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云面色阴沉,总算从只言片语搞清楚事情缘由,他咔哒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沉默地抽出于歌的手机,将其搁在车前。
啊?椅背被放下,于歌以为是到了睡觉时间,两手乖巧地放在胸前,咂咂嘴就合上眼,晚安哥哥。
双唇还泛着水色,此刻已酝酿着清香的均匀吐息。
本就浅淡的月色被遮挡的严实,另个人的味道围拢过来。掌心撑在耳侧在皮椅上压出痕迹,于歌耳朵发痒,懒懒抬眼,只一瞬又吓得赶紧闭紧眼皮。
以为被狼盯上的羊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乱动。
以为我是渣男?严辞云声音低的可怕,于歌酒还没醒,全然是凭着对危险的感知力瘫平缩起身子。
诡异的沉默让于歌冒起汗,他咂咂嘴忽然开始小声打呼噜。
严辞云离开驾驶座,双膝落在于歌腿两侧,狭小的空间让心跳声突兀震耳,从喉结发出的低哑声线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敢一个人跑来喝酒。
一个人就敢冲去惹麻烦。
齐耳的短发垂下,失去冷静的视线顺着英气的鼻梁落下,紧紧缠着于歌逸出白桃乌龙味的唇,严辞云胳膊一动,两指毫不留情地夹住于歌的鼻尖,止住他的呼吸。
小家伙真是长大了。
于歌抿住嘴唇,因为逐渐稀薄的空气腮上挂了红,原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是无法思考,反复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无果。
严辞云双膝借力,抬起撑在椅子上的手掌,不想再可笑地克制占有欲。
今天这人能傻乎乎乱撞到他怀里,明天就能一抹嘴又冲到另个人的拥抱。与其让这馋人的小家伙四处撒欢,不如抛下那该死的试探,直接将桃子摘下来。
思及果园那颗最汁水四溢的水蜜桃被旁人摘走的画面,原本小心翼翼的采摘人就郁气难解,眼神发狠。他撕扯下克制冷静的面具,凶狠地抚摸上去,掐住暗色的枝干。
于歌倔强地抿唇,想偏头躲开掐住鼻子的手指,只是力道不足,怎么也甩不去。直到粗粝的拇指揉搓上曾经被蚊虫叮咬肿胀的地方,他浑身一颤,猛地松开嘴唇大口喘气。
随后上方的人忽地压下,直接缠上还带着酒气的猩红舌尖,狭长的眸子半眯,带着令人胆颤瑟缩的侵略性。
于歌心脏上的小人玩起了太鼓达人,撞得他太阳穴发胀,又因为熟悉的荷尔蒙味道一阵心悸,情不自禁迎合对方的唇舌。
刮挠格外撩人,刺痛肿胀带着痒意,新奇的体验让他退缩,又不禁抬起腰尝试更多。
黑夜中的果园寂静无人,香气四溢的水灵水蜜桃被采摘人一把拨开表皮,露出白里透粉熟透了的果肉。馋了许久的采摘人找到暗红的地方,启唇总算是咬了上去。
与想象中一般弹性绵软,唇齿留香,戏耍一般叼着果肉研磨,时不时用劲就快咬下。
采到水蜜桃的入侵者满载而归,提着战利品稳步回到洋楼。
酒醉后肌肤浮了薄汗,担心晕晕乎乎的于歌洗热水澡晕过去,严辞云将手从于歌的膝窝拿开,将人放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帮他擦拭清洗。
拧毛巾时坠入盆中的热水嘀嗒作响,在无声的屋内与吐息混杂在一起。
除去被啃咬的鲜红的两点,青年睡得与平日无异。
好梦。严辞云轻轻吻在于歌的眉心,为他掖好被子,端起盆离开了卧室。
壁灯也陷入沉睡,月色顺着红肿的唇落在齿贝上,又被混着薄荷牙膏味的灼热吐息呼出去,像是莹白的粉尘逸散在空中,最终隐隐照亮熟睡的侧颜。
不知不觉忘记烦恼的人总算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muaKY爬、雨点儿小、殷、其年、山雨、赵帘青~
这两天忙论文,明天可能会咕,咕了就后天肥肥和红包嗷
第37章
唔
毛毯轻飘飘地罩着,凌晨五点,于歌喉咙像是被熏干了般干涩的厉害,他缓缓掀起眼皮,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窗外已是群鸟啁啾,晨光隐隐从云层透了出来。第一次酒醉入眠,醒来却没有丝毫的头疼欲裂,于歌浑身舒坦,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悉悉索索在床上滚了一圈,一骨碌翻身下床准备找水。
脚踩上羊毛地毯,一片寂静中,于歌陡然清醒。
房间内那缕味道过于熟悉,像是嗅了上百遍,以至于他自动忽略了后腰发软的怪异反应。卧室内光线很淡,但这装潢显然是到了严辞云家中。
怎么回事?于歌两指捏着眉心,费力地思索昨晚的情况,却只能从角落挖出支离破碎的记忆。
金发的外国人,猥琐男怎么也找不出严辞云的存在,于歌泄气地沉吟,揉揉太阳穴,他怎么找到我的?
