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骚穿着一身休闲装,戴了一顶鸭舌帽,站在门外,鼻梁上架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却比西装革履的时候年轻许多。
程恣睢一时之间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离离骚?
傅离骚强行挤进来,关上了门:我不是傅离骚,傅离骚已经死了。
程恣睢:???
傅离骚上前两步,伸手搂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我是你的充电宝。
第75章充电1.0
疯了!
真是疯了!
程恣睢看到活生生的傅离骚,顷刻明白过来,想到自己这一天的所有痛苦、难过、煎熬,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既恨他诈死都不和他说,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傅离骚没死!
这真是太好了。
程恣睢笑了一会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眼神狠戾:充电宝?
傅离骚镜片后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温柔得像春水一样:嗯,我在。
程恣睢用力将他怼到墙上,踮起脚尖,在他唇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顷刻就见了血。
程恣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微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一手握着他手腕,将他死死压在墙上,一手拉下他的脖颈,用力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唇齿相击,疯狂到要吃人的地步。
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起来,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烫得惊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情动。
傅离骚一开始惊到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欣喜像一簇小火苗点燃了一簇焰火,顷刻在心底开出滚烫热烈的烟花来,他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像是要跃出胸腔,忍不住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反客为主,辗转温柔。
直到窒息。
程恣睢将他用力推开,大口喘气。
傅离骚像只大狼狗一样逼近他,眼神带着危险的,嗓音沙哑,轻声道:恣睢
程恣睢用力抹了把自己的嘴角,喘气:滚开!
傅离骚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不滚。
程恣睢冷笑道:傅总苦心孤诣安排诈死,顺便还将了渊博娱乐一军一箭双雕,您可真聪明啊!
傅离骚:
程恣睢:耍我很好玩儿吗?
对不起,傅离骚手伸进衣袋里,摸了下早已没电的手机,没有解释,你你一直不在酒店,是去找我了吗?
找他?
是!他不但去找他了,还
程恣睢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河底走了六十里简直是疯了!
傻缺透顶!
程恣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冷冰冰道:我当然没有去找你!我忙着拍戏,哪有那个闲工夫?
傅离骚只觉得心脏像被一个冰锥刺破,又凉又痛:闲工夫?
是啊,程恣睢凉凉笑了一下,傅总日理万机,诈死这样的事,没有闲工夫告诉我,也是应当的。我虽然没有傅总那么忙,但每天的拍摄任务也很重,自然也没有工夫去管您的闲事。
傅离骚之前本来就被程恣睢的自作主张气得不轻,也是气急了,一开始才没和程恣睢说,本来是打算拿自己当礼物赔给程恣睢哄他开心的,听到程恣睢这么说,又生气又委屈:我从来没拿你的事当做闲事!是,我是自作主张了,可你呢?你不一直也是这样吗?你你都不拿我当内人,遇到困难了从来不和我说,天大的事情都要自己扛,只许你自作主张,不许我吗?
程恣睢:
再说了,上次你来找我解释,明明是很困难的事,却根本不愿意让我为你分担,执意要自己解决假如我告诉你了,你会同意吗?
程恣睢沉默了。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傅离骚其实是一样的人。
强大,并且很自信于自己的强大,不管遇见什么事情,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扛,不习惯示弱,也不喜欢和人商量。
哪怕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承认,他之前的确一直想自己解决,从未想过向傅离骚求助。
也承认眼下这一切,都是他什么都不说造成的虽然并非完全是他的本意。
可当他认真想过,要向傅离骚求助的时候,傅离骚却不肯见他了!
程恣睢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山河万里,再也寻不到你的踪迹,一想到未来再也没有你,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多绝望?
但程恣睢从不习惯示弱,只说了一半,就停了口。
我还以为你猜到了一点点,所以才说没有闲工夫傅离骚却会错了意,大受打击,伤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你以为我真的死了,也、也没闲工夫关心我的死活。原来拍戏在你心中,比我的生死要重要。
程恣睢气他误会,连这点儿小事都无法心意相通,冷笑一声,没说话。
傅离骚更难过了:你和顾逾钊的任务不就是让傅离骚死吗?你让我死,我就死了,你说我是你的充电宝,我就乖乖做你的充电宝,这样还不行吗?
程恣睢闻言一愣,感觉胸腔中像是被塞了什么,胀胀的,鼻子莫名有点儿酸:你大概不知道,你只要一出现在我面前,任务就失败了。
傅离骚:我
他其实想过了,所以还准备了方案二。
程恣睢:离骚,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是想找你商量,合作假死,骗过系统的,可你生我的气,不肯见我了。
他从昨日凌晨一直折腾到现在,原本就疲惫极了,和傅离骚吵了这一场,更是心累到无以复加,说着说着就不想说了:算了我们现在都不太清醒,还是等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响起一声炸雷。
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雷一声接着一声。
雨下得更大了。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敲门声,笃笃!笃笃!
程恣睢皱了皱眉:谁?
是我,呜呜呜,顾逾钊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小程,我好害怕啊!
雪球小时候在山顶被雷劈过,烧成了一只碳烤黑狗,程恣睢用了不少灵药才救回来,从此对打雷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本来不想来打扰主人的,一晚上拿被子蒙着脑袋,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刚才那声炸雷实在是太响了,他太害怕了。
程恣睢还没搞清两个系统究竟有没有联系,担心顾逾钊见了傅离骚,让傅离骚一番苦心彻底功亏一篑,又对雪球的心理阴影感同身受,不可能对顾逾钊坐视不理。
他看了傅离骚一眼,拉开衣柜,对傅离骚使了个颜色。
傅离骚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衣柜:?
程恣睢点头。
傅离骚皱眉,摇头。
程恣睢累极了,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拎起他,往衣柜里一塞,关门。
酒店的衣柜窄窄小小,一米九的傅离骚被塞进里面,手脚都伸展不开。
太几把委屈了!
更委屈的是,他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顾逾钊那么大一个男人,一头撞进程恣睢的怀里,呜呜哭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该来,但我真的太害怕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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