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臣万死陛下万受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臣万死陛下万受——俞夙汐(79)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南宫霁斥道:胡说!你若果真不乐意这门婚事,我替你与爹爹去说,退了便是。。。

璧月摇头:大哥莫宽慰我了,王命已下,怎可言退?何况,小妹今生,已是注定不能如愿,便苟且活着,又有何义?言间,竟又向水边迈出两步。

白日里方下过场雨,湖边堤岸湿滑,她此刻站立处又杂草丛生,一不留神,便至生险。

南宫霁更为心惊,只得道:则你意下,欲如何?

我。。。言未尽,却出一声惊呼,或是脚下踩空,一晃便跌了下去!

好在此处水尚不深,只是齐胸口。南宫霁与老汉通儿三人合力,也是费了些力气,才将人救上。

南宫霁本是满腹怒气,然此刻对着瘫坐不起之人,却发泄不出。但自嗟叹许久,也还只得拥住那副颤抖不止的身子:罢了,你不愿,那就不嫁罢。

璧月痛哭失声:大哥。。。你素来最惜小妹。。。你有法令我进宫的,对么。。。

南宫霁惘然失神。良久,仰天一声叹息。。。

又是两三日虚度。

这日天将晚,张令其忽而来访。

郎君,怎还未动身归蜀?未想一见,令其却是满面惊色。

南宫霁诧异:我若走了,你此刻岂非扑空?

令其苦笑:圣旨已下数日,郎君尚未离去,乃是抗旨!小的便是忧心此,才来一探,未想竟果真。。。

南宫霁面露难色:璧月染了风寒,这两日卧榻不起,如何启程?再言之,我也欲再见你一面,有事相托,只是未尝得隙。。。

令其打断他:听小的一句劝,郎君尽快归蜀罢,莫再拖延了,再拖下去,恐事出有变!

南宫霁一惊:出了何事?

令其苦叹,似有难言之隐。

南宫霁眉头拧紧,目光咄咄逼向那吞吐犹豫之人:圣躬,这两日如何了?

令其抬眸四顾,看去极警惕。忖了忖,上前闭上后窗,转回跟前时,已是忧色毕显:小的此来,也正为此事!圣躬,实不甚好,朝中请立储君之声一直未息,虽说宫中已收养南安郡王之子欲为皇嗣,然小郎君毕竟年幼,因而朝中拥立豫王之声正逐渐高起。郎君,可千万莫大意啊!

南宫霁怔呆片刻,似有些不支。缓缓挪步至桌前坐下,抚额茫然道:太医呢?太医怎说?

太医自然是含糊其辞,只道上乃是旧伤新疾叠加,心脉受损,损及腑脏,又长久辛劳,到如今头疾倒还是其次,疑难的乃是内伤之症,痹阻心脉,致心痛不安、甚昏厥吐血。。。此些小的是不懂,也转述不全。。。总而言之,是群医束手无策!

南宫霁顿怒起,拍案道:太医无策,天下难道便再无良医了么?为何不张皇榜求贤?难道是医官院那干尸位素餐之辈敷衍阻拦,不欲教外人争功?

令其忙道:郎君错怪医官们了,下榜招贤,并非无人提起,只是官家不许。。。

南宫霁拂袖而起,满面焦灼绕桌踱步:糊涂,他果真是。。。拿自己的性命作儿戏么?

令其摇头:官家,道是不欲为此小事多费周张,然而,依小的所见,官家。。。实则是郁结于心啊。。。加之,久病不愈,因而。。。多少灰心。。。

南宫霁面上的怒意无声敛住,低下头,长时锁眉似深思,直至令其告辞欲去,才将他由愁绪中拉回,却道了声且慢!

令其诧异:郎君,还有何吩咐?

南宫霁转身踱开两步,缓缓道:我有些难处,欲要你相助,然也不欲瞒你,此事,要冒些风险,你若不愿,但自言明,我不会怪你。只是,莫将事外泄。

令其初闻之虽一怔,然即刻,却是不假思索道:郎君对小的,恩同再造,莫说冒些小险,便是刀山火海,但郎君一声令下,小的自也大步闯去!因而郎君有何事,尽可放心交由小的,只是,切莫令自身陷入险境。

南宫霁一笑,尽显欣慰,便将他招至近前,低声交待了几句。。。

听罢所言,令其却敛眉:郎君,还是要回来么?此是抗旨啊!

你不言,我不言,孰会知我去而复返?

这。。。那郎君此行要去往何处?郡主也同去么?令其满面狐疑。

我此去,是寻一人,快则四五日便回,你这两日得空便来此照看下璧月,待我回来,还有事交托与你办!南宫霁似已有了全盘打算。

令其心知再劝也是无济于事,只得应下。

汴梁十月,秋雨一场,凉意便又添重几分。

再一回感染风寒,圣躬不支,卧榻近半月之后,不得不移驾南苑修养。

圣躬不豫,最为忧虑之人,当属皇后。这些时日,她虽明里不敢违抗上命,私下却不断命人出外寻访,希冀能得良医治愈今上。只可惜,至当下仍是一无所得。心中难免焦急,以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再为示下,若有人能荐良医入宫,当重重赏赐!

此谕一下,左右自为踊跃,当下荐入医者倒是不少,却可惜医术果真精良者未见有一,多是仅听闻病症便已退却,少数敢入医官院过考辩症者,虽也可谓医术精湛,却终究难见真正过人之处,遂自然不敢引入内。

一面是今上病势汹汹,时不待人,一面又是寻医问药无果,教人怎还能平心静气?只可怜皇后还要日日强作笑颜于圣前,只是见他到底日益衰弱,成日已是昏睡之时多于清醒,太医的眉头亦是一日深锁过一日,心内怎不焦急痛楚万分?更恨不得自行插上翅膀飞出这宫墙去,遍寻天下搜罗来良药仙丹。

恰在此时,内侍高品张令其又荐上一人,称此医者虽籍籍无名,却医术精良!

皇后闻听,心内又生起一丝希冀。只是依例,其人入见之前,还须经过医官院考核。此是常情,张令其自无异议。此事本已议定,岂料皇后闻知了其人身份,又显踌躇。

令其进言道:所谓择才不求备,且小的以性命担保,此人着实不乏真才实学,何况当下已是时不待人,还请圣人破例一回。

皇后凝眉,思忖一阵后,颔首道:此言倒也是,非常之时,不必过多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只是,吾惟怕事传出,又凭空惹生议论,不如这样罢。。。唤令其至近前,小声嘱咐了几句,令其自然称妙,领旨去了。

索性此回荐入之人,着实未令皇后失望!那医者当日便通过医官院之考,得召入内。只是令其当下又回禀:此人前两日因居处失火,不幸教熏伤了咽喉,尚未痊愈,因而暂只得以纸笔答对。皇后自应允。

当下医者入内,诊问过后,虽以为疑难,却道针灸可为缓解,只是这下针处,听去甚险:心下包络之间!诸人皆骇,医官也多以为不可,遂起争执。好在令其愿以己身一试,才化解纷争。试后果无所害,遂以针进。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