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哆嗦,他攥着手机缩到了被子里。
沈锦旬看了眼手机里的模糊画面,有白花花的颜色映入眼帘,再因为云枝捂住了被子,而消失在昏暗中。
他挑眉道:原来你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裤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枝:别管我这个,管管我床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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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枝瑟瑟发抖,被这句话搞得又想气又想笑。
尽管自己这边已经没了光线,但他还是用手遮住了镜头。
小锦,你有没有发现他为难道,我这边有灰白色一点点的东西在晃。
沈锦旬也很为难:这叫像素太低。
云枝撇了撇嘴,继续胡思乱想。
如果只知道这里有过感情纠纷,又是药物流产留下后遗症,又是自杀未遂打官司,上过本地报纸,他并不会想太多。
但被唬人的话语一说,自己到了半夜忍不住脑补,一个人越来越害怕。
眼睛一闭上,就在纠结那个被堕掉的胎儿会不会敲自己的床板。
云枝不敢从被窝里出去,道:我感觉底下有动静。
沈锦旬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的充电器放在饭桌上,不敢出去拿。云枝说,好远啊。
三十平米的小屋子,几步路的事情,可他慌得不敢挪动。
还剩多少电?
百分之三十,这部手机的电板不好,可能过一会就耗没了。
云枝说完,忧心忡忡:报导里说女生请人来做过法事,双方打官司的时候,要男生把这部分钱给付了你说那和尚靠谱吗?胎儿的灵魂应该被成功超度了吧?
沈锦旬无语道:这事我也能做,你转我两百块钱,给你远程念咒驱邪。
你会吗?
当然,大学里教过。
然后云枝将信将疑地给他打了一百元,说:钱都拿来交房租了,现在只有这么点。你读金融怎么会学过这个?
沈锦旬打开红包:老师会教我们怎么让笨蛋乖乖交出钱包。
云枝倍感上当:你把钱还给我。
没收了,瞎搞封建迷信的小朋友应该和乱买保健品的大爷大妈一个待遇,严格控制手头的钱。沈锦旬道。
云枝之前只是担惊受怕,这下还变穷了,气得在被窝里扑腾。
又是指责沈锦旬撒谎,又是解释自己没瞎搞,闹得浑身疲惫。可惜沈锦旬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不肯松口退款。
他转而开始抱怨:门外的声控灯坏了,厕所里的水龙头一直在滴水,关也关不掉,总让人感觉有鬼。
你好像忘了一个重点,明明自己就是鬼啊。沈锦旬听不下去了。
云枝身为吸血鬼本鬼,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肯听沈锦旬的提醒,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恐怖片中。
他嘀咕:反正钱已经给了,我尽力了。如果有邪祟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拿了钱不办事的那个。
沈锦旬道:找错人了吧?不该去欺骗感情不负责的渣男吗?
云枝道:你也骗了我感情不负责,连退钱都不退。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被吃干抹净后再被无情甩开的小可怜,语调带着点委屈。
勾得人心里痒,想要再欺负一下。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你的胎记很可爱。沈锦旬道,刚才看到的。
云枝的大腿内侧长着胎记,很小的一块。
在给醉酒的云枝换裤子时,他在无意中匆匆瞥到过,碍着教养没趁人之危,克制着不投去眼神。
这次云枝拿着手机藏进了被窝,摄像头直接冲着那块皮肤,自己没有回避的机会,眨眼间看到一抹艳色闪过。
是红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鲜丽。
而云枝一愣,想起自己的胎记位置非常隐秘,再往上就要到两腿中间了,不自禁脸颊发烫。
他道:一点也不可爱!
事实上真的很可爱,那块胎记的线条有点弯曲,像是小猫咪翘起来的一截尾巴。
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沈锦旬好好讲话,手机跳出来了缺电警告。
电还剩下百分之十五。他借此转移话题,天哪再不去充电,我就要失联了。
沈锦旬听他语气留恋,不解:你那么离不开手机,之前几年怎么说断网就断网?
在自己留学的那几年里,云枝注销了常用的社交账号,他们从没在网上交流过。他以前问过,被云枝搪塞了一句远离喧哗的网络世界。
当时沈锦旬刚过完一学期的大学生活,进门先被告知云枝辍学,再听说云枝天天闷阁楼里睡觉,整个人一度以为自己回家的打开方式不对。
那个时候,他向云枝抛了好几个问题,看云枝敷衍消极,显然不想和他多聊,便不继续讨嫌。
现在云枝的态度自然了许多,回答:那是为了专心练画。
沈锦旬试探:我以为你在为我二叔省电话费。
你们沈家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节约二字,不要了吧。云枝道。
这部杂牌机开了视频就是部灾难,画面如何暂且不提,说话有时候都会卡住。他有些受不了,切成了语音通话。
涉及过去的话题到此为止,他报着此刻的电量:百分之十。
沈锦旬道:窗帘拉上没有?
云枝看着月光透过防盗窗的栏杆,在地上印出了一条一条的影子。灯光温暖明亮,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询问着自己,悬着的那颗心微微放下了些。
他不懂沈锦旬为什么要问这个,以为其中有讲究。
他道:没有。
穿上裤子再去拿充电器吧。
云枝:
我想穿就穿,想不穿就不穿!他不爽道。
万一对面有人在赏月,赏着赏着赏到了你的腿,你好意思吗?
原先大大咧咧没考虑太多,被沈锦旬这么一说后,云枝有些介意起来。
他望向窗外,那栋楼黑漆漆的,早就全部熄灯入睡,哪会发生沈锦旬假设的这种事情。
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杠:正常人都讲礼貌,谁会看呀?
沈锦旬道:是啊,可有的时握着手机不动,屏幕里就会有一双腿不礼貌地晃来晃去。
云枝心想,总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占了好几次便宜。
小锦,我还是不敢去。他没心思计较。
话音一落,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这下云枝更加不敢离开床,身上的棉被好似安全结界,一掀就会陷入危险。
云枝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暗示,试图一鼓作气去外面夺回充电器,全都败在了穿拖鞋这步。
睡又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躺了很久。
在恐惧中感官变得很敏锐,他听到楼道有脚步声,慢慢地踱步上来,停在了自己这层楼。
云枝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等了半天没等到开门声,感觉这人可能不是自己的邻居。
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连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