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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师兄总对我心痒难耐——墨笑(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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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灶房他也看见许多未煮过的野菜和白米,虽然只瞟过一眼,可他记得那米的颜色白净,并无发黑及生虫,毕竟对方这般宛若囚禁的方式,定是会定时上岛补充米粮,不让人饿死。

而他找遍了四处都不见他的灵剑,可并不感到意外,既是囚禁又怎会留有武器给他,黑土定是被收走了。

天色渐渐暗下,岛的另一头一片荒芜,黎墨夕便顺着原路一路回至矮房。

上岛的第七天清晨。

某日早晨,他蓦地听见房外头有脚步声,他已经将哑巴小童的作息弄明白,除了送膳时间,对方是完全不会靠近他的房间,像是怕极了与他有接触,第二天便会消失无迹那般。

他瞟向桌边刚被吃净的木碗,更加确认此步伐声响并非孩童,于是整个人便瞬间提高警戒,想出房确认,可他才动了两步未至门边,窗边却忽地飘进一阵白稠烟雾,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好黑。

黎墨夕转醒时,瞬间的想法便是这句话。

接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眼上被绑着黑布,想伸手拉扯之际,蓦地发现他连手脚也让人擒住了,正四肢大张的被绑着,口中甚至被塞了一团湿布。

身躯被钳制的恐慌让他心头忍不住发颤,且只要自己稍稍一挣动,身体便是一阵酸软,完全使不上力气,脑中倏然想到阖眼前的那阵白雾,应是里头带了让人昏迷的成分,膝盖上也传来阵阵疼痛,约莫是自己昏迷瞬间摔倒在地造成。

可最让他惊恐的是

房里还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且在近处。

黎墨夕发不出半句音,揣着满心的惶恐不安,忽地一边手腕被人用力握住,对方指尖压在他皮肉之上,接着便是一阵锐利的刺痛,那人用刀划破了他手背,他甚至能感觉伤口处争先恐后淌出的鲜血,滴落至手腕,而后再落到床面上。

此处并未伤及命门,在他紧张困惑之时,蓦然间手背上传来一股黏腻的蠕动感,仿佛有东西在爬,细细小小的脚缓缓爬过他皮肤,引起一阵骚痒颤栗,接着便是他伤口处一疼,有物体钻热的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恶心感瞬间自黎墨夕头顶生出,贯彻全身,直到脚底。

虫子入体,并不难猜。

那人在对他下蛊!

思至于此,一阵反胃感随即从黎墨夕胃中涌出,他下意识的想干呕,可嘴却被湿布塞着无法动作。

蛊虫入身便后无感,只有一开始钻进伤处的疼,室内空气宛若禁止那般,黎墨夕不知对方到底在等待什么,此时他不仅发不出声,甚至使不上力,心中满是惊骇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因惊惧而精神耗尽之时,忽地他手背上又是一痒,似有东西在钻,他才惊觉过来,是那虫子从他伤口处爬出,冒出伤口的一瞬间又是一疼,他蒙在黑布底下的眼眸也猛然瞪大,接着黏腻感又没的消失,虫子被人给拿开了。

他猜测外头天色应已是暗下,此人也在他床边待了整整一天。

好一会儿,他便听见桌椅移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慢慢的离床越来越远,最后是喀搭一声,门扉落上,鼻尖又传来与上午白烟相同的味道,黎墨夕脑袋越来越胀,又挣扎未果,不得不随着迷烟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

再度醒来时,已是隔日清晨。

屋内安静无声,桌面上摆着木碗,不知是哑巴小童何时送来的膳食。

他下意识的撑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束缚已解除,手背伤口也已上完药,黎墨夕随即明白过来,对方应已离开小岛。

他下榻之后直接步至灶房,见到哑巴小童便蹲至其身前,问道:是你帮我包扎的吗?

那小童点点头,神色依旧畏畏缩缩。

黎墨夕不希望他担心害怕,便伸手拍了拍他肩,说道:谢谢你,上药上的很细心。

见对方稍稍松下紧张之后,他又继续说道:昨日那人就是从孤院领养你的人对吗?他已经离开这岛了吧?

哑巴小童迟疑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黎墨夕确认过人已离岛,便更放心的与小童问话。

他心想着这孩子虽不能说话,但也能比手画脚示意,便说道:你看过他实际的模样吗?年纪约莫多大?

那小孩几乎是在瞬间便摇头,接着用手掌在脸前捂了捂。

黎墨夕反应过来:他带着面纱?面具?

孩子点了点头,接着露出思考状,半晌后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捏了下耳垂。

黎墨夕见他动作心中即了然,马上追问道:他带着耳饰?

小童快速应首,或许是怕自己透漏的太多,瞬间又散发着不安神色,黎墨夕便站起身,不再逼问。

他一面深思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一面走至外头灰色沙滩。

既然带着耳环,那十之有九是个女子了!

可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曾和哪个女子有过接触,甚至是有冲突过节,脑中连一个名单都无。

他随意的坐在潮湿滩面,身上衣服仍是上岛之后换上的素色粗衣,他房里每日皆会出现一套洗好的衣衫,约莫也是那小童负责料理的。

他一面思索着虫子之事,一手压在腹部上头,眼下他终于弄明白对方囚禁他的原因了。

便是蛊虫入体!

只是下的是什么蛊,什么用途他并未得知。

他从前听闻蛊虫入身后,虫子都是待在体内不拿出,可他很确定那虫子昨日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了。

黎墨夕一想到那触角在他皮肤上滑过的软腻感觉,浑身又是一阵疙瘩。

太多问题无法解释,让他无所适从。

眼下唯一能留意的,便是那阵白烟,倘若他下回能避开这点,即使目前身上无剑,可奋力一搏说不定也有机会。

眼前忽地一阵大浪打来,黎墨夕视线便顺着瞥去,海面雾气仍重,丝毫看不见家乡的位置,甚至没有任何指引的灯光方向。

一片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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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每日固定在床侧壁上画痕,当作计数日期,他发现自己居然在这荒岛已默默待了一个多月,而那人却也未再来过。

他天天都绕岛好几圈,想着办法逃出,可不管是何时晨、不论天色早晚,此岛周遭皆只有茫茫无际的海面,连一艘靠近的船只都没有,像是被遗忘在寂静的大海中央。

黎墨夕曾考虑下水查探,可这座岛孤立此处,不知离下一个岸上有多远,他虽然谙水性,但依照这处浪花凶猛的势头,拍在滩上时卷走的大片泥沙,大概游不过十尺便会被卷至海下。

就这般又过了好几十天。

某日开始,他蓦地又觉得头脑有点昏胀,这般感觉持续了几近三天,直到第三天后的夜半,当他被房内声响惊醒时,发现自己竟然又再度被钳制住手脚,手背上的痛感也因清醒而传至脑袋,应是方才已被划破,这会儿蛊虫应已入身一阵。

黎墨夕嘴里同样被塞了湿布,浑身酸软使不上力。

这次过程也和上回一模一样,隔了近半天的时间,在他二次昏迷前又感到手上软虫爬出伤口,然后意识即陷入黑暗。

如此这般日子持续了六个月。

对方一共来了岛上三趟,每两个月一次。

除了第一次是用白烟让他昏迷,后头几次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每到月底两三天他便会昏昏欲睡,接着清醒后便是四肢被缚,等着蛊虫出身。

在对方第三次离开之后,留下了另一小童,年纪约十岁出头,脑袋似乎不太灵活,可也是能干活儿,还提了一□□布袋的书籍扔至他房内,黎墨夕便趁着送善的时间向哑巴小童问话,看对方的手势,应是那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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