身上套着陌生的宽松睡衣,于歌抿了下唇,口中除去清新的薄荷味牙膏,只剩下些许的白桃乌龙味。
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多了个备注为Ivana的电话,最顶上的通话记录可不就是腻歪精。
现下的情况不言而喻,这位奇怪的热心外国人恰巧将严辞云喊来了。
于歌哀叹一声瘫在床上,用脑袋碾着枕头,只想干脆从窗户逃出去。
本就内疚于找错了人,烦恼如何以女生身份坦白情况,这下又以男生的身份麻烦了人家,还真是没完没了。
抗一个喝的烂醉的人回家,又是帮忙刷牙洗漱又是换睡衣,这任务想想就不是简单的活。
怎么办酒醒了,眼皮却因为被打乱的作息有些浮肿,于歌揪住眼睫毛,搜肠刮肚揣摩补偿手段。
空调运作的蓝灯幽幽闪着,背后的床垫软弹舒适,房间内幽冷的味道在昏暗中氤氲。
躺在高档住宅的床上,于歌丧气地想着,这屋外的鸟都鸣的比小吃街悦耳,他拿什么补偿?
哎。喉咙的干涩愈发明显,喉管都快干瘪地贴在一块,于歌动作颇大地重新起身,却冷不丁蹭上诡异的地方。
不是吧?于歌苦着脸撩起上衣,老天爷,这夏虫上次咬了一颗,这次两颗都不放过?
探身拧开台灯,橘黄的柔光透过素色灯罩,倾洒在可怜的地方。
于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血细胞的结构:中间微微凹陷,两侧圆润红肿。这地方同样,红的下一秒快滴出鲜血。
下巴夹着衣角,他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两指不敢置信地捏上去,顿时让人头皮发麻的刺激顺着中心急速扩散,一直传递到鼻尖,让喘息扬起三分。
于歌死死闭上嘴,忍着难耐的刺激再次前后左右确认东西没事儿,才松开捏着的指头。
别人家的虫喜欢吸血,你喜欢咪咪。于歌冷笑地放下衣服,思想纯洁的厉害,并不想与想象中的夏虫置气。
推开卧室的门,二楼走廊一片静谧,木地板洒了些浅淡的光线。于歌放轻脚步,一直走到楼梯口,玩心大起,两条长腿搁在台阶上,腰一使劲噔噔噔顺着旋转楼梯滑到了底部。
内疚又喝了别人的水,于歌站在饮水机边吨吨下咽,晶莹的净水顺着喉结滚到领口,渗入衣襟。
润过的喉咙舒服许多,原本就清醒的脑袋更是莫名的兴奋。他瞥到一楼深处的微弱灯光,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严辞云要醒着,就免不了这时候和他对峙。心里藏着心思,于歌不敢保证能表现的从容。
他贴着墙壁草木皆兵地滑过去,像是特工队一员般冷着眼警惕四周,半天悄悄冒头看向走廊深处。
半阖的门藏了一半的光线,于歌支起耳朵,确认屋内没有响动才大胆走过去。
幽淡的书香味藏于屋内,于歌轻脚踏入房间时有一瞬的恍惚遇上严辞云后,对于味道似乎敏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