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王用力敲了敲桌子,将他心思拉回来。
那案件不是结了吗?荔王吃惊问道:太子这个受害者都认可了,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莫要多想了。
侍郎张了张嘴,荔王一摆手,就听我的,杀他一个,保管别人老老实实交代作案过程!
他这番大义凌然,还要杀人,吓的站在后头偷听的何厚琮腿软了一下。
险些栽倒在地。
他心中期望思行能把太子带来,好赖算是一件功。
当下拖延时间道:王爷,万不可屈打成招啊!
这话捅了马蜂窝。
你们审案子的时候,哪个全须全尾的走出这道门过?荔王皱着眉,不耐烦的反问:怎么到了本王这里,这个也拦,那个也拦,这也不行,那也不成?!
侍郎立刻跪在地上,王爷息怒!
他余光了看了何厚琮一眼。
后者也跟着跪了下去。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建议,建议。
两位难兄难弟发着抖,跪在冰凉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心一再往下沉。
条文规定,主管案件的司长审案过程,必须由至少一位刑部官员陪同,并且可以提出质疑和自己的见解。
用来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
可若是他一意孤行,陪审是拦不住的。
只如果被捅到皇帝跟前,少不得要吃挂落。
荔王正是忌惮这条,才一再跟侍郎解释。
来往几句,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荔王一心要搞宋春景。
侍郎不瞎。
若是这个时候再往上凑,说不定头一个要受刑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他低着头,不再多说。
朝着何厚琮递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何厚琮将求救的视线投向门口。
徒劳无益。
救兵没有到。
宋春景偏过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自指尖起,一股凉气已经传到了小臂上。
微微用力,一动不能动,连一丁点蜷缩都不能,只有指尖,能略微往回勾一勾。
荔王靠在椅背上,悠闲看着他。
宋太医,淑嫔与皇胎一尸两命,此事,有你的掺和吗?
宋春景轻轻摇了一下头。
他张开嘴,刚要说话。
好,用刑!荔王道。
宋春景:
行刑人不是刑部在职侍卫,是荔王自己带来的。
心狠手辣,力大无穷。
闻言一咬牙,拉着皮条高高拽死起,立刻就要撒手
这一下弹下去,那指头估计得打飞了!
等等!门口有人高声喝到!
久等的救兵,终于到了。
却不是太子本人。
何厚琮松了一口气,荔王看清来人,也松了一口气。
何厚琮想的是:总算等到东宫的人,没有白白担惊受怕。
荔王想的是:只要来人不是太子,谁都没用!
一时间,神色各异。
闫真扛着思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拉一扇拼命吹气的风箱。
他将肩上少年放在地上,对着荔王行了个礼。
殿下临走前,叫我来请宋太医,协助大理寺卿破案。闫真深两口气,压制住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春狩场行刺太子一案,全靠推理,证据实在太少。殿下叫宋太医配合着,继续查查。
听他说完,荔王更加放心。
既然太子已经走了,那宋春景就无所倚仗,只是个太医了。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案子本王先审着,你来了说要人便要人,就算借着太子的势,也有些过分。
荔王放松道:你先一旁候着,审完之后自会把人给你。
闫真心道:看这架势,等你审完,不死也残了。
他强硬道:太子对此事非常看重,嘱咐我在他回来之前,务必审出结果!若是没有宋太医这个证人,实在是不好做。王爷别为难奴才了。
他跪在地上,荔王看着他后脑勺,满面不快,东宫的奴才都这么目无尊卑吗?
闫真坚持道:请荔王顾念太子,行个方便。
荔王不耐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里头尽是杀机。
来人,这危险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令人心中为之一紧。
扰乱审案,定有所图。荔王狠戾道:将这狗奴拿了,一并提审!
四周侍卫立刻上前,团团将闫真围在中间。
一直当哑巴的宋春景皱了皱眉,终于开口了。
王爷,他面色如静水,道:淑嫔此事,当真同我没有关系,要杀鸡儆猴,也杀不到下官头上来。
荔王转过头,笑了笑。
那笑配着脸上恶意,仿佛如恶鬼。
差点忘了你,荔王指了指闫真,看好他,妄动就打!
他转过头来,对着行刑侍卫道:动手吧。
侍卫立刻将拽在手里的皮筋松开手,嗡的一声响起来,那皮筋卷着风声,发出骇人的嘶鸣。
眨眼间,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宋春景的手指关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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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太子一行人至城门。
乌达去交涉文书。
太子百无聊赖,从坐垫旁边的格子里,抽出来一本书。
刚打开第一页,就听见马车被铎铎的敲响了。
他随意问道:何事?
殿下!外头的人急切道:大管家请您往刑部大牢一趟!
太子动作一顿。
外头那人一刻不停的匆匆道:荔王主审皇胎太医案,此刻已经用上刑了!
刑部。
一声疼到极致的嘶喊被闷在嗓子里,宋春景深吸一口气,吞到丹田屏住呼吸,咬着牙硬生生了受了一下!
众人只觉耳鸣瞬间,俱都不敢直视。
啪声落下,再睁眼去看
皮肉卷血,顷刻就喷射四溅了出来!
宋春景闭了闭眼。
本来就干净的脸上,顿时煞白一片。
捆绑的绳子能辖制住他的动作,也不能控住他颤抖的手。
荔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招吗?
他悠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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