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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英杜_/英渡(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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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结果晚上出,中午海湾去了一杯无,他下定决心要对迟归表白。万事俱备,只欠陆远舟这个狗头军师的一股东风。

依着他的意思,是要让海湾打扮得光彩绝伦,然后拿着他亲手烤的其实是陆远舟在蛋糕店定做的小蛋糕,再捧着一束矫情可笑的花,约他去海边放焰火。

无论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如此浮夸的计划,海湾终究接受无能。

他勉强换上陆远舟特地治办的行头一身与他平时穿的无甚区别但贵十数倍的衬衫牛仔裤自己烤了一只丑陋到几乎不能看的迷你蛋糕,带着陆远舟好容易说服他带着的Roseonly红玫瑰,登门去迟归家表白。

林城被陆远舟调来做司机,他将海湾送到楼下,说了句:加油。调转车头走了。

海湾从钢化玻璃的反光里打量自己,面容姣好,身姿挺拔,装束华贵,玫瑰浪漫,蛋糕香甜,一切刚刚好。

除去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生怕弄坏蛋糕好容易做出的形状,海湾用抱着花的左手小拇指勾着蛋糕绳,腾出右手按下了门铃。

寂静,无声。

他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响。

迟归推开门,只见海湾略显滑稽地扑上来,不由分说地将一束玫瑰塞进了他手里。

你别说话。海湾先发制人,紧张得嗓音直飘,让我先说,说完你再说,不然我就不敢说了。

他提着蛋糕,握着拳头,一口气道:我喜欢你,唔终于说出来了。我喜欢你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见你就念念不忘,可那时候不懂,还很讨厌你。后来我发现,讨厌着,讨厌着,你竟然在我心里挥之不去了。

我没法看着你,没法听你说话,没法自己独处,甚至都没法喘气儿了。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看着你就忍不住出神,听你说话忍不住出神,连想到你都忍不住出神。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差,我不是妄自菲薄,跟你一比谁都会很差的。你那么好,人好,能力好,长得好,什么都好,而我几乎什么都不好。

可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喜欢你不是为了别的,不是为了你的附着物,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就算你不是这样,只要你是迟归,我就喜欢。

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但我会努力的,请你一定信我。我会变成木棉,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手也怎么说来着!总之就是

他急得满头大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海湾望进他眼里,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穿堂风呼啸而过,一同带走的还有海湾冷却下来的热情。

迟归盯着他半晌,递给他一只信封,道:你没通过考核。

第34章二度醉酒

如果你曾蹦过极,或是有过从高空坠落的经历,便能体会海湾此刻的心情。

被扔上天,又被掼下地。

是他撞我的。刹那间眼泪盈眶,他委屈地重复着相同的话:是他先撞我的,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迟归眉心稍蹙,点头说:的确是他撞你,但这与你的表现无关。

这一场考的是临场应变能力,他撞你固然是他的问题,可你也没能及时控制事态发展不是么?

你被他撞掉香槟,如果在真实情况下,不管因为什么,都是严重失误。况且你后续的处理也差强人意。结果是公平的,谁也没有故意偏袒谁。

海湾冷笑一声,红着眼睛问:那许鹤呢,他通过了么?

迟归看着他,没有作声。

他是比我强,但这件事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海湾竭力忍着泪,哽咽道:明明是他的责任,凭什么他能留下来?

你理智一点。迟归伸出手,却被他推开了。

海湾抓着蛋糕盒子,奋力向门内一扔,转身跑回了家。

隔壁大门摔得山响,迟归闻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也闭上了门。

那块雪白的地毯今日遭劫,巧克力擦过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蛋糕已摔得不成样子,隐约能看出爱心的形状。

迟归不爱甜食,中指挑起一抹奶油尝了尝,便随手将它塞进了冰箱。

他去洗衣间拿来清洁剂和板刷,一点点将地毯上的污渍清干净,然后搬开沙发和茶几,把地毯卷起扔到了阳台上。

海湾回去倒头便睡,直到夜色黑沉时才醒。心里仿佛堵着颗橄榄,闷闷的透不过气,他扯开领口,吸吸鼻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彦鸣的七个未接电话,附带一条消息:「今晚庆功,有时间吗?你的分红发下来了,卡在我这儿,什么时候来取?」

屏幕右上角显示现在十点半,海湾坐起身,给他回了一条消息:「什么时候都行。」

不料彦鸣在线,瞬间回道:「现在睡了吗?」

「还没有。」海湾的消息刚发过去,对方的语音通话立刻打了过来:喂,我们都在外面庆功呢,你要是没睡要不要一起来?

海湾实在没有心情,他现在只想窝在床上放空,什么都不想,就不会难过。

但工作室的人都在,大家平时难得聚齐,独他不去似乎不妥,遂勉强答应了。

这个时间已没有地铁可乘,幸而庆功的地方不远,他打了一辆车,刚过起步价已抵达目的地。

彦鸣怕他找不到包厢,正站在KTV门口等着,见他下车便迎了上来:就差你了,下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我睡着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眼睛也略显红肿,幸而晚间晦暗,看不分明。

我还以为你去上班了,不是说还在做别的工作吗?彦鸣不明就里,闲谈中无意戳到了他的痛处。

海湾神色一黯,扯了扯嘴角:没有,没干别的。

彦鸣亦是知情识趣之人,听他如此说,明白他必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引着他穿过浮华的长廊,进了左手边最后一间包厢。

众人一见他来,七嘴八舌地喊罚酒。其中不乏几个日本人,他们平时谦逊压抑,往往酒后放纵得最厉害。

洋子身边坐着的谷崎正和他的翻译抢话筒,工作室的另一个走肌肉路线的模特塞给海湾一杯酒,起哄道:哎哎湾湾来晚了,把这喝了才能算了。

一旁两个后期附和说:对对对,该罚。下季度湾湾就是销冠了,怎么能不来?咱们一块儿走一个,预祝湾湾写真大卖!

众人纷纷送上祝福,一齐举杯相贺。

海湾不好推辞,一饮而尽,笑道:谢谢大家,这是大家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

在座众人见他这样客气懂事,顿时情绪高涨,嚷着要轮番敬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下来,笑声迭起,哄闹作一团。

也不知是谁,偏在此时点了一首谷村新司的《星》,耳熟能详的旧旋律,励志向上的老歌词,勾连着每个人回不去的青葱岁月,室内气氛怀旧而感伤,莫名变成了大合唱。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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