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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入殓师——飞奔的排骨(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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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白毅心里很乱,他的沉默似乎在黑衣人的预料之中,他语气温柔的不正常。

他说:不过没关系,如今,你记得我了。他用言礼的死,在白毅心中划下深刻的划痕。

范睿川脚尖点地,眼睛里疯狂,他丝毫不惧怕,直冲红缨枪而来。于此同时亮起的,还有不知何时,在白毅脚下亮起的法阵。白毅肩上一沉,恐怖的重压在法阵成型后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而来,险些压得白毅没坚持住跪倒在地,他捏紧红缨枪,身体里骨骼咯吱作响,身形像是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狂风骤雨中挺拔依旧。

白毅!

两个人踏月色而来,一人身披炽白色火焰,神圣不可侵,一人御剑而行,剑锋凌然。白衣剑修手持清和剑,一剑斩开白毅与范睿川过近的距离,入殓师手指翻飞,破开困住少年将军的阵法。二人配合间行如流水,旁人找不出纰漏,得不到可趁之机。

范睿川神色冰冷,拿出一个形状如虫的哨子,吹响。

哨声拉杂刺耳,尖锐穿透,破开夜色的寂静,唤醒沉睡的驼峰村。

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夜色中,活佛府邸内的老鼠们脱掉伪装的人皮,露出贪婪的本色。府邸之外,驼峰村中,无数人家惊叫着亮起灯火,他们的父亲/丈夫/儿子/女儿在那尖锐哨声后同时僵硬着睁开眼,瞳孔散开,神色呆滞。

他们有的撕碎了枕畔的妻子,有的摔死了尚不能语的幼儿,有的单手洞穿了酒后微醺的友人。

无数人哭喊逃命,抱头逃窜,宁静的驼峰村,撕开了表面的岁月静好,沦为一片罪与恶的人间地狱。

一群活尸,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他们刀剑不侵,不知疼痛。迈着麻木统一的步调。尖利乌黑的指甲撕碎一切拦路的路障。朝圣一般,汇入哨声响起的位置。

该死!白四反手削掉一个活尸脑袋,救下活尸抓下颤颤巍巍的老妇人,不想那老妇人尖叫一声抓住他的袖子,疯了一般捶打他:你还我儿性命。

他已经死了!白四被她挠了几条红印子,还不敢还手,脾气一上来语气暴躁。

你胡说,我儿方才好好好的和我说话,他定是读书太累生病了。是你杀了他。老妇人受了惊吓,神神叨叨的,对白四很是仇恨。这样的场景,在有修行者出现并杀掉活尸时一次次上演。

好在白三出现,一个手刀打晕了老妇人。白四才堪堪松口气,委屈喊了声:三儿,幸好你来了。

白三摸了把人脑袋,手下的头发硬拉拉的,手感却不错,和白四的性格一样外硬心软。他冷下脸砍下又一个活尸脑袋,目光远眺活佛府邸的方向,那枉顾人伦,制作出这些东西的幕后之人就在那里。

少主和沈深大师也在那里。想到少主的命令,白三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唯今他们能做的,就是救村民,杀活尸,减少援兵。

村落中高大宏伟的建筑蓬莱客栈之上,白穹落在高层瓦楞上,气沉丹田:我乃清微所属白穹,奉清微玄灵尊者之命,守卫驼峰村。所有人,往蓬莱客栈集中,我清微众人,定当拼尽全力,护各位安全。

呜是清微的人,得救了。有人哭了。

蓬莱客栈,快,去蓬莱客栈。这是对清微之名体会更深刻的走商。

第71章

小院内鼠群涌动,背后村民打扮的活尸堵了去路。府外白穹一行人杀得了少数,也堪堪是阻了阻,减缓活尸群几分行进速度。此刻他们聚集了大量村民走商于蓬莱客栈,自身难保。起到的作用着实有限。

白滇临担忧地看着院落内从方从救下白毅后就低头不说话的少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被黑衣男人恶劣踩在脚下的月白色儒服,眼神闪烁,大概明白了。他抬手,轻轻落在少年瘦削的肩头,没说安慰的话。下一刻拔剑而起,剑锋如刀,削向内踩在儒服上的腿。

