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桥妆喜道:正是,我昨日新买的,你原也知道。
张恶虎对香薰并无兴趣,不过白映阳也喜在屋内燃各种香料,故亦略懂一二。
孟桥妆取来寝衣,服侍他更换。
张恶虎脑中一直回想他今日所言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一百年,我也跟着你,越想越腼腆,红着脸道:你今晚煮的菜太美味啦
孟桥妆笑道:你若喜欢,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张恶虎道:那倒不必家里那么多厨娘,让她们煮就是。
孟桥妆道:我是你的娘子,娘子煮菜给相公吃,不是很正常么。
张恶虎见他笑靥如花,叹道:你若真是女子,我可要开心死啦。
孟桥妆道:我不是女子,你不喜欢我服侍吗?
张恶虎吞吞吐吐道:自然喜欢,可是你不会生娃娃
孟桥妆笑道:将来我给你找一位好生养的姑娘做小妾。
张恶虎叹道:梅龙县的姑娘一见我都躲得远远的,谁肯嫁我!
孟桥妆不屑道:那是她们有眼无珠!那种不识好歹的女子,不要也罢!我定会为你找一位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让她给你生十只八只小老虎崽,你说好不好?
张恶虎想象一大群小老虎崽在房里追逐玩闹的情景,想着想着,忽然看见孟桥妆的脸,不觉有些迷醉,暗忖若他能变成姑娘,给我生小老虎崽,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孟桥妆不知他心思,见他静静伏着,便褪去他衣衫,取来橙花精油推拿。
张恶虎伏在床榻,鼻中全是龙涎香混合着橙花精油的香气,推拿时,肌肤赤|裸相触的感觉十分受用,片刻间他便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正似睡非睡间,但觉背部有温热的水珠滴落,他回头一看,原是孟桥妆推拿久了,脸蛋脖子都渗出一层细汗,待要叫他休息一会儿,却见他把贴身小衣褪去,露出白皙的胸膛。
张恶虎此刻脑子已有些昏沉,模糊中似乎见到孟桥妆胸膛慢慢发育,长成一对雪白娇嫩的大胸脯!椒乳微颤,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触手一片温软。
他对孟桥妆委实有爱慕之情,闲暇时偶尔一人独处,总幻想对方不过是装成男子来戏弄自己,实际上仍是女儿家!现下陡然美梦成真,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张臂揽过,就是一阵狂吻,孟桥妆自然婉转相就。
张恶虎心情愉快,直觉周围浮起彩色烟霞,身子舒畅难言,混混沌沌之际,倏然变化成孙悟空的模样,脚踩藕丝步云履,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手持如意金箍棒,驾着筋斗云,直上南天门。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ningning)、太白金星、太上老君、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等纷纷出来相迎,还有西天的如来佛祖、观音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大罗金刚各路神佛,一起恭恭敬敬向他行礼,口称齐天大圣。
广寒仙子手捧鲜果佳酿,脚踏五彩云霞飘然而至,恭请大圣品尝。
张恶虎观广寒仙子容貌、身形,均与孟桥妆一般无异,喜不自胜道:我道世上怎会有如此绝色佳人,原来竟是广寒宫的仙娥下凡!旋即向广寒仙子求婚,仙子娇羞答允。
二人正要接吻,玉皇大帝忽然走上前道:你万万不可与她成婚!
张恶虎道:为何不可?
玉皇大帝道:因为她是男子。
张恶虎哈哈大笑道:笑话,广寒宫仙子怎会是男子!
玉皇大帝道:你不信自可回头瞧瞧她。
张恶虎果然回过头去看广寒仙子,但见她身上霓裳仙衣已尽数消失,一丝|不挂,露出来的赫然是男子身体。
各路神佛哄堂大笑道:大伙快看,大圣娶了个男人作娘子,太可笑啦,哈哈哈哈!
