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两日的菜园种植皆轮到黎墨夕,可他因身体酸痛,故自是肖无灼代之。
菜园里。
枕鹤站在边沿,望着眼前高挺青年浇水与翻土,对方动作流畅俐落,轻易便能看出身手敏捷,他不禁连连赞道:潭云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烧饭种植养鸡都不落人下,就是味觉出了点问题,不过那都不是事!无灼,你那把落悬有空也能拿来翻土施肥,这灵玉草长快一点,也能提早熬汤给墨夕喝,顾一顾内脏。
肖无灼道:好。
枕鹤眼眸一瞪:你真能把落悬拿来翻土!?
肖无灼:嗯,仙尊方才不是说这草能长快点。
枕鹤随即笑颜逐开,白花花的眉宇尽数弯起:那就让墨夕多休息几天,你明日便拿落悬来拨拨土。
几日以前,他徒儿在鸡舍喂饲料时还跟仙鸡玩得挺开心,眼下居然被眼前这人啧啧总归是累得连门都跨不出。
他望着肖无灼提起浇水器,绕着菜园浇过整排,又道:上回我提议的还丹蛊一事,你俩私下可说好了?你可别生气,毕竟墨夕心头仍是想习剑道,若有不伤及身躯的方式我定是愿意助他一臂。
肖无灼颔首,手上洒水动作依旧没停,道:仙尊能否确定那虫不伤身?
枕鹤拍胸脯说道:当然,只要是适量使用,人身皆不受影响,可因这蛊虫是以血液转丹灵,若宿主耗费灵力过于大量,仍会有失血过多的反应,约莫会有些气虚,得事后多吃些补。
肖无灼手上动作一顿,转面向他:如何能界定使用量的多寡?
枕鹤:指的是短时间内转换的太多太迅速,不过还丹蛊最多可转化的丹灵便是宿主原本能使出的最高灵力,而非无上限的,也不可能转化到超出宿主能力所即。
毕竟每个人金丹能负荷流转之灵皆为有限,况且丹灵拥有多少是为天生所定,还丹蛊吸血转灵后,只能转化至同样多寡的灵力,倘若转的更多,金丹也无法负荷,故自是不会超出。
肖无灼这才点头表示了解。
枕鹤望向对方穿梭于菜园间的快捷身影,撸着胡子说道:不过你也算是赚到了,墨夕不只爱笑,开朗又坚强,模样还生的极好,我这会儿就在结地里待着,等你师父带大礼来向我提亲,以后出了什么事我给墨夕撑腰!
既然崖上那户混帐黎家如此对待他徒儿,那这处结地便直接当作黎墨夕的家,什么姨母兄长的全去死一死就好了,大家各走各的!
枕鹤思及于此,不禁用力点了几下头。
肖无灼道:好,我先谢过仙尊。
枕鹤原本气冲冲的脸面蓦地转为忧心,说道:墨夕此番蛊虫入身,该不会是想回到金陵吧?
决一死战什么的,他一定得阻止!
肖无灼摇头:他说还有事情想弄清楚,且他的个性不会做出玉石俱焚之事。
枕鹤:那你这次定得将人顾好,别再让对方整出什么递影符的事,对了无灼,你除了剑道以外,是否也会一些仙术道?
对方身上丹灵极为强盛,并不输百年前初入峰修道的潭云,故他猜测或许肖无灼会的不止剑道。
果然眼前青年淡淡颔首,枕鹤随即展露出欣喜,又道:果真如此!那今日起你晚膳后便多待在我小院半个时辰,我能教习更高阶的符咒画法,依你资质应是吸收很快,虽然修道界中默认已拜师者不为第二人所教,可我从前也是你师父的老师,如此算的上是你直系师尊,就从明晚开始吧!
肖无灼道:多谢仙尊,晚辈定当潜心学习。
况且潭云压根也不会在意什么不为二人教的繁文缛节。
枕鹤道:墨夕上回说有个好友的金丹不明所以的被封了,就是昨日你俩在饭桌上提及的顾家少爷吧,既然与我家墨夕发小,必定也是开朗成性,不会是什么阴暗性子,我很好奇,他本人在意自己被封灵吗?
