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正直。段吹雨抬手刮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上面冒着不太明显的青茬。
任衍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哪里正直。
任衍的眼眸升起一团火来,视线灼热,他坦荡地说:你在我梦里哭过无数次。
仔细琢磨这话的深层意味,段吹雨不由得红了耳朵。
话说得含蓄,意思却直白,偏偏任衍还要多此一举问一句:你想当哪一边?
段吹雨嘲弄道:哥哥你好虚伪啊。
任衍低笑一声,并未反驳。
他迟迟不进行下一步,段吹雨急切道:快点啊,你等什么呢。
完全没有一点矜持样,任衍问:不怕疼?
疼就疼呗,看你的技术了。段吹雨又酷又潇洒,任衍哥哥,你快点吧!
任衍完全没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他没想过段吹雨竟然连一刻都忍不住,生日一过就缠着他荒唐。
有什么急色的小孩儿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任衍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话说出来实在太煞风景,他怕段吹雨当场跟他掰。
谁知段吹雨推开他,拧过身子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子丢给他。
我准备了。
任衍打开纸袋一看,讶然。
段吹雨后知后觉害臊起来,偏过头不看他,耳朵尖泛红:放了学去买的,药店里的人盯我老半天。
这会又害臊了?任衍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耳廓,有点发烫,你平时脸皮不是挺厚的么。
段吹雨啧了一声:是,我脸皮厚
任衍吻住他,将他的话堵在口中。
吻了很久,段吹雨的脸憋得通红。
任衍拆开包装,单手撑着床,举着那瓶东西,问:有在网上看过怎么弄的吗?
段吹雨摇摇头:看过片,就看了个开头。
不能接受?
也不是。段吹雨拧着眉,好奇地问:你平时经常看吗?
没有。
没看过?
看过。任衍抿了下嘴唇,那会还不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
他也就是个凡夫俗子,总要有些寄托。
靠。段吹雨秒懂,又羞又喜,你果然早就暗恋我了!你是不是还yy过我啊!
任衍自然是嘴硬不承认。
这闷骚劲就是很对段吹雨的胃口。
暖气烘得室内浮起热气。
暖气怎么这么热。段吹雨面色潮红。
任衍用手指蹭去他鼻尖上的汗珠:一会更热。
屋里回荡着轻响,床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掺杂着窗外的风雪声,模糊不清。
任衍额前的发丝挂着汗珠,倏忽滴落,落在了段吹雨的眼睫上,任衍看到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眼睛水汽迷蒙,分不清汗和泪。
眼前的光景与梦中的画面重叠。
任衍迷了眼。
少年的泪是催情剂。
段吹雨第一次这样哭,惹人怜爱,很容易触发欺负欲。
还行吗?任衍哑声问着。
回答不了,只余啜泣声。
雪下了一夜,屋里的热气蒸腾了一夜。
段吹雨睡着,任衍醒了。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身上还浮着一层黏腻的汗。
食髓知味,任衍尚有精力,但灵魂已经四散离析。
天已经微微亮了,身边的少年呼吸平缓。
雪落一夜,窗外苍茫一片,雪色映着万物,天色比往常要更亮一些。
任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披上羽绒外套,走到窗台前拉开一点窗帘。北方的雪总是走得很晚,春节过去许久,仍能见到这样苍茫的大雪。
积雪很厚,打弯了绿化带上的灌木。
任衍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透明的盒子,低头看着。
段吹雨睡得很沉,但总不踏实。
昨晚他是直接晕过去的。
他身子骨不弱,只是没有经验,经不起翻来覆去的欺负,来来回回能有四五次吧,任衍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身旁无人,段吹雨伸手只摸到没有温度的床褥,他闭着眼睛闷哼一声,眉心微微蹙着。
他缓缓弹开眼皮,侧目望到窗前的身影。
衍哥段吹雨的嗓音嘶哑无力。
任衍转过头,将盒子塞进口袋里,忙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
雪。
段吹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雪有什么好看的。
谁让我是南方人呢。
段吹雨这个北方人想凑热闹,支起身子:我也想看。
腿稍一动弹就痛,下半身像是废了,段吹雨吃痛地咬了咬嘴唇,轻哼了一声。
任衍直接拦腰抱起他,抱到了窗边的懒人沙发上。
任衍敞开羽绒服,将段吹雨包裹在自己胸前,两人肌肤相亲,胸膛贴着肩胛。
段吹雨的颈侧和肩膀都留下了斑驳的印记,是任衍造的孽,下巴也泛着青色,几道手指印,都是任衍捏出来的。
纵情到极致哪还把控得了度。
你衣服里放了什么?段吹雨不自在地动了动,硌到我了。
给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段吹雨扭过头。
任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透明的盒子,是戒指盒,材质是水晶。
段吹雨一愣。
透明的盒盖里嵌着一枚几欲破碎的小贝壳,周围四散着星星形状的亮片,盒盖虽是透明,但晕染着深浅不一的蓝色水墨,有了星星的点缀,似星辰大海。
段吹雨的记忆透过那枚破贝壳变得清晰。
这个贝壳他喃喃道,是不是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的那个?
嗯。
我靠你竟然还留着?段吹雨震惊了。
任衍不仅好好保存着,还用它定制了一个戒指盒。
段吹雨哑口无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任衍手里的戒指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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