睡就更不方便了,东西太多了。
我家的也多。虽然自家大部分东西都在空间厨房,但徐子嘉没有说出来的打算,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顺子哥那边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自家男人,顺嫂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感叹道:是啊,孩子已经好久没看见他爹了,不知道有没有吃好睡好,是不是瘦了。
我看顺子哥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嫂子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顺嫂子脸上乐开了花,嘴上还是埋怨道:他就那样一个人,能有啥出息,只要不给我惹事我就放心了。
不会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倒也不无聊,马车赶路这几天的辛苦也慢慢变淡。
张榛听着车厢里小媳妇儿的声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疲惫感,看着府城高高的城门,扬声道:我们快到了!
车内的小谷和香香听到这句话立马欢呼起来,头两天孩子们第一次坐马车还稀罕得不得了,下车后就绕着马儿跑,过了新鲜劲儿之后就很无聊了,只觉得为什么还没到,现在听到终于快下车了,自然是高兴异常。
莫说是两个孩子,就是顺嫂子和徐子嘉也都呼了一口气,这么几天,在小小的一方马车里,可真是憋屈人,唯一没受多大影响的就是兜兜了,听见阿爹的声音也就是啊啊几句,反正马车和摇篮对于他来说没多大区别。
一行人自然是先歇脚了,张榛把马车赶到院落里,然后安排其他几个人洗漱,屋子里面的床铺被褥都是买好的,等会儿可以直接休息。
几个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就跑去歇息了,顺嫂子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客房,徐子嘉哄兜兜入睡,张榛则要去铺子看看,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及时修改。
看见张榛来,顺子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大松,来啦!
嗯,我来看看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对了你嫂子他们一块来了吗?顺子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尽管大松说下次就带来,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张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我说你今天咋这么热情,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这说的啥话。顺子说着毫不客气把东西都塞给张榛,大松,我先回家看看哈。说完一溜烟儿就想跑。
别急。张榛及时叫住了他,面对对方有些看张扒皮的眼神解释道:他们现在在我家歇息,你别找错地方了。
一听是这,顺子立马一边跑来一边喊道:知道了!吓他一跳,还以为走不开了呢。
门前的小桥是木拱桥,溪水通到后院还有一道木板桥,一块一块的木板用铁拉住,离水面极近,走在上面会有一种踏水而行的错觉,溪水后是竹林,里面有亭台一座,桌椅几只。
为了引这条溪流也是花了大功夫的,挖沟渠虽然费力但并不难,水的来源却是问题,还要保持干净透彻,张榛在不远处建了一座假山,假山就靠近顺子现在的大院子,院子单独留了一处大大的池塘,从此处引水,流到竹林深处的池塘,等那里满了,就找人挑回院子的池塘里。
光是建院子买竹林又是一笔开销,张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最开始贫困潦倒的时候了,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等一切弄好之后,顺嫂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对着顺子感叹道:当家的,这些都是你弄的?
顺子看她惊讶还有崇拜的眼神,自然抬头挺胸点头道:当然是我了,你也不想想这几个月我没回家都在干嘛,全部在忙活这个东西了。
这么好的地方,肯定有人来的。小苗坐在铺子的椅子上,感受到周围丝丝的凉意,这每天去府城里买冰就需要花不少钱吧。
只有徐子嘉知道张榛现在都抠成什么样了,每天去买冰只敢买一点,其他全部空间厨房冰箱自产。
那大哥,咱们要去街上拉客人吗?张小草疑惑道,这里人比较少,离街心又有些距离,一般想不到主动来这儿吃饭的客人。
顺子倒是信心十足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等大松做出来了,害怕他们不来?
其他人是见识过的,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张啊?顺子又问道,开始那一家掌柜的耍了他们,现在开张了每天客人比之前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看着就气人。
张榛对这次的设计也算是比较满意的,他理解顺子的心情,闻言却道:不着急。
其他人一向以他为核心,闻言也都放下心来,不再多问。
回到家,徐子嘉道:阿榛是在等州试?自从见到铺子的格局徐子嘉就隐隐约约有所猜测,这样的布置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而梅兰竹菊,甚至内置琴棋书画更像是偏向了读书人。
张榛看他猜出来了,笑得眉眼弯弯,拉起他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是啊,我还在等一个机会。至于具体让那些州试的学子注意到这个地方,他现在还没想好。
这确实是个难题,指望别人主动找到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是很难的,如果一味主动邀请则降了铺子的格调,徐子嘉思索片刻道:眼下州试将近,学子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吉江州,但各地才子都各有所长,我们不如好好看看。
张榛也有这个意思,上赶的不是买卖,他们得知己知彼,但是:小子嘉知道的,我对读书真的是一窍不能通,和他们攀谈估计也不可能,而我又不想让你出去,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这话倒不是单纯因为醋意,澧朝对于哥儿的要求比女子宽松不到哪里去,小子嘉虽然有实力和那些人比诗词歌赋,但如果到头来发现是输给了一个哥儿,一些酸儒肯定是要恼羞成怒了。
你跟着我就是。徐子嘉莞尔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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