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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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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行打开药箱,取出脉诊丝巾等东西,搁在小桌上。

李琛将手搭上去,宋春景将丝巾搭在他手腕上,然后伸手把脉。

趁着他手未落下,李琛一拽那丝巾,扔到了一旁。

宋春景一顿,李琛冲着他眨了眨眼。

一旁的何思行垂眼站着,大气不敢出,只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宋春景面色不变将手指按在李琛腕间,片刻后,收回手:皇上一切康健。

李琛点点头,这才看了何思行一眼,饶有兴致的问:这是宋太医新收的小徒弟吗?

刑部尚书何大人的孩子。宋春景说。

何思行立刻跪在地上。

李琛看了他一眼,想起来这孩子往自己头上扣过一顶锅。

宋春景:思行聪明,何大人说他在破案上有些天分,之前淑嫔皇胎案还有荔王一案,他只根据口供,便能推测出一二来,与结果相差无几。

那不好好的在这上头用功,跑去太医院做什么?李琛问。

何思行以为他问自己,心中急转数次,不知该如何答。

宋春景却回道:喜欢从医。

他略微垂着头,态度也恭恭敬敬,面色和煦全身放松的站在一旁,一看就是长伴君左右。

他如此说,何思行僵硬的全身放松了些许。

李琛点点头,何厚琮算是坚定的新皇党,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宋春景告辞,李琛看了看跟在一旁的何思行,没有阻拦。

晚上过来一趟。他看着宋春景,语气平常的像是叫他来诊脉。

然而到底是来干嘛,两人心知肚明。

旁人在侧,宋春景只好应了,是。

一上午,李琛接见了两波外地官员,下午便窝在御书房看奏章,南方水患、北方旱灾、西边收税困难,山中流寇逃窜没一封是省心的。

他一一回复,完事看了一眼天色。

已经近黄昏了。

宋春景就要下班了。

他不自觉一笑,算着还有时间,拿起几本奏折看。

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休息了一下。

小太监放轻脚步端上去一碗清肺的茶。

李琛养完一会儿神,睁开眼继续看下去。

片刻后,右手一伸,抓住了茶碗,传到指尖上了温度比平时略烫手一些。

李琛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回了原处。

可是茶水不合心意吗皇上?小太监上前问。

李琛随口问道:闫真呢?

却不成想,小太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可是,可是奴才伺候的哪里不周到吗?

李琛回想,闫真已然已经不见踪影一天了。

他抬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问你话就答。

小太监脑中一瞬间闪过皇帝的种种传言,多是狠鸷冷血、杀人不眨眼居多,他看也不敢看前人,匍匐在地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跪着,严总管只说有要事出去一趟,今日叫奴才先伺候着

李琛未发声,沉沉盯着他头顶,若不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正在思考。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缩发抖,良久,终于扛不住威压,带着哭腔道:听打扫宫道的其他人说,看到闫总管去了、去了净身房!

沾满朱砂色的笔尖停在光滑平整的奏折之上,饱满狼毫吸足水分,泛着血一样的光。

李琛周身动作一顿,停在了当场。

闫真这个人,比李琛年长个五六岁,但是说他大个十几岁,也是有人信的。

因为不爱穿鲜亮衣裳,说话老派,多年如一日行事沉稳、谨慎,仿佛从来没有年轻过。

他从李琛立了东宫就跟着伺候,忠心耿耿多年,熬成了大管家。

李琛入主皇宫,按照惯例,分给他个五品侍郎官都是可行的,若是怕人非异,至少也得能个六品管制闲职。

吃喝不愁,事儿少离家近。

主要也省心。

但是闫真却没想退休,思量了一天,下定决心去挨了那么一刀。

太疼了。

闫真躺在床上没觉得怕,执行太监手起刀落时也没觉得疼,等麻药劲儿过了才知道难捱。

他躺在自己专门的卧室中,头晕恶心,浑身脱力,虚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觉得自己快死了。

旁边一个年轻小太监在一旁不停给他擦汗,棉帕从手中捞起来拧至半干,夹带的水哗啦啦掉回盆里。

闫真浑身发着抖,嘴唇同脸色一样苍白。

闫总管,可一定要坚持,熬过今天就好了!

小太监生怕他熬不过去,不停跟他说着话,奴才当年也是这样,差点就活不了了,经历过这疼,往后一帆风顺,再也没什么难熬过去的苦。

闫真没话找话,分散着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赵阖德,因为念出来不好听,内务府总管给改了,只称为小德子,若不是您问,奴才都要忘了大名了。

闫真点点头,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想缓解一下疼痛,但是无济于事。

新装成的屋门被人推开,先走进来一名小太监低头站在一边,后头,一只乌金流光的锦绣缎靴踏了进来。

闫真顺着那靴子视线往上走,看到了身形强壮结实,面色阴沉的帝王。

李琛绷着脸几步走过来,德子虽然未曾近身伺候过皇帝,但是看这一身金龙袍服,也猜到来人是谁。

他慌忙跪在地上,拜见皇上!

李琛越过他直到闫真跟前,看了一眼他失血过多的脸色。

乌达跟在他身后,震惊的睁圆了眼睛。

闫真未料到,皇上会亲自来看他。

他挣扎着要起身,拜见皇上

李琛按下他,怎么样?

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将跪在地上的德子吓了一跳,无人作答才知道是在问自己。

他又磕一头结结巴巴道:回,回皇上,这会儿正是难熬时刻,需得忍耐

只能忍耐?李琛问。

是,是,德子飞快的回:麻药劲儿已经缓缓过去,正是最疼的时候。

不能再用药?

不德子看着他脸色,心中哐哐直跳,觉得自己的状态比闫真好不了多少,他满头的汗也不敢擦一下,说:不知道,别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多用药的话,或许得去同净身房的公公们要一些。

堂堂帝王在此,取个药还要去跟净身房的公公们要。

混账。果然,李琛低沉的说出来两个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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