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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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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被触摸到的地方也火烧火燎,像有蚂蚁在噬肉,又痛又痒。

太子继续脱衣裳,外衫被他拉住绑扣一角,轻轻一拽就打开了。

上好的锦缎顺滑无比,立刻从肩头滑落,掉了下去。

太子伸手一捞,接在手中。

还有这个。他说着,将外衫塞到了宋春景的手中。

宋春景:

太子低头继续解内衫的衣带。

宋春景看他一手垂着,另一手只顾忙碌,便不好多说,捧着衣服挂到了屏风上。

他转身回来,太子已经解开半边衣裳,往下一拉,露出半边身体。

动作间肩上的肌肉不停绷紧或是松懈下去,挺起性感的弧度。

那肌肉线条拉的很长,因为保养精细、锻炼强度适宜,弧度不大。

一眼看去甚至不太鼓涨,但是那皮肉之下蕴含的力量却巨大无比,此起彼落间充满力量感。

看什么?太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背对着他,露出被棉白绷带包裹的腰间。

他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三两下扯下来,随意瞟了一眼伤口。

然后往前一趴,撑在桌子上,从余光里头看宋春景,劳烦宋太医了。

伤口没了绷带束缚,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伤处自腰间斜至背上,表层皮肉微微贴合,但是仍未愈合,微微一动就绽开,露出里头猩红色的血肉。

红白交错,有些骇人。

宋春景过去看了一眼眉就微微皱了起来,殿下伤口沾水了?

唔,太子随意道:上午泡了个澡。

宋春景:

太子看了一眼他皱着眉的模样,又看转头一眼伤处,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他还是解释道:一身灰尘,不洗干净太难受了。

这样就不难受了?宋春景问道。

太子动了动身体,感受了一下,答道:还可以。

宋春景提过药箱,放在桌上,挨个打开小抽屉,将要用的纱布、药粉、冲洗剂依次放在手边。

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太子问。

宋春景抬起那手,蜷缩一下,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快好了。

因为被纱布包裹着,因此只能看到他整只手弯曲了一下,露出的指尖微微发白,再看不见其他内情了。

你救我两回了,太子看着他不近人情的动作,还有浓翘睫毛映到眼睑下舒朗温柔的投影。

他刚要言谢,宋春景却一眨眼,将那温柔敛去了,刚好,殿下的恩情总算还尽了。

宋春景将袖子绑好,依次洗手、清洗医具,然后从最下头取出巴掌大小的小剪刀来,反复清洗沥干。

他完好那只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上头匀称的包裹一层顺滑的肌肉。

皮肤细腻顺滑,白皙又柔韧性极强的样子。

太子盯着移不开眼,嘴里道:你还帮我救了父皇,这个人情怎么算?

宋春景一顿,手中动作停了。

我出生的时候,菩提庙的大师给我捉了一卦,说我是顺风顺水的命数,还有贵人帮扶。太子看着他。

这贵人我寻找多年,终于知道是谁了。太子继续道。

宋春景接口: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太子的贵人。

太子:

太子反驳也也不是,不驳也不是。

驳了显得有些不孝顺,不驳下面的话就尽数作了废。

于是他当做没听到,说道:不如封你为太医院院判吧。

宋春景看了看他,然后朝他恭敬一低头,道: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下官受之有愧,自入太医院这许多年,却连个院士也没熬上,自己都觉得无能。到头来还要靠运气才能受封官位,实在不妥。

太子本想说,待登基典礼一过,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到时谁敢多话?

宋春景继续说:况且原院判并无过错,祖制规定,院判犯错才可剥官位,由副院判顶替。他静静道:殿下这是要将下官放在尴尬位置上。

太子看了一眼宋春景神色,退了一步,那就封为副院判吧。

宋春景:

若是跳级封为副院判,指不定院判会怎么想。

到时候太医院但凡出点什么事,都该说他越级加封,只盼着爬上院判的位置呢。

他只稍稍一想,就觉得头痛无比。

殿下还是别插手了吧。他和缓道。

太子:那我总得赏你点什么吧?

那就放几天假吧。宋春景道。

太子足足沉默好一会儿,才一挑眉,非常惋惜道:这么简单。

算是应允了。

宋春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继续把要用的东西摆好。

他似乎有点强迫症,将东西拿出来还不算,还要依次排列整体。

即便东西很多,也都大小不一,诈然一看,却非常干净整洁。

太子看着他不停动作的手,还有手上一直握着的剪刀,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犹豫问道:用的了这么多东西吗,不是上点药就可以了吗?

宋春景微微一按他伤口周围,不好说。

他指尖微凉,沾到后背上,却好似烙铁掉到了凉水里。

太子脑中刺啦一声躁动响声,周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来。

他情不自禁屏住气,头皮微微发麻,刹那间一动不敢动,僵在当场。

第62章

宋春景收回手,拿起小剪刀,得剪开看看里头。

?太子回神,身体活过来,咳了一声随意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不好说。宋春景说。

他一旦沉下心去看病,便是一心一意的,话也极少。

即便你疼痛难忍想要同他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是三两个字的答复。

非常不体贴。

这点太子早有体会。

宋春景手中捉刀,手上弯曲的关节处露出泛白的骨点,气场立刻发生变化,冷静肃穆的氛围漩涡一般绕着他飞。

太子赶紧趁着剪刀没过来之前问:等等,不是已经快愈合了吗?

边缘泛白,里头赤红,肿胀、发浮,里面应该化脓了。宋春景眼皮也不抬的说道,得尽快清理出来,不然容易感染引发其他症状。

他冷酷无情的说:殿下实在不应该枉顾嘱托私自沾水。

太子没有听出责怪的语气来,甚至连担忧的语气都没有。

不禁觉得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那杀手拿着属于自己的武器,正对着伤口处,坐在了一旁的圆木椅子上。

太子回忆起在南方的大雨中,被他挑开筋肉的一幕来。

不禁问道:直接剪吗?

宋春景看了一眼他,唇角微微一动,挑起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殿下不是不怕疼吗?他问道。

太子听出了罕见的调侃味道。

他看着他,还有他手中的剪刀,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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