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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影响我学习!/不能再打了!——三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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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颈间被他划出道血痕,靠着墙站稳。

把门落锁,让他那个亲老子去跟警察解释,就说家庭纠纷老子儿子打架,让条子别来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

疤脸早有准备,骂了一声,回手挥刀就要捅于笙:都他妈给我砸了!这几个人往死里揍

话音还没落,没来得及落锁的店门已经人从外头拽开。

疤脸还没来得及反应,林间已经冲过来。

他的手腕忽然格外剧烈地一疼,扭成离谱的角度,刀脱手跟着掉下来。

没等站稳,门外进来的于笙紧跟着拽住他的胳膊,猛地往下一抻,抬膝撞上鼻骨,发力侧手毫不留情地使足力道,把人甩过肩膀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

不不对!

眼镜看出来是个圈套,高声喊:我我我们是陪着大哥来的,他儿子不给他赡养费!这是他们家的店,我们帮他要钱,这些都是他跟他儿子打架砸的

这不是他们家的店。时亦说。

眼镜愣住。

店是我的。时亦站直,我的店,我的钱。

眼镜来回看了几眼,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血色飞快褪尽。

我和他没有亲缘关系。

时亦:集生活、经营于一体的处所,功能区域之间没有明显的物理阻断、在特定的时间内可以在生活功能和经营功能之间自由转换的,在非经营时间认定为户。

什么乱七八糟的!疤脸摔得刚缓过口气,晃悠悠撑起来不以为然,就抢点儿东西,判他妈能判几年?别以为我他妈不懂法,抢劫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入户抢劫。时亦说,这是我的店,没有亲缘关系,我在这里睡觉,现在不是经营时间。

少年看着狼狈,消瘦脊背挺得格外锋利:入户抢劫属于加重构成要件,法定刑升格。

入户抢劫数额巨大,基准刑为有期徒刑十二年。

超过一万元以上,每增加五万元,基准刑增加一年。

这间店里。时亦眸色冰凌,漆黑瞳底冷彻沉静,我为了生意周转,刚和于老师借了五十万。

第122章

警方来得不早不晚。

监控在,现场在,人证俱全。

见者有份,谁都跑不了。

已经没了任何悬念。

五十万,加上他们两个跟静姐的钱。

于笙帮忙扶起倒在门口的椅子:够了。

还有别的。靳林琨站在门口,赌博,诈骗,斗殴,勒索交给我。

争取彻底解决养老问题。于笙说。

太客气了。靳林琨扶了下眼镜,难得去一次,管到送终。

于笙扬眉,迎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秒,点了下头。

靳林琨没耽搁时间,跟他比划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拉开车门进去,联系了早磨刀霍霍的法务团队。

于笙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的程航:程医生?

天上呢。程航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太特么帅了你教他的?

于笙摇摇头:他自己找到的法条。

民法刑法?程航问。

于笙:《全国法院维护农村稳定刑事审判工作座谈会纪要》。

程航:

他张着嘴震惊了半天,重重呼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

警方拉了警戒线,还在跟校方和林女士了解交涉。

时亦坐在窗边的卡座里,让林间帮忙处理着颈间的伤口。

伤口不算深。

就是地方格外不好下手处理,看着也格外刺眼。

林间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给他消毒上药,视线格外专注地跟着伤口和镊子夹着的棉球走。

他的手也不大听使唤,夹了几次棉球都没走多远就掉下来,又固执地继续去夹。

时亦按住他的手:不用了。

胸口像是忽然冒出团扎得人生疼的尖刺,林间呼吸停了下,顺着他的力道放下去。

时亦随便拿纱布沾着碘酒在颈间擦了两下,按着他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没松开,翻过来迎着他的掌心握住。

林间微微打了个颤,抬起头。

男孩子脸上唇上都没血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胸口轻轻跟着呼吸起伏。

怎么

林间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嗓子哑得要命:都不知道躲啊

时亦喉间哽了下,呼吸忽然有点儿急。

林间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深吸口气,抖着手去拿创可贴,几次都没能撕开后头的粘纸。

时亦伸手帮他,也使不对劲儿。创可贴本来就不大,两个人的手指来回磕碰了几次,不知道是谁先放弃了跟创可贴的缠斗,用力握上去。

指节,手掌,手臂,胸肩。

林间肩背都轻轻打着哆嗦,用力把人扯进怀里,死死抱着,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地迸出来。

怎么忍过来的啊。

一个人怎么扛的啊。

那种偏僻到姥姥家的法条怎么找出来的,翻了多少书花了多少心思啊。

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视野就模糊成了一片,滚烫的水汽压都压不住地往外涌,冰冰凉凉地滚进衣领里。

小僵尸愣愣地靠在他胸口,不动不出声,黑湛的眼睛睁圆了看着他。

对不起。林间嗓子哑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小书呆子,对不起,对不

时亦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林间看不清楚他,又不舍得松手,用力眨了几次眼睛。

时亦看了他一会儿,拿手背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又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抻了两下。

小书呆子认认真真地检查了半天,确认了不是梦,眼睛终于一点点弯起来。

林间浑身都在发抖。

这么多天麻木的胸口像是刚知道什么叫疼,刺痛闷痛窒痛绞痛撕扯着来了个遍,动一动就疼,呼吸也疼,眨眼睛也疼,什么都不动坐着也疼。

他抱住时亦,用力收紧怀抱。

时亦一层层解开他的护腕,把勒得几乎已经不通血脉的右手拉过来,认认真真地揉,低头轻轻吹了吹气。

眼泪不值钱。

胸口像是早被挖了个洞,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眼泪,终于找到机会,争先恐后地挤开窟窿涌出来。

滚烫得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

可能全身的血液都转化成眼泪奔向自由了。

林间坐不住地滑到地上,尽力往起挣了两次,没能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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