张恶虎又羞又怒,大喝一声,举起金箍棒朝玉皇大帝便打。
不料一棒下去,玉皇大帝就消失了,不止玉皇大帝,连王母娘娘、太白金星、如来佛祖、观音大士通通也都不见了。
张恶虎一怔,再看广寒仙子,她也逐渐消失,霎时便无影无踪,南天门空荡荡,只剩他一人。他急得大喊仙子,脚下陡然一空,顷刻坠落九霄,手脚更不听使唤。
正无计可施,眼前忽现一片鲜红,笼罩周围,下坠之势也变得极缓,身子也变得温暖舒适,脚底下还传来些许麻痒之感。
张恶虎感到手脚有了力气,立刻跳起来,麻痒感就渐渐消散,他揉双眼定睛一瞧,发现正坐在自己床榻上,那片鲜红是新婚时挂上的大红纱帐,原来又是南柯一梦!他赶忙伸手一摸,发现怀中蜷缩着一人,全身光溜溜睡得香甜,正是孟桥妆。
见他还在,张恶虎松了口气,暗道:近来怎么老做这种怪梦?眼看天刚蒙蒙亮,仍有些困倦,就要继续补眠。
岂料一躺下,股间自下往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那感觉一如洞房翌日一模一样!张恶虎惊怒交集,暗骂这姓孟的混帐又打他屁股!掀开被子,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直接把孟桥妆扇到床榻里侧。
孟桥妆被打醒了,一时不明所以,好半日才道:你你干么
张恶虎怒道:又来装模作样!揪住他头发喝道:你这混蛋,我稍一松懈就胆敢放肆!
孟桥妆不知他为何发怒,但自觉没做错事,怎肯白挨打,一通挣扎,反手拍中他鼻子。
张恶虎没料到他竟敢反击,给打了个正中红心,更增愤恨,把他抱过来,面朝下打横俯放在腿上,左手箍住他两条手腕,右手噼里啪啦,把他白花花的八月十五打出七、八个红通通的虎爪印。
孟桥妆双腿被他箍得死紧,挣扎亦纹丝不动,于是张嘴在他大腿狠咬,不曾想牙齿剧痛,满嘴鲜血。
原来张恶虎盛怒之下,全身紧绷,肌肉坚如磐石,他贸然咬一口,反倒伤了自己。
张恶虎哈哈大笑道:这叫自食其果!
孟桥妆怒他幸灾乐祸,又莫名其妙挨他一顿打,只感万分委屈,骂道:大恶虎,放开我!
张恶虎怒道:你还敢骂人一句话还未说完,见他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唬了一跳,忙松开手。
孟桥妆一得自由,立即扯住张恶虎一通撕打,凭他的力道,拳头落在张恶虎身上如小雨点儿般,不痛不痒,自己反而打得双手红肿。
张恶虎把他推开道:你胡闹什么?
孟桥妆哭道:你这可恶的大恶虎,你没心肝!明知无论如何奈何不得他,仍抓起枕头朝他脑袋砸去,扑在他身上又撕又咬。
张恶虎从未见过男人撒泼,就是小时候和白映阳打架,后者也从无此举动,如今见孟桥妆激动得犹如疯妇般,顿时有些汗颜,不知不觉间竟给推下了床,眼看他指甲嘴巴都是血,眼泪汪汪好不狼狈,登觉不忍,说道:喂,我不打你啦。
孟桥妆哪儿理会,连拖带拽把他拱到门边,推将出去,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张恶虎站在门外良久,方才想起应该是自己发火,怎么反被他给赶出来?如今全身赤条条,连裤衩都没来得及穿,又怒气冲冲推门进去,准备再次兴师问罪。
待见到孟桥妆狼狈不堪地伏在床上,呜呜呜哭得极悲切,他取了衣衫,悄悄退还出来。
第28章芙蓉糕
张恶虎越想越觉不对劲,明明是自己先挨他打,怎么如今反弄得像自己理亏似的?于是他怒不可遏地上了白虎阁,大叫道:小白羊,你起来了吗?一边说一边飞起一脚,把房门踢开,见白映阳果然仍在嗫嗫梦呓,就自被窝里把他拎出来。
白映阳爱睡懒觉,不到晌午多半不起,抱着抱枕道:别吵
张恶虎怒道:别睡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