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也是秦羽对于自己被安排事情的妥协，他，认了。

就当这是一场梦好了，醒来后，他依旧是个干干净净的秦羽，只是秦羽。

当天秦羽就离开了县城，也看得出来，秦羽对于刘臣的孙女，是多么的避之不及。

收拾妥当后的刘紫鸳低眉敛眸去见了刘臣，声音微哑：“爷爷。”

“昨夜如何？”刘臣抚着胡子。

“嬷嬷算了日子，若无意外，可怀小世子。”刘紫鸳轻声道。

“嗯，回去吧，秦世子府那里，还是需要世子点头，你先回家，待有喜脉，我自会让你风光大嫁给世子。”刘臣点点头。

“多谢爷爷照拂，孙女退下了。”

“嗯。”

――

城门外，秦羽站在门口，直到里面传来吹罗敲打的声音，才回头夹下马腹，扬鞭甩打，“驾――”

离开了这个埋葬了他第一次动心的小县城。

去西北也好。

往后……便是见你一面也不容易了，好让我彻底死心。

暗卫们面面相窥，虽是不明白，公子本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见一面艾姑娘穿嫁衣的样子，现在已经到了大婚时辰，怎么又不见了？却也不敢问，只能跟上步伐，同样扬鞭跟上。

风呼啸的从耳边过，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秦羽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像是本来没有了鱼的池塘，有了鱼，后来鱼死了，死在了湖里，尸体还在，只能靠时间慢慢沉寂在最深处，和湖底的泥一样不再翻滚起来，可是，它依旧会在。

――

“新郎踢轿，迎新娘。”

大家都知道，这踢了轿子，就代表以后是男人当家。

乾亦霄直接弯腰把艾怜从轿子里抱出，没有踢轿，甚至没有让她跨火盆，全程都是抱着艾怜进了大厅。

所有女人都向艾怜投去了羡慕的眼神，都发出来得一夫如此，此生何求的感叹。

艾怜是懵逼的，怎么不按照剧本走？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察觉到她的紧张。

乾亦霄眸子柔和下来，低声道：“别紧张，一切有我。”

入了大厅后，乾亦霄便将艾怜放了下来。

喜娘没有见过这样的，但还是按照流程，高声道：“一拜天地。”

两人缓缓转身，朝大门门口的方向，跪了下来，这一刻，两个心都是贴的很近。

这一拜，便是以后无论风雨，都是我们了。

“二拜高堂。”

虽无高堂，却有牌匾，是以拜先天之灵，我已于他结为夫妻。

“夫妻对拜。”

艾怜突然想冲动一次，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盖，眸子温柔的望着乾亦霄，声音也温柔的不像话：“夫君，原来，你满眼都是我的样子，这么温柔。”

“呵，小傻子，快盖上，怎么自己摘了。”对视到她的目光，乾亦霄的心也柔软了一片，抬手重新给她盖上盖头，“娘子，不能这般急切啊。”

盖头下的艾怜，脸飞红一片，满脑子都是他低沉又温柔的声音。

“是，相公。”却还是声若蚊吟的回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