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站稳脚,看着他。
有戏!
许灼内心高兴,面上仍旧一副纠结担心表情,宋太医不去也就罢了,殿下顶多斥责两句办事不利,下回再请也就是了。可若是看到去的人竟然不是宋太医有,还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
那殿下的腰伤怎么办?他说现在很疼。
他不赞成的摇着头,掏心掏肺劝道:纵使下官一心想治好殿下腰伤,可是殿下会想要什么退而求其次吗?您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侍卫长果真仔细想了想。
就在许灼预备松一口气,觉得这事成了的时候。
侍卫长毕竟不是乌达,他攥了攥手里的刀柄,微微眯起眼,冷冷看着他,再多说一句,砍掉你的舌头。
许灼:
侍卫长将药箱扔给他,嫌弃道:自己背着。
然后将刀鞘往前一伸,点了点他的腰间。
许灼浑身僵住,除了眼睛可以转转,头都不敢回。
走。侍卫长道。
许灼浑身紧绷迈开僵硬脚步,仿佛身后顶着一枚炸弹一不小心就会血肉横飞。
那边,乌达跟着太子进宫,一路走到勤政殿。
勤政殿作为首先开打的地方,满地狼藉还未来得及清扫干净。
太子站在殿前看了一会儿,小太监颠着脚跑过来,殿下!
他弯着腰,询问道:您进宫来找皇后娘娘吗?
太子不语,身后乌达立刻上前将人压住。
殿下?小太监一脸懵样,殿下这是做什么?奴才忠于皇后娘娘绝对没有二心的!
太子:皇后有你,十分得力。
他嘴上夸着,面色却十分阴沉。
乌达提着人跟着他往前走,不敢问去哪里。
小太监速度稍稍慢下来,腰上便会触碰到一样坚硬东西。
是乌达长长的刀鞘。
他不由浑身冒汗,不停哆嗦。
刑部。
正准备开审,太子与乌达提着小太监先一步到了。
以何厚琮为首的刑部官员俱都打起精神跪地迎接。
太子面无表情往前头一坐,靠在椅子上,审的怎么样?
何厚琮捧着手,脸上挂着笑,刚刚开始审,还没有进展。
太子看了看绑在最前头的武长生。
武长生一开始还一副不服的样子,见他进来脸上表情就变成了惶恐,太子看他一眼,使他回忆起城门处的恐惧,开始哆嗦。
太子却转而对着他旁边绑着的一个营长,道:从他开始。
乌达放开提在手中的小太监。
小太监跪在地上,仍旧不明白为什么抓自己。
他艰难挤出来一个笑,殿、殿下?
乌达站在太子身后,手放在刀柄上,一脸凶神恶煞。
太子的表情被衬托的有了些笑意,你看好,回头给母后一个答复。
原来是陪审来的。
小太监猛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太子道:起来。
小太监深感重视,十分郑重磕了个头才起身。
只见太子正对着那营长,问道:荔王做了什么?
囚犯似乎没听懂,怔愣一瞬间。
第二遍,太子道,又问:入宫前,荔王都做了些什么?
囚犯仍旧疑惑看着他,迷茫的不知他到底想问什么。
太子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敲了敲桌,好。
他冷着脸,十分随意道:不说话,杀了吧
乌达阴沉一点头,抽出刀来,手起刀落,随着囚犯一声凄厉惨叫,戳进了胸膛里!
他眼也不眨拔出刀来。
那囚犯被劈成了两半,胸膛处的骨头都披露出来,乌达表情一变不变,在不断淌血的死人身上擦了擦刀锋上的血迹。
血液喷到武长生身上,他发疯是的大喊一声:啊
啊他继续喊道:我说!殿下!
他痛哭流涕尖声嘶吼: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啊
小太监来不及转头正好看完这一幕,魂飞魄散差点吓尿。
想不到太子审问犯人这么吓人。
他立刻侧过头。
太子却将目光转向了他,十分随意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母后都做了些什么?
小太监悚然一惊。
他觑着太子脸色,发现同刚刚询问那囚犯一样。
小太监腿一软跪在地上,额上沁出的汗立刻将发丝打湿。
太子问:第二遍,母后都做了些什么?
阶下惨死的囚犯睁着大眼七窍流血看着他。
小太监渗出一身冷汗被可以忽略不计的微风吹的发抖。
太子嘴一动,乌达手里的刀紧了紧,预备随时砍人。
下面一句话未出口,小太监疯狂大叫:我说!我说!
太子抿唇不语。
乌达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周围人全都退下,将绑住的武长生一并带走。
审问室内只余太子贴身几人,小太监才结结巴巴,一刻不停道:皇上,皇、皇上病重是成芸姑姑叫许太医开了一副药!国公府驻扎在宫中是娘娘为了防止大臣强闯御书房面圣,时间掐好,皇上驾崩的时间,就是您回来继承皇位的时间!
将军府呢?太子问。
小太监不住磕头,撕心裂肺的哭诉:其余的事情真跟娘娘没关系,都是荔王所为,娘娘策划不精细还险些着了他的道!
太子闲适靠在椅背上,眯了眯,这些事,还有谁知道?
成芸姑姑,还有许太医!小太监冲口而出。
侍卫长提着许灼正到太医院转角处。
许灼:
他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浑身冒汗。
侍卫长越过他上前,低声道:殿下,太医请来了。
太子一点头,起身丢下浑身发抖的小太监,两大步越过侍卫长,向外走去。
许灼见到人影,立刻跪地拜见。
太子走到他跟前一手托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提,嘴里说道:今天忙的,总算见到你了。
十分亲昵自然。
许灼被他提起来一半,双目圆睁,仰着头震惊的看着他。
太子也看清了手下的人是谁,动作立刻顿在当场。
二人对视着,太子松开手,冷冷问道:怎么是你?
许灼懵懂看了一眼侍卫长方向。
太子站直身体,肃杀气息自他周身开始发酵,飞快席卷整个房间。
侍卫长情不自禁后退半步,硬着头皮,解释道:殿下伤口疼,还是先叫许太医给瞧瞧吧?
太子不发一语盯着他。
宋、宋太医一早被后宫里的贵人喊去,属下去的时候,正好不在,于是,就侍卫长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敢对他说出来的时候碰到宋太医已经忙完了。
太子身形一动,侍卫长浑身绷紧,却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