范睿川几个跳跃躲开,他原本脚所在的位置,锋锐的剑气而过,身后坚固的小石桌一分为二。这砍上的若是人腿,怕是要齐齐折断。

外界纷扰已入不了眼。沈深独独盯着地面言礼的衣袍发愣,他感知不到言礼的存在了,不像先前隐匿于浓雾中,是真真切切断开了。如一撮明明灭灭的火苗,嗤

熄灭了。

方才还好好的沈深,忽地从口中吐出乌血,整张脸黯淡晦暗下去,似乎是伤了元气。

言礼跟在他身边时间不长,就连平日里甚少露面,不具神智的土系活尸跟沈深的时间都比他长。沈深也一直以相逢即是有缘的态度对待这段看似主仆,实则为友的关系。言礼少有和他交流,这些日子来,他和言礼交谈的次数寥寥可数。

谏官的官职,以嘴皮子利索见长,言礼更是其中翘楚,他对着其他人可以字字说得人毫无还口之力,对着他这主人,却是尊敬礼遇。沈深的视线一直低垂着落在那随意践踏在地面的儒服上,再抬头,面沾霜色的少年郎,平静如死水的面容下,燃起起一撮点燃薪火的火苗。

白滇临和白毅一左一右夹击范睿川,左侧的人招招致命,右侧的人行动间却带了些迟疑恍惚。活尸和鼠群围攻,配合的白毅也不知出了状况动作慢了步调,配合滞塞帮不上忙,身后有受伤的沈深。白滇临身陷囹圄,手臂被活尸指甲划伤。他好似无所觉,打了几个法决暂缓了尸毒蔓延,提剑继续向前,直逼范睿川。

沈深环视周围,观察了地上的法阵,割破手指,血液呈滴状,被刻意低落在法阵相应位置,亮起的法阵闪烁几下,身在法阵中心的白滇临几人便感到浑身一松,压在肩上无形的巨大压力松动,行动间被压制的速度提高,剑起剑落,带起纵向一排活尸头颅。血腥气也激起场中腌臜玩意兽性,躁动不安下,攻击更猛烈了。

沈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面色不改,往那阵法东方,卷角花纹处缀上一滴血液。阵法中的场,彻底变了。本无暇分心的范睿川虫哨尖锐响起,刚被激发杀性的活尸和老鼠反应不过,安静了几秒分辨哨声中含义,分辨清楚无误是撤退的意味后,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外走。

可惜,迟了。

阵中情形刹那间扭转,同一阵营攻击白滇临等人的活尸倒戈,发狂般用尖利乌黑的指甲撕裂婴儿手臂粗的肥硕老鼠,范睿川急忙吹响虫哨,干哑尖锐的哨声带着停止的命令。阵中的正要反击的老鼠们迟疑了。

它们迟疑,活尸群却没给他们停止的机会。停止反抗的老鼠成了砧板上的肉,被活尸凶狠撕碎成片。老鼠精们损失惨重,此刻亦顾不得哨声,彻底杀红了眼,它们数量大,五六只老鼠一齐跳到活尸身上,撕咬吞噬上面的血肉。一具活尸,不一会被撕咬的每个人形,再啃上几口,便失去行动能力。

两个物种在阵法中杀得难舍难分,虫哨已失去控制作用。范睿川阴沉着脸,藏身在后面,躲避着白滇临时不时劈开活尸和鼠群屏障的剑气,等拦在他身前的活尸越发少了,几道剑气躲闪不及,在他胸口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划痕。那剑气刁钻,伤了皮肉还不算,剑气之中,竟隐约含了一丝炽白色的火焰。轻微的剑伤,在炽白色的火焰下伤口烧的更大,炽白净火,天生的邪祟克星,霸道地想要烧烂他的躯壳,焚掉他的灵魂。白滇临不是净火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范睿川抬头,对上阵法中人冷漠的眼,他十根指尖戳破了七八根,新伤口还在往外渗血,那少年却丝毫不觉疼痛,冰冷的视线,穿过混乱的尸群和鼠潮,落在他的身上。无声张口,那唇缓慢开合。范睿川看懂了。他说。

你该死。

看懂口型,范睿川也不怕,他挑眉对沈深露出个挑衅的笑容,恶劣又藏着深刻的恨意。沈深不知他的恨意从何而来,他也不想知道,木质长枪在手中挽了枪花,趁着火力集中在其他人上,长枪越过屏障,穿胸而过,范睿川笑意凝固在脸上,木枪的尾端,白色的火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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