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去,领杖。
侍卫长平白挨罚,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瞪了他一眼,于是他委屈的低下了头。
许灼心中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是个凑数的。
并不是太子想要将他提过来问什么。
于是松了口气,紧紧靠边站着,生怕有丝毫的存在感,转移了太子的怒火。
上次放走了许太医,殿下或许还有要问的。
乌达灵光一闪,建议道:不如现在问问吧?
许灼发现自己流年不利,命真的不太好。
太子将视线转到他身上,许灼心惊胆战看着他。
算了,太子毫无感情道:杀了吧。
侍卫长一惊,乌达手放在刀柄上,犹豫的问:不问问了吗?
许灼浑身一凉,周身的汗毛都炸开来。
太子无声默许。
于是乌达嘡啷一声拔出厚重大刀来。
刀锋闪着蓝色的光芒,森寒无比的嗜血模样,立刻就要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间,许灼伏地惊喊:我说!我什么都说!殿下饶命啊
痛哭流涕之声让人闻之悲痛欲绝。
乌达刀锋停在他跟前,看着太子,等着他指示。
太子一摆手,他便收起刀了。
太子冷冷注视着跪在身前的人后脑勺,仿佛注视着一句尸体,嗓音毫无温度的吐出一个字来:说。
皇后、皇后娘娘因为皇上同沈欢父子相认,非常生气,向下官讨了一副药,服下那药,便只有三日性命,皇后娘娘派人去请您,叫您回来继承皇位,不料荔王却趁着皇上病重、御林军又被娘娘指派了出去,妄图篡位
太子回到桌后,坐在椅子上听他急急将前日之前倾倒而出。
他一手搁在桌上,指头轻轻敲了桌面。
两厢不停相撞,不时发出哒的一声响,不停磨砺着小太监和许灼的心脏。
良久,小太监脸上的汗珠汇成一条线,聚到下颌上。
哒汗珠滴到了太子的鞋上。
金线同上好锦缎织就而成的鞋面粲然光洁,只需要轻轻一抖,那水珠便会滑下去,丝毫影响不了光泽感。
太子盯着看了一眼。
那汗珠久久不动,缓慢渗透了下去。
太子看着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将人吓得惶然无措。
太子站起身,随意道:杀了。
这张嘴予人生死,不容置疑。
小太监霎时目眦尽裂。
他猛地张嘴哭饶,噗!的一声,乌达已经将刀送进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刀剑,似乎不明白哪里答错了,迷茫恐惧的看着太子的背影,张嘴要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淌血响声。
嗤
乌达将刀抽出来,依法炮制,在他身上擦干净了刀锋上的血。
许灼瘫倒在地,吓得哑然失声,不停挣扎着后退。
乌达询问般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看着满脸泪痕浑身颤抖的许灼,沉默良久。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一摆手。
乌达嘡啷一声,将厚重大刀推回鞘中。
这昭示着,阶下人捡回来了一条命。
许灼却猛了倒抽两口凉气,双眼一番,晕死过去。
第60章
何厚琮。太子沉沉道。
何厚琮从里头匆忙出来,恭敬道:臣在。
他倒十分上道,早晨才听了传位旨意,此刻就已经自称为臣了。
旁人却都是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一点不妥的样子。
荔王谋权一案由你暂审,审好了,刑部尚书一职就是你的了。太子随意道。
在场人都吃了一惊,觉得这话中包含无数人命官司。
何厚琮立刻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郑重道:是。
太子出了刑部的门。
寒翠宫的大侍女夙愿穿着宫裙站在门边,似乎拿准太子一定在这里,因此等在外头。
见状上前行礼,殿下。
太子随意看她一眼。
夙愿:娘娘请殿下忙完了进宫一趟。
太子:忙完就去。
他短暂停留,继续朝前走去。
就是现在不去的意思。
夙愿见他面色不愉,想了想,只好福身一礼恭送。
太子上了马车。
夙愿咬了咬嘴唇,朝着乌达盈盈一拜,乌达侍卫。
她常年居于宫中不曾叫日头晒坏皮肤,全身白的发光,又长相非常漂亮,眉眼之间又刻意恭维。
乌达看了一眼,差点手脚顺拐。
殿下这是去哪里呀?她柔柔问道。
乌达内心的小绵羊蠢蠢欲动。
但是他克制住了,咽下一口唾液,言辞恳切的解释:不是我不说,姐姐,殿下的行踪不能透露,不然我人头不保。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同太子一般大的年纪,跟人家十七八岁的侍女叫姐姐。
还叫的非常顺口。
夙愿勉强一笑,无声上前两步一拽他袖子,手中物件在阳光下金光一闪。
乌达攸然收回手,笑道:您有话说就是了,寒翠宫同东宫的关系,实在不值当这样。
夙愿只好陪着笑了笑,将手中满满一把金瓜子收了回去。
她站在原地,仍旧要问,乌达却朝她一托手,我得走了,姐姐,不然殿下久等不到,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了。
乌达丢下她,追上太子马车。
夙愿也怕惹太子不快,不好再继续追问。
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他的背影,一跺脚飞快往宫中回去。
太子銮驾金鞍铁蹄,稳稳前行。
乌达跟在马车后头,想着夙愿戴在耳垂上的一副翡翠坠子,行走间悠悠荡荡,衬托着脖颈修长,十分好看。
他心猿意马想了一会儿。
太子在里头突然问道:那侍女好看吗?
乌达回神,认真想了一会儿,十分害羞的笑了,好看。
幸亏太子没有看到这笑容,不然一定担心他会色误大事。
他在里头又稳稳的问:等登基大典一过,就把她赐给你,留在房中伺候怎么样?
我不用人伺候,我乌达说了一半,才明白过来这个伺候是哪个意思。
乌达再次想了想,认真道:不想要她。
真的?太子笑了一声,调侃道:过了可就没了,再要也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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