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过后,他眼底闪过错愕,抬头看向晏文岩,失声道:你是那个唱歌的?!
晏文岩:
什么叫那个唱歌的,感觉像是街边卖唱的。
纪桡也惊觉自己的失言,连忙挽回:抱歉,我太震惊了,没想到天王居然也有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一天。
可晏文岩的关注点还在刚才的问题,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你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脸盲这个小秘密纪桡并不想暴露,闻言只能解释:抱歉,我不太关注唱片界的事情。
晏文岩顿时觉得无比委屈。
他们明明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啊,还打过照面的!
纪桡居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晏文岩很受伤。
纪桡唯恐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会露出破绽,反手就去拧门把,请问,晏先生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晏文岩没有松手,问道。
纪桡没有注意他语气中的落寞,用力点头。
晏文岩深深地叹了口气,撑在门板上的手松开,主动打开了卧室的门,道:这里是我家,你出去恐怕不太方便,我送你吧。
不用了纪桡还想拒绝,却被晏文岩拉住手腕,不容置疑地朝外走去。
晏文岩的公寓是一套复式,出了卧室后就是走廊,而后便是楼梯。出了大门,楼梯直通地下停车库,晏文岩把纪桡带到了一辆黑色的卡宴面前。
纪桡想着晏文岩已经红了这么多年了,有钱一点也是正常的。
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纪桡也不好再拒绝,再加上他的身体的确不太舒服,便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晏文岩本来是想让纪桡坐副驾驶的,可看到他这么排斥自己,也不好强求。
晏文岩一路将纪桡送到了小区门口。
纪桡适时出声道:晏先生,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谢谢。
晏文岩充耳不闻,继续朝前开去。
纪桡又喊了两声,晏文岩始终不予理睬,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可坐着坐着,纪桡的表情就开始变得惊讶起来,这条路分明是他回家的路,晏文岩是怎么知道的?
晏文岩竟是直接将纪桡送回了家。
纪桡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自知与晏文岩没有任何交集,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这让纪桡感到不安。可他没有表现出来,车子一停,纪桡便迅速下车,一瘸一拐地往楼里走。
晏文岩跟着跑了下来,有些局促地道: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纪桡微微侧身,却有意避开了他的双眼,不了,再见。
说罢,他便迅速刷卡通过玻璃门,进了楼底大厅,在走进电梯之前,纪桡又回头看了晏文岩一眼,生怕他追上来似的。
晏文岩目送纪桡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默默地回到车里,掏出手机哭唧唧地打电话。
晏文岩:老戴老戴,我好像被讨厌了。
戴宁那头好像在吃东西,说话声有些含糊:被谁讨厌了?
晏文岩:还能是谁,就是我家桡桡啊!
戴宁恍然:哦你说纪桡啊,他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晏文岩被噎了一下,特么是你说酒后乱性是一切美好的开始,我昨晚没忍住乱了,可是他现在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戴宁:不至于吧,他昨天不是抱着你笑得很开心吗?
晏文岩:我也觉得奇怪啊,他昨天还说喜欢我呢,结果早上起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戴宁:我想吧
晏文岩:你想什么?
戴宁:你大概是情不自禁,但他可能真的是酒后乱性。
晏文岩:什么意思?
戴宁:难道你不知道酒后乱性的意思吗?就是说,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算数。
晏文岩:
我说,你就看开点吧,要不是我怂恿你,你可能这辈子到死都是个可怜的老处男。戴宁的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可怜的石头啊,你缘何要对着一块木头撸管,一撸就是七十年!
晏文岩:日你。
戴宁:啊哈,不让你日。
晏文岩:滚滚滚,赶快滚,要你何用!
他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又抬头看了纪桡所在的十三楼,不知道纪桡现在怎么样了。
*
纪桡现在很不好,他站在电梯里,靠着墙壁都觉得吃力。
他一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隐隐作痛的腰腹告诉他昨晚的事情绝对不轻松。后处也又涨又痛的,腰酸腿软。
但比起生理上的不适,更难堪的却是心理上的疙瘩。
等电梯到了十三楼,纪桡扶着墙壁回了公寓,一进门,他养的那只布偶猫五月便竖起耳朵,从猫窝上站了起来,蓬松的大尾巴欢快地摇了摇。
纪桡强笑着说了句我回来了,就踢掉鞋子,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洒在皮肤上,纪桡捧了把水,把脸埋了进去。
清水从指缝间泄露出来,纪桡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压抑,捂着脸,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喵?五月垫着脚跑进浴室,在浴缸边上蹲下,轻轻地叫了一声。
纪桡把手从脸上挪开,露出了通红的双眼,眼泪还在断了线地往下流,和热水混合在一起,分外凄凉。
他伸手摸了摸五月的脑袋,五月似是感受到了纪桡的悲伤,没躲开,任凭温水弄湿了自己脑袋上的软毛,还安慰般地舔了纪桡一口。
纪桡想,他这辈子唯一的幸运就是养了五月吧。
虽然五月也是姜洁儿养了一个月就不要了丢给他的,但这只布偶猫的确是他现在仅剩的亲人了。
纪桡给自己打了一遍沐浴露,清洗的时候又液体从后方沿着大腿流下,纪桡也忍着难堪替自己清理了一下,而后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五月也跟着跳了上来,在肖木奇的腰侧盘着身体躺下。
纪桡勾了勾嘴角,摸着五月身上柔顺的毛发,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纪桡的身体开始发热。
睡梦中的纪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嘴唇开开合合,无意识地低喃着。
五月机敏地竖起耳朵,盯着纪桡看了会儿,就蹲上了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舔着纪桡的脸颊。
猫舌头上的倒刺把纪桡柔嫩的皮肤都舔红了,纪桡皱着眉,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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