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九点多,时槿之和助理前往医院。
先看望了乐团里受伤的成员,尤其那位长号手大叔,所幸他伤得不重,没有生命危险。时槿之向他表达了感激之意,然后去看望李新媛。
李新媛躺在单人病房里,她刚醒不久,精神很差,脸色唇色如纸一般苍白。
时槿之顿时打消了开口问任何问题的念头。
你还好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新媛哑着嗓子道。
她也给你吃过那种药,对吗?
时槿之点头。
你真是好欺负。李新媛咧了咧嘴,她把我当作你的替代品,这我知道,我不介意,但是她不满足,还要出去找别的女人,那我可不同意,我就要让她自食其果。
那个药很棒,我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挺多仇家的,这次是被逼急了......我逃到芝加哥这边......很抱歉,连累你们了。
李新媛说话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算没有死刑,她也会死在监|狱里。这句却无比清晰。
时槿之眼眸微亮,急迫地追问:为什么?
她得了艾.滋病。
李新媛目光变得凶狠,低声咒骂道:该死的老女人,一边给我吃药一边勾三搭四......
艾.滋可不会马上死。时槿之眼神暗淡下来,略感到失望。
你这个懦夫,没资格跟我讨论她什么时候死。
???
一切都因你而起。
时槿之皱眉:我怎么了?
李新媛闭上眼,把脸转向一边,不再理她。
许久,病房里静谧无声。
好吧,懦夫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时槿之后退了一步,转身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李新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
她说她后悔当初没让你失踪。
!!!
所谓失踪,联想到近几年欧洲的人口失踪案,便会让人不寒而栗。
呕
时槿之恶心坏了,不屑地冷笑一声:那我祝她早死早下地狱。
.
枪|击案过去大半个月,脑海中一幕幕惊恐的画面逐渐淡化,时槿之专注地投入到音乐事业中,感觉身心比从前更轻松了。
她每天都跟毛毛视频至少一小时,身处异地,这是仅存的慰藉,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但有些话,两人始终没说过。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落空,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将毛毛堵在操场霸气表白的时槿之了,尽管心里痒痒。
五月二十四日,时槿之与团队飞抵伦敦。
于她而言,这座城市既甜蜜又悲伤,她一下飞机便回了酒店,拉上窗帘,半点外面的景色也不愿看见。
【毛毛,我到伦敦了,现在是晚上四点十二分哦】
【明天上午下午两场排练,在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
【[酷]】
然后发了两张自拍美照过去。
【毛毛,我好想你】
发完这条,她立刻撤回,算了下时差,毛毛应该已经睡下了。
还好没看见。
Jin,礼服拿过来了,你想穿哪一件?助理在外面喊她。
时槿之放下手机,起身走出房间。
与此同时,刚登机的傅柏秋抱着手机坐在头等舱傻笑。
她看到了。
傻子。
二十五号下午,结束了二轮排练,时槿之准备回酒店休息,以保证晚上演出的状态。
走出音乐厅,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我家毛毛。
毛毛?你怎么还不睡觉?
国内现在半夜了,不听话的毛毛肯定又当夜猫子。
听筒里传来傅柏秋淡淡的声音,很轻,好像近在咫尺:抬头,看前面。
时槿之一愣,抬起头。
大门左侧那棵树下转出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三米远的地方,微笑着冲她张开双臂。
毛毛!
第60章
毛毛!
天空灰蒙蒙的,阴雨连绵。
时槿之睫毛上挂着晶莹雾珠,清亮的黑眸里倒映出熟悉的身影,霎时欣喜不已,扑过去抱住了她。
微风吹乱了乌黑柔长的发丝,也将彼此身上的香水味吹进对方鼻子里,怀里的触感和温度真实而清晰,两颗心各自悸动着。
时槿之闭上眼,轻声问:你怎么会来?
因为想你了。傅柏秋嘴唇动了动,呼吸急促,很想见你,特别想,就来了。
我也想毛毛。
时槿之埋头在她发丝间,拼命地吸着鼻子,想要将她全部的味道吸进肺里,与自己融合。
自从亲身经历过枪|击案,她每天都盼望着时间过得再快些,能够早日回去见到毛毛,等待是一只猫爪,一片羽毛,不停地在她心上挠啊挠,挠得她浑身痒痒。
当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不是梦,天知道她有多开心。
傅柏秋收紧手臂,用脸颊去贴她耳朵,小声说:崽崽,我想亲你。
唔?
时槿之抬起头,眼珠子往后瞟,有些难为情,人都看着呢。
Karin在后面一脸懵逼,随后出来的有乐团指挥和其他成员,不约而同往这边看,但大家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我们回酒店。揪揪她耳朵。
槿乖乖害羞了。
路上槿之向助理介绍了傅柏秋,说是自己非常要好的朋友。傅柏秋用德语跟Karin打招呼,姑娘顿时对她好感倍增。
回到酒店,两人迅速钻进房间。
傅柏秋把槿之按.在门上,眸中野.火渐旺,急迫又小心地封住她的唇,浅尝后渐深,品到一丝温润的香甜。
这一.吻.绵长而热烈。
直到两人喘不过气,傅柏秋依依不舍地松开,双手捧住她的脸,望进她迷离的眼眸,浓情缱绻。
我们复合吧。
时槿之薄唇微张,迷醉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怔怔地看着眼前人,惊喜,酸楚,久违,感动......说不出的滋味。
傅柏秋微微皱眉:不愿意吗?
愿意!时槿之连连点头,倾身抱住她,我一直在等你说出口......
啧。
傅柏秋挑眉,轻轻捏了她一下,嗔道:好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闷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