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身体一直有些不好,京中也不乏风言风语,都以为是政敌陷害,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还来得这么快。原以为太子必定对七皇子恨之入骨,必定会除之而后快,没想到最后却只是废为庶人,而且不连累七皇子的子嗣。
不说这个,姐姐我好冷。白熙张开双臂,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攸。
她好累啊,不想再过问这些了,只想躲在白攸暖和的怀抱里当一个小废物。
白攸脱下靴子跑上床,脱了她的狐裘将她搂紧怀里:姐姐抱着就不冷了。
好痒。白熙被她的发丝弄得不舒服转身将脸埋进她的怀中,我想去见见她。
没来由地想起那个人,但凡有一点闲暇她便会想起在帝京的日子,想起那一晚桃花树下,想起与林祯共度的每一个夜晚。
两人的婚约至今都没有解除,身边也没有再添别的人。可这样相隔两地,天远地远,究竟又算得了什么?
那去找她吧。长宁的事情我会替你操心。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白攸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我与她还有些交流,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
可我还是算了。泪水打湿了白攸的衣襟,喊着泪水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她已经脏了,配不上长仪公主。
白攸抱着她,无声地叹息,这样的心结她也开解不了。
别让自己遗憾,想去找她的话就去,她心中一直都有你。这是她唯一能为她们做的。
北晋虽然国力衰弱但军力强悍,兴兵北伐太过困难,白攸自问没有本事除掉沈明沈晗为她报仇,只能尽力促成她们两人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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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匆匆而过,桐城郊外的原野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飞驰而过。驾车的少年一身白衣翩然似谪仙一般,马车飞驰过官道,少年咬着一枚草尖,哼着没有人听得懂的歌谣。
少年将马车停在湖边,抱着一根鱼竿跳下马车。往常钓鱼的石凳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少年将鱼竿放到那人身边,伸手扶那人的肩:兄弟,这是我的位子。
手指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站立不稳的她落在那人的怀抱中,如此熟悉和温暖。耳边是风过芦苇的声响,她害羞地遮住自己的眼睛,却又在指缝间悄悄看她。
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知何时她抱着那人滚进了松软的草丛里,一人高的苇草在头顶摇曳绰约,她羞怯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林祯的处置。林祯却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早已长好的烙印,一滴泪水落在她的颈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她来晚了,让这可怜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
阿祯。双手环住林祯的腰,白熙仰起头像是在撒娇,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了。
傻孩子。
林祯搂着她,像是搂着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小心。分明是她弄丢了她,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在绍兴的那一晚没有叫醒她,为什么没有带着她一起走。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弄丢她,一定会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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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皇帝登基第二年,辅政大臣长仪公主悄然离开,朝中涌现出多名新锐官员,合力撑起了朝局。也是同年,长宁小王爷白熙宣布让位给自己的兄长白攸,跟着长仪公主的脚步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
有传闻说他们一起携手泛舟湖上远离尘世,也有人说她们其实就隐居在不远处,一旦天下有变立刻就会回来重整朝局,但这些传闻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都确定,他们确实再次携手。
阿祯,你把笔还给我好不好,赏个脸,让我把它画完。
亲一下就给你。
白熙被她逗得红了脸,赶紧眯着眼睛敷衍地亲了一下:这下可以了吧,姐姐马上要过生,我得把这幅画送给她。
不行,太敷衍了,我要小白的一个吻。林祯不满地封住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加深这一吻。
你们还是人吗?这是白天!白攸捂着白子的眼睛带着她跳到门外,脸上写满了嫌弃。
我白熙躲进林祯的怀中,耳尖再一次红了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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