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近在眼前。
敞着门。
正等着太子进去。
太子面沉如水,两步跨了进去。
刚一进门,迎面便是一沓飞过来的折子!
暴怒之中,皇帝将手中东西劈头盖脸的朝他扔过去,怒道:若是你这个太子不想当!就不要当了!
龙颜震怒,在场人都扑伏在地,战战兢兢,高呼:
皇上息怒啊
皇上身体要紧
折子噼里啪啦,漫天飞舞。
太子不躲不避,受了雷霆之怒。
坚定的目光直视当今天子双眼,没有丝毫犹豫道:儿臣有话要说。
他扛着龙腾虎啸的威压,站在门内。
像年轻强壮的狮子无声蛰伏着,伺机而动。
又像已脱鞘的刀,被华丽锦缎匆匆裹住,不经意间泄露出一点寒光,便已足够震慑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脑洞可以出一部后宫绿帽子传*v*
第36章
荔王进了宫。
哭着进了御书房。
进了门,直接扑在了地上,哭的伤心欲绝:求皇兄为臣弟做主
皇帝掩着嘴咳了两声,起来说话。
荔王不起,哭着告状,臣弟正在审案,太子突然闯进来一剑杀死行刑侍卫,带走嫌疑罪犯,还要杀了臣弟哇
他抖着手,指着自己鬓角缺了一块儿头发,还有侧脸上的血迹。
太子如此不尊礼法!藐视皇权!草菅人命!荔王一张嘴,三条重罪当当当扣在了太子头上,置皇命于何地!置天下万民于何地!置祖宗基业于何地?!
荔王高呼完,抬起一张粘满眼泪鼻涕的脸,委屈的看着皇帝。
他挺大岁数虽然长得胖了些,显得年轻,却也是个胖老头儿了。
书房外头值守的太监有些忍不住,憋着笑。
皇上却未置可否。
皇兄啊!荔王继续哭天抢地道:臣弟一片丹心为您出力!太子却诸般为难,叫我情何以堪啊!
起来说话,皇帝这次话中语气沉了沉,赐座。
大太监亲自搬来座椅,放到了一旁。
荔王眼珠子转转,由人扶起来,动作轻微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一坐稳。
皇帝点了点书桌上一封奏表。
荔王伸长了脖子一看,是前些日子侍郎为着速断猎场行刺案上的奏表。
那日,我去贤淑殿,与淑嫔当面对质,猎场行刺一案,是否是她所为。皇帝说的很慢,似乎是涉及故人,非常伤心,淑嫔失口否认。
荔王看看那奏表,又看看皇上,重新跪在了地上。
皇兄明察,凶手永远不会说自己是凶手的!
这话说的不错,皇帝撑着头,伤心难耐道:不过淑嫔虽然有些刁蛮、横行霸道,但是心肠却不歹毒,做不出要人性命的事,更别提谋杀太子干预皇储事,我知道她。
淑嫔已死,皇帝回想点滴,全是她的好处。
即便她想要个孩子,也情有可原,他反问道:后宫之中,谁不想要个孩子?
朕也想要。他道。
朕想要他重复道。
可是
思及此,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似乎是想起了刚去世的女人和孩子,眼中似乎弥漫雾气,薄厚闪烁不清,朕留不住。
他看惯了战场朝堂上的别离,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此刻也不过是个凡人。
一个刚失去女人和孩儿的凡人。
纵使女人还有还多,孩儿也未降生。
可血脉亲缘这种牵绊,从刚刚得知有孕的时候就开始发酵。
对于子嗣单薄的皇帝来讲,三个月,已将父情酝酿的足够浓厚。
荔王沉默听着,不敢插话。
淑嫔已死,皇帝正是伤感时刻。
这个时候若是再没眼色的说什么杀人凶手的事,那不是往皇帝心头上扎吗?
能在皇帝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敏锐至极。
沉默之间,皇帝伤心过度的情绪不停发酵扩展,四周又悄悄跪下去了一片人。
片刻之后。
皇帝终于收敛了些情绪。
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面沉如水,不闻喜怒只看国事的皇帝。
他拿下那奏表,露出底下垫着的另一封。
捏到手里,在桌子上心痛又无奈的摔了两下。
刺客是你府上的人,身上却带着后宫贵重钱物,按理说,你与淑嫔都有嫌疑
绝不可能是臣弟!荔王立刻高呼冤枉。
皇帝一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现在淑嫔已经没了,唯一的证人宋春景你还要下死手整治,滥用私刑!
荔王,皇帝反问道:你是何居心啊?
皇帝此问,表面上是说他包容刺客,甚至就是幕后凶手,暗杀太子居心不良。
荔王多年伴君,却读出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说不定淑嫔的死也有你的事。
淑嫔又是有孕的妃嫔,涉及皇嗣。
说不定皇室人丁不旺,子孙奇少,也有你动的手脚!
帝王的多疑是致命的。
荔王这下,不哭都不行了!
他从椅子上滑落,扑到地上膝行两步,伏地痛哭:天地良心啊!怎么可能是臣弟,臣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逾越!这真是,这天唷
他哭的惨,皇帝却根本听不到心里去。
似乎只要提起淑嫔,就想起莫大伤心事。
那日皇帝深深吁出一口长气,眉间愁苦满溢,苦泪又重新聚集到眼中,我不该去质问她,她心情不好伤了胎气,也有我的过错。
我实在是,后悔不已。他皱着眉,语中全是自责。
说罢竟猛烈咳嗽起来,大太监捧着水,给递到嘴边湿润了一下嗓子。
这才止住咳。
荔王耳尖的听到,皇上已经自称为我,并说出了后悔这种话。
要知道,君王一诺,万死不悔。
他即便真的做错事,错的再离谱,自会有人替他承受后果,献出生命。
无论如何,是不该悔的。
皇兄荔王竭力感同身受,寞道:节哀啊
皇帝擦了擦模糊不清的眼。
委顿的摆了摆手,这简单动作似乎用尽了他的全力。
朕再问你,要杀太子的是不是你?
荔王用力摇头,不是!
宋太医呢?皇帝又问,要杀宋太医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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