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被迫修无情道后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108)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江原话未说完,便听身后有人已经接了口,他往后看去,却是内宗处走来一人。

我听外面十分热闹,还当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客人寻上门。说话间,晏齐已至内宗门口,不过几步路,与连依娜互相打量了遍,察觉对方身上功力深不可测或在他之上,心中不禁暗起戒备之心,只走到江原身边,道,你认识的?

江原摸摸鼻子:一面之缘。

苏婉儿撅了嘴,江原只当没看见。

晏齐只看了眼苏婉儿,便看连依娜,与她行了一礼,是对长辈所为。看来,这位就是惯常写信与大师兄的前辈了。

前辈?

弟子们纷纷懵了圈。这两人,一个不过十七八,一个不过三十上下,也就与晏齐差不多大,如何就成了前辈呢?

按圣女的年纪,叫声前辈不为过,但是连依娜模样年轻,行走在外面,无人识得时,当她是二八姑娘者也有之,晏齐却一眼便叫她前辈。且这里分明有两个人,晏齐如何知道,她才是那个写信的人呢?

连依娜轻慢嗯了一声,声音果然十分动人。

你怎知是我。

晏齐道:这位苏姑娘年轻俏皮,字里行间,大约没有前辈这般稳重,对大师兄关怀备至,十分体恤。又力透纸背,功力骇人。

素闻狡面玉狐生有玲珑心,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情儿得你相助,怪不得不肯回来,叫我再三好请,也不动心了。

这声情儿叫的晏齐心中一动。

他当日所见信中称呼亲昵,与实际听到又是不同的。初见信中情儿一切安好,愿得空相聚这般言论,晏齐还当是连照情的红颜知己,但后来一摸墨迹,又想到连照情为人,恐红颜难入其眼,便断定是连照情的家人。

如今么

晏齐看了看江原。

江原心知也瞒不过,咳了两声,拿手捂住口,状似不经意道:她是连宗主的亲娘。

晏齐:

他是猜中了开头,但没猜到结局。便见连依娜忽然变了眼色,整个人都柔和起来,轻轻慢慢叫了一声:情儿。

连照情负手站在高处,脸色十分精彩。

暮色暖阳中,本该是炊烟四起明烛点灯,安歇的好时候。连照情的倚荷院中却挤满了人。是院中挤满人,不是房中。

房中只有两个,连依娜和连照情。

院中还有两个。

江原不想来,但连照情用眼神威逼利诱他不得不来充门面,来是来了,却死也不肯进去沾这尴尬的氛围。至于晏齐只是站在那里,倚着廊柱不出声。

这些人中,最轻松的大约就是苏婉儿,苏婉儿头一回来中原,也是头一回来无情宗。她一路上山来,望见那些弟子,只觉得个个有趣。

十七八岁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一路乱转,便离了倚荷院,去摸那会打人的柳树,柳树仗树多欺人,想要恐吓外人,结果狂风乱舞吹了一遭,叫苏婉儿眼睛一亮:你也会抽条么?一条小皮鞭挥得风生水起,硬是叫那柳枝垂在那开始装死,再也不动半根。

苏婉儿逗弄了会儿柳枝,便很快放弃,只抬头一望,见远处一座云台,隐在云雾之中,仙气飘飘。四周皆青翠山峦,唯有它格外不同,似云海中一颗明珠。

此处往前不可再进。

却是苏婉儿要再上前仔细瞧,被一位弟子拦住。她仔细看去,拦她的人衣饰繁复,与外面那些弟子不同,格外珠光宝气一些。她道:为什么不可以?

珠玉微微一笑:万事皆分可与不可,何来为什么呢?倘若我到了姑娘的地方,一定也不会随便乱进姑娘的闺房。莫非到时候姑娘还要问我一声为什么不能进?

苏婉儿眼珠子一转:那这是谁的闺房。

珠玉看她可爱,故意道:恐怕叫你知道了要害怕。

那你别说了,我胆子小不经吓,不去就不去。

便在这时听人叫珠玉:珠玉

来了。

珠玉便与苏婉儿点点头,自己离去。待珠玉一走,苏婉儿立时走到崖边,不过是探了探头,心道,你不要我去,我非要去,看看这是谁的地方这么进不得。立时飞袖而去,就像一只彩色的小鸟,轻飘飘落在对面浮台。

自珠玉璧和不再当阵锁,白晚楼不必关在此处,便无须灵符大阵锁门。苏婉儿轻易便走了进去,但觉脚下土地柔软,眼前有奇花异草,不像在中原,倒像在西域,甚为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里呢?

云顶台风很大,她提着裙摆往前走,但闻水声潺潺,远处还似有竹林飒飒,扶着碗口粗的翠竹往声音来源处走忽听一道冷冷的声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婉儿吓了一跳,回身一看,一个人迎风而来,白衣出尘,风姿卓然,竟是白晚楼。但想来有仙人之姿的人,除了白晚楼还能有谁呢。

她那回与白晚楼分别时,白晚楼还沉睡不醒,那时白晚楼吞了孙玺炼的药莲,到底能不能活还是两说。是江原弄了辆马车,将白晚楼装在车中,说要带他回中原。

这么一别已是半载,原来白晚楼活了。

苏婉儿对白晚楼谈不上喜欢,因为白晚楼一见她时,便与她打了一架还掐她脖子。但是知道白晚楼要死,苏婉儿还是很难过,替江原难过。如今白晚楼这样冷冷看着她,又凶巴巴,苏婉儿不知为什么,又觉得生气,又觉得高兴。

你,你活着呀。

废话。

白晚楼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就走:与我来。

苏婉儿小步跟上,红衣飞扬,边走边好奇问:这是你住的地方吗?怪不得那些弟子叫我不要来,嗯,若是撞上你,确实叫人怕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她如此聒噪,白晚楼就当没听见她的话。

倒是苏婉儿自己胆大,也不怕白晚楼,见白晚楼装聋作哑,自己去拉白晚楼的手:喂,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我与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这时白晚楼已引她走到云顶台边,伸手一指:回去。

才来就回去?苏婉儿必不会答应。她拉着白晚楼的袖子没放:所谓好客之道,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可不走,我啊!

原来苏婉儿只顾说话,一个没留神往后一退,一脚踩了空,竟直直摔下台去。苏婉儿顿时面色惨白,这一摔若摔实,苏婉儿便要没命了。

完了。

就在苏婉儿心中空空眼前绝望,忽有一道白影,她不及妨撞进一个幽幽泛着梅香的怀抱。

这是,白晚楼?

苏婉儿头一回与白晚楼靠这么久,差点屏住呼吸。白晚楼看着冰冷,想不到身上香香的,也并不如何坚硬。要不是苏婉儿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她几乎也要觉得白晚楼是个好人了。

可惜这种感动也就一秒。

下一秒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都被拔高起来。苏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地上一扔。

没有摔死,却摔了个屁股墩。但是苏婉儿眼尖目明,没错过白晚楼落地时一声闷哼。

白晚楼没有将她带回云顶台,而是就近落在一处山间。苏婉儿看白晚楼刹那白了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你,你是不是崴到脚啦。

白晚楼不答。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