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也知自己是失言,便跪下道:是臣对陛下不敬,请责罚于臣。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希望盗文网手下留情,明天休息一下,唉
☆、
姚潋虽是瞧沈玉蓝跪下嘴上虽是认错,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样子。
姚潋心里大为火光,可想着对方是太傅却又拼命忍了下来,他把目光放在奏折上缓缓道:此事无须多问,皇祖父赐予你的宅府朕已经安置妥当了,太傅若是厌倦宫中便出宫去吧,朕也不强留着你。
沈玉蓝听他此言只是低着头不语,君臣之间气氛颇为凝重,姚潋也装作不知一般任由沈玉蓝跪着,动笔在奏折上批批改改。
沈玉蓝跪了半刻,才道:谢陛下恩典。说罢便向姚潋磕了一个头。
姚潋并不是有心难为于他,只是见他如此在乎秦疏才会如此气愤,他道:太傅大病初愈,不宜久跪起来吧。
沈玉蓝这才起身,躬身道:臣告退。从内屋中退去后便跨出了门去。
跟在姚潋的宦官见沈玉蓝离开了,犹豫着对姚潋问道:陛下,您就这么让沈太傅离开了吗?若是沈太傅一走了之去阑滇寻秦将军,该是如何?
姚潋冷哼一声道:放心自有朕的人跟着太傅,且太傅不是那种能将一切甩置脑后的人,他有情义在朕身上,便不会轻易离去。
姚潋正批改完一批奏折,突然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狼狈来报,侍卫们皆是身穿黑衣之人皇帝心腹,自然是不敢阻拦着他。
那黑衣男子跪下向姚潋行礼禀告道:主子不好了,那沈玉蓝摆脱了我们的监管,一路向西而去。
姚潋手上的毛笔一顿,而后便恼怒踢了黑衣男子一脚,脸上神情阴鸷可怖,他道:你们,怎能把太傅给弄丢了!怎么能!
那黑衣男子一下被踹到了心窝处,咳出了一口鲜血。
大宦官见姚潋脸色十分可怕,忙惶恐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姚潋阴沉着脸,怒睁着双眼对大宦官说了句:滚!那大宦官被姚潋看地仿佛被一只毒蛇咬住,心里恐惧的不停打摆子,又好像整个人都置若冰窟中,寒寒瑟瑟,几乎动了不。
姚潋也没管大宦官害怕地痴呆模样,只是对黑衣男子道:三天内,把沈玉蓝给我抓回来!若是不抓回来,你们二处的人全跟着你陪葬!
都给我滚,给我滚!少年天子仿佛是得了失魂症一般,将顺手而及地所有东西都摔在了地上,地上瞬间是一片狼藉,众人听到声响却又因怕触了天子怒气,只能瑟瑟发抖得等在外面,希望姚潋不要大发龙怒,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拖下去得好。
姚潋气喘吁吁坐在榻上,他的这股子疯劲又是控制不住,仿佛有什么令自己都觉得可怕东西破体而出,而这种情况正是与自己刚失去双亲时的情态一模一样。
因受了姚潋的命令,众人皆是惶恐不堪地退了出去,内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姚潋自己的呼吸声,他眼里的疯狂偏执渐渐褪去,那副桃花眼里最终恢复了波光潋滟。
他以为自己在沈玉蓝心中的是有位置的,是有分量的,可却没想到最终在沈玉蓝心里,自己竟然是比不上秦疏,他嫉妒想要掐着沈玉蓝质问着,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
可回答他的只有细微的风声罢了。
皇命难为,秦疏也未曾想过自己没有与沈玉蓝告别,身负皇旨离京而行,阑滇离京十几千里,需要一个多月的时日,他与亲卫已经连夜走过了一半的路程。
因姚潋在圣旨上明确命令秦疏需在十五日内到阑滇,否则便是抗旨不准,因此秦疏与自己亲卫日夜不停连走了三日,最后在第四天晚上实在是精疲力尽,于是便投宿于一家客栈中休憩。
此地偏僻,客栈也是残破不堪,秦疏住在二楼放上,满面污垢,下巴胡子浓密长出,他也来不及清洗了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恍惚似乎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略有知觉,因眼皮十分沉重,因此只能迷迷茫茫地眯起眼,在朦胧中隐约看着个人影轮廓。
他心中警铃大作,心想难不成此处投宿的乃是家黑店,猛地睁开眼,将床跟前的人擒拿住转身压在床上。
他怒吼道:你是谁?
等了半刻却见床上人毫无反应,而后秦疏却发现此躺在床上之人,竟是传来一阵阵均匀呼吸之声,似乎是睡着了。
而他借着月光一瞧,只见一张熟悉而憔悴的脸,半夜闯入他房间,正在他床榻上酣睡之人,竟然是沈玉蓝。
秦疏仿佛不敢置信般眨了眨眼睛,见到沈玉蓝仿佛是踩着云端做梦一样,周围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
他送开了沈玉蓝,而后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他的面容,似乎也走了很多的路,吃了很多的苦。
他心里有心疼与疑惑,可一切却也是待沈玉蓝醒了再说,他帮沈玉蓝脱了长靴,褪下外衫将人摆正了轻轻放在床上。
而秦疏也有些受不住困倦来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于是尽量不挨着沈玉蓝,睡在床榻上的另外一边。
他瞧着沈玉蓝的侧颜,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沈玉蓝的脸颊。
姚潋圣旨一出他便愣怔在原地,阑滇是何处?风沙边疆,此次一去若是得不到姚潋班师回朝的圣旨,他一辈子便会只在阑滇了,而姚潋逼地如此急迫,自己就是连沈玉蓝一面也见不上,只能骑上马匆匆而去。
可终于,在魂牵梦萦的人还是回到自己身边。
他有种莫名的冲动将沈玉蓝紧紧抱住,恨不得将他融在自己身体内,合二为一。
多日不休的赶路实在秦疏精疲力尽,他还来不及再去细想,再多注视沈玉蓝的面容,便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害怕自己醒过来时眼前的人会消失不见,仿佛如同做梦一般,可最终不敌困意与疲惫,还是在闭眼睡去了。
不知是睡了多久,秦疏迷蒙睁开眼,发现屋外已是黄昏斜斜,余晖照入屋中,而他身边是空无一人。
他心下猛地一沉,从床上坐起来,却听有淅淅沥沥的水声,秦疏眉间紧蹙,拿起佩剑便站起身,剑鞘指向那方向,正要拔剑出鞘时。
却看正是沈玉蓝在浴桶中,抬着胳膊往自己身上泼水,见到秦疏醒了便一笑道:折岳你醒了。
秦疏还有些震惊,道:幼灵,你竟然真的在这里。北北
而后便大步走上,双手捧着沈玉蓝湿漉漉的脑袋,上下摩挲着,沈玉蓝见他眼眸里认真,自己的脸却在他手下揉成了一窝面团,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伸出手将秦疏的手放下道:方才见折岳睡得熟,又觉自己身上脏的厉害,便主张借浴桶一用。
秦疏道:无妨,只是幼灵是如何找到我的?
沈玉蓝笑道:去往阑滇的只有一条路,我便是从这条路上出发,再听陛下所言你于前两日出发,连夜用轻功走了两日。
秦疏一惊,带着责怒道:连夜轻功而行,幼灵是不想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