他听黎墨夕的叙述,感觉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倒是自家徒儿总惦记着。
肖无灼道:本人不怎么在意,顾子深为豁达之人。
枕鹤挑眉,道:那你是吗?
肖无灼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想了下后便道:遇上他,不是。
倘若他豁达,便不会倾尽六年时间踏遍各处,找一个下落未明的人,黎墨夕从来都是他唯一的执着,是他最深的执念。枕鹤心中了悟,一边拍了拍他胳膊,道:潭云倒是养出了个深情不是,你这胳膊怎么那么硬阿!
他吃痛后默默将手先收回,在空中甩了甩。
肖无灼道:仙尊能否给我几张符纸?
枕鹤:你要画?做什么用途的?
肖无灼:递音符传讯。
枕鹤:给方才你口中的顾家少爷?
肖无灼应首:还有我师父。
当时他与裴若槐说好隔日等不到他们便先回淮安顾家,眼下距两人坠崖已过去数十日,怕顾子深几人等的著急,还是先传个递音过去。
枕鹤道:不用符纸,我空中一画便成,你对着那烟讲就好。
他仙术道已是登峰造极,许多中高阶符咒根本不必纸张。
顷刻间,一缕白烟即快速从他挥舞的指间窜出,肖无灼对着那阵雾说道:他一切安好,静待。
枕鹤等了半晌没下文,发现对方真的就单单这一句话!
便将手掌一收,将递音符送出结地,然后说:我以为你至少会讲上三句,这么短,他们能懂?
简直太过言简意赅!
肖无灼道:方才已有两句。
枕鹤不服:可这第二句才两个字,你好歹也叙述一下起承转合,不必太长,约莫是'墨夕在崖上受到恶人所逼,后头我俩双双坠崖,崖底遇上风迷各城茶楼与饭馆、说书人口中神乎其技的仙术道隐者枕鹤,他为人心地善良,非常大方的请我们入住结地,养的仙鸡还特别好看!我俩每日种菜喂鱼烧饭,过的是悠闲惬意,画面皆是良辰美景,虽然墨夕的厨艺非常破败,但只要能持续努力定会不负期待,目前他身子已渐渐复原,待他完整养完身,我俩便出结地与你们会合,切莫挂记担忧,仅此'。
枕鹤整番话一气呵成的说完,完全不带喘气,非常有说书人的架式,然后面带骄傲的说:看看!就是如我这般完整详述才能让人理解!
肖无灼面不改色,说道:他的手艺并不破败。
白胡长者气的将长须往旁一甩,打到自己肩上,怒道:这并不是整席话的重点好吗!
重点分明是风迷全茶楼的隐者枕鹤!
肖无灼淡定道:要不仙尊再画一次,我多补上几个字。你要补什么?枕鹤将胡子甩回,赶紧问道。
静待等回。
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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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结地内一片安详宁和,园地里的灵玉草已长高约一尺,随着晚风轻轻摆荡摇曳。
篱笆小院内。
肖无灼坐在床沿,让怀中人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两人皆是未着吋缕。
黎墨夕额抵在对方肩处,双手被深色衣带束缚于背后,顺着长长衣带往下看去便是尾椎凹陷,一整片诱人的风光,而环于后腰的结实胳臂正牢牢的按着他,不让他移动半分。
蓦地黎墨夕剧烈颤身,低咽道:呜肖焕你别嗯
肖无灼却将人紧紧压在怀中
夜幕已深。
小院外头一片悄然,鸡舍里的仙鸡们也纷纷回到窝里睡觉,偶尔才有几只肚饿,咯咯叫着走至食物槽边叼啄饲料。
院内,黎墨夕脱力的倒在床上喘息,肖无灼从背后环抱着他,唇瓣落在他颈侧轻啄着。
黎墨夕喉咙已哑,脸上晕红还未退,自从枕鹤给了膏药后,这人几乎每晚都压着他,于是便赧然道:你这样日日折腾,我都无法去帮师父种菜喂鸡了。
以前不知对方在榻上这么这么凶,每回总弄得他腰软腿软,有时还不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