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况笑了笑,一点儿推辞的意思都没有,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别谷主的马车。
别镜花面色微变,嘴角却上扬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不用谢。
四人坐着马车去了子夜城最出名的酒楼,这个时间段的客人很多,其中不乏从外地赶来玄都的修者。
在所有人的好奇目光下,别镜花把整座酒楼全包下来,然后带着温荀上了二楼雅间。
路上谁也没说话,只有灯宵紧紧贴着温荀,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两人。
不一会儿,酒楼伙计上了满满一桌菜。
与此同时,对面三个人开始争相行动。
灯宵:师父父,尝尝这个甜浆粥吧!
别镜花:我觉得冰糖炖燕窝不错,荀儿现在正是补身体的时候。
琴况:你们那些都太甜了,小温荀不喜甜食,不如先吃点蛋羹。
温荀:早知道就不该把他们带上!
第30章
到了最后,温荀选择每样东西吃一点,这才让他们停下了争执。
本来一顿简单的早饭,被他们活生生地吃了半个时辰。
下楼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一些玄玑弟子,一边说话一边从酒楼外进来。
没先见到来人,倒是清楚地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
这里被流离谷主包下来了?
不就是别家的叛离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听说啊,这次别镜花回来是为了玄都夺魁,别家人也不嫌丢脸。
别家会让他一个叛离弟子参加吗?
谁知道呢,别家没什么出挑的弟子门客可以参赛,又被衣家压着这么多年。他们明面上没表态,实际还不是没和流离谷撇清关系,说到底别镜花始终是别家血脉。
他会为了别家参加玄都夺魁?我瞧着不像。上回衣少主去温家给温荀提亲,别镜花不也去了,连他师父星流散士都跟着上了温家。这事儿温阮师弟知道得最清楚,是与不是?
温阮默默地听完他们这些话,不太自在地嗯了一声。他一抬头,刚好与温荀撞个正着。
看见打楼上下来的几人,三名玄玑弟子随即闭上了嘴,假装方才什么话都没说过。
温荀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走下楼。这些话他听得够了,早已见怪不怪。
但在看到温阮后,他还是打算过去打声招呼,顺道问一问那天晚上的详情。
却在这时,别镜花比他先一步迈出去。
这里交给我吧。别镜花像是担心他有所顾虑,主动担下此事,你们去找另一个人。
说着,别镜花又对琴况道:荀儿若是受伤,流离谷便从此与天音六阁势不两立。
这些话别镜花都是笑着说的,看上去却是那么认真。
琴况做出保证,说道:有我在,绝不会让小温荀受到半点儿伤害。
记住你的话。别镜花说完走向那几名玄玑弟子,目光扫过一脸怔愣的温阮。
温阮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似脚底生了根。
他的手微握成拳,浑身都在轻轻颤抖,那样子就像看见了一个恶魔。
温荀知道别镜花不想听他说谢字,犹豫之后没有开口,而是一起出了酒楼。
昨日除了温阮外,还有一个人证是温荀的二师兄飞白,所以他决定回饮露峰一趟。
无论这件事是谁人所为,温荀都有必要彻查清楚,还给灯宵一个清白。
巧的是,他们刚出酒楼不久,便在子夜城的闹市上看见了几名饮露峰弟子。
为了让各峰弟子有所区别,五峰的校服配色虽然相同,但头上的发冠却各不一样。
那几名饮露峰弟子显然瞧见了他,像是不愿碰面,目光躲闪地往另一条道走去。
而在同时,琴况缓步上前将他们拦了下来。
琴况招手道:走这么快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们。来,过来,我们有事一问。
几名饮露峰弟子看出琴况不是一般人物,不得已地打了招呼,见过温荀师兄。
温荀道:几位师弟可知飞白师兄现在何处?是在子夜城还是在饮露峰?
几人面面相觑,迟疑不语,这温荀师兄,我们也不知道。
灯宵道:你们来的方向正是玄玑山门,不可能不知道。
琴况在几人面前走了走,用颇为不耐地语气问道:到底知不知道?给你们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其中一人这才回道:飞白师兄昨晚留在了山下,没有回饮露峰。他现在正和霁独师兄在在秦楼楚馆。
温荀道了句多谢,让他们从眼前离去。
玄玑门门规森严,门内弟子不可夜宿花街柳巷,难怪这几名弟子不敢开口。
那几人连忙走开,又忍不住回头看几眼。
那人真的是天音阁主?
一定错不了,我那日听沧浪峰的怀微师兄说过,沧浪峰主发了请帖去天音六阁。那人带着春秋繁露,绝对就是竹隐琴客琴况。
没想到这个温荀还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那可不是,听说灯少庄主杀了流岚峰的凋昙师姐,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正说在兴头上,一个温柔女声猝不及防传来。
你们口中的天音阁主在哪里?
弟子见过沉碧峰主。几人看到来人,差点儿吓得没了言语。
来的人正是沉碧峰峰主温如璧,与其他峰脉不同,沉碧峰只收女弟子。
温如璧虽与温荀同姓,却和温家没有半点儿血脉关系。她因为在五位峰主中年纪最小,所以又被称为玄玑门的小师妹。
温如璧复问道:不必行礼,听你们刚才议论天音阁主,莫非是在哪里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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