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洋抿着唇,难掩笑意。
严明信问:学院里还有人么?应该走得不多了吧。你最近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放假,人都走了。君洋淡淡地说道,又补了句,走了正好,清净。这两天我去机场扫了雪,又修了器材那帮倒霉孩子,考试的时候弄坏了一堆,晾久了生锈更麻烦。
每年冬至左右,奉天都会下一场雪,学院比武的日子也是为避开这场雪而定的。它就像一个古老的誓言,年复一年地如约而至,提醒人们,无论沧海桑田,上苍从来深深凝望着这片土地。
学院的机场属于军区备用机场,即便在假期,仍要保持随时可以启用的状态。
严明信问道:你怎么跑去扫雪,学院没有车吗?
雪不大,哪里用得着铲车。君洋懒洋洋地靠近他一点,轻声说,本来我也没要去,是院里人来喊我。
扫雪事小,可在人间团聚的日子里拖着孤单的扫帚去无人的机场扫雪,严明信不免心疼:冷么?
不太冷。君洋顿了一顿,主要我也没别的事,扫扫也好。
他是比任何一名教官都更加无路可退的人,是该感激学院,感激机场的每一寸土地,让他的学员平平安安地起降,圆满完成了比武。从此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奉天,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扫个雪又算得了什么。
你在看我吗?有一会儿没听到严明信说话,君洋勉强睁开了眼。
他眼前蒙了一层雾,定睛片刻,视线才慢慢清晰起来。
严明信当然在看他。
迎着这个人的注视,再加上酒精的放松,君洋一瞬间便产生了冲动,想要欺身压上去拥吻,想关起门来把他脱个干净,品尝他每一寸肌肤。然而他的理智远在上风,很快控制住了本能他知道自己喝了酒,味道可不好闻,反应也必定迟钝潦草许多。
他更喜欢清清楚楚地看着严明信,感受他为他每一次离经叛道的律动,数他滴在床上的汗,听他的呼吸声有太多事都比发泄本身更值得体会,他不想糊糊涂涂了事。
他长舒一口气,两手共同抓住严明信的一只手,不厌其烦地揉搓他每一个指节,反反复复地描绘他掌心的纹路,不知道还能怎么爱了。
你怎么又没说?严明信终于开口,平心静气地问,你是不是觉得麻烦,不想说了?
他慢慢想通,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该隐瞒,但君洋一路过得也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两天舒心日子除了必不可少的学期末总结、善后和扫雪外,满打满算,君洋真的不过轻松了两三天而已,这时候开诚布公,日子恐怕又要煎熬起来。
他身为人子,要对父亲的敬重、坦白,也不该建立在强人所难的基础上。
严明信握他的手:我想了想,其实暂时不说,也行。
不是怕麻烦。君洋的清醒又回来了几分。
严明信越要挡在他身前,他越不舍得把严明信推出去,让这父子二人剑拔弩张。
他道:我想再等等。
严明信头疼不已:怎么又要等?你能不能直接说个日期,哪一天行动?
君洋想想,严肃说道:等我有万全把握的那天。
那不还是不知道哪天?严明信哭笑不得,我说了,你只要开个头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没有万全的把握?你这么不信任我?
他工作中的每一天都在间接保护着素不相识的人,然而对于君洋,他保护的心意远远超过职责的范畴,只要君洋开口,他随时可以尽己所能,为他遮挡全世界的风雨。
我当然相信你。君洋打量他一眼,挑眉道,我相信你现在就能抱着严舰长的腿在地上打滚,叫他一定要接受,他发火你就跑,他消气了你再回来,磨到他松口。你确定要这样?
严明信觉得窗户一关屋里好热,悻悻地抽出手扇了扇风,你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具体。
君洋反问: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
君洋猜得□□不离十,严明信当然没有其他办法,就算有,也大同小异罢了。
那是他的亲人啊,对亲人当然要用对亲人的办法,先表明决心再软磨硬泡,有什么不对吗?
君洋缓缓道:总有一天,不用你开口替我说话,不用你仗着严舰长对你的关爱耍赖,不用让他生气,他也能接受我们。
行吧。严明信不知道君洋到底有几分清醒,不知道他爸凭什么不生气,忧愁地挠了挠额头,如果不行,你也不要有压力,我还是有办法的怎么做你就不要管了!
君洋笑笑,把手摊在两人之间,等着严明信把手交给他。
以前,他决定不了出身、决定不了生死、决定不了去留,光明离他很远,世界对他少有青睐。他没有资格爱与被爱,只会本能地逃避恐惧,在惊恐中又向往着梦幻。
而现在,他做过的最美的梦就在他的身边
一切都会更好。决定我们未来的,不是现在的境遇,而是思想和愿望。不是吗?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完辣!【明信哥哥和君洋哥哥年龄也都不小了,已经是成年的男主了,希望二位能懂点事,自己抓紧升官发财,混好一点!宇宙的和平就交给你们了,遇到大事时托梦给我,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赶蟹各位小可爱一路支持,每天看到留言,都充满了更(ao)新(ye)的动力!
我先睡一睡,接下来后面应该还有2个番外!
然后是下一篇文,在隔壁,开预收辣!叫玫瑰白马!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故事,但是我滴血立誓,7月前开文!【其实已经写了3W多我迫不及待想开文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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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