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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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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旬打听完薛风疏现在在哪里,让司机送他去了研究院。

司机看沈锦旬居然主动去找哥哥,心里十分诧异,纳闷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确实,沈锦旬和薛风疏以往不会这么密切地打交道,顶多在沈父的提示中,做一点表面的人情往来。

他们相处得不太自然,在沈锦旬到的时候,薛风疏有台手术要做,就干巴巴地让弟弟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等着。

可能比较无聊,你可以帮我理一下房间。薛风疏不客气地说。

沈锦旬丢了句想得美,随即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房间大体是干净的,地板上没有一丝污渍,书本整整齐齐,符合薛风疏一丝不苟的作风。

就是桌上摊着一叠纸比较杂乱,突兀地占着视线一角,估计是为了手术走得太急,没能来得及理好。

沈锦旬坐在椅子上,闲着也是闲着,随手帮忙将纸张拢了起来。

他无意去看其中内容,只是看到某张纸上写着云枝,就不由地多瞧了几眼。

是体检报告单啊。

如此想着,他看了下薛风疏在最底下写的内容。

[陈年旧伤完全愈合。]

[注:粉碎性骨折。]

第47章

和那些被文件夹保存起来的病例资料不同,这张报告单没有条形码,也没有序列号,在数据库中不会被查到记录。

它和草稿、作业复印件放在一起。

上面笔记寥寥,用词并不专业,更像私下闲谈。

沈锦旬翻了翻,没有其余的具体数据,也许被当场判定完以后扔掉了,反正薛风疏想要复查,随时可以带云枝去做。

只留了轻飘飘的一张单子,简略的三言两语。

这让沈锦旬有些坐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

怎么从来没听云枝提起过?

问题一个连一个地冒出来,他回忆着自己读大学那四年,偶尔放假回家看到云枝的那几次场景,试图在其中找到线索。

那时候,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饭桌上。云枝坐在沈习甫身边一言不发,而他冷冷淡淡地应付着其他人的关心,大家心思各异地吃着眼前的菜肴。

之前沈锦旬以为他们那么久没有往来,当时变得生疏也是理所应当。

现在想想,总感觉不仅是那么简单。

被薛风疏在这里晾了四个多小时,他的情绪从心烦意乱变成了无可奈何。

沈锦旬时不时点一下手机屏幕,想去找云枝问清楚,可又堪堪止住,最后把《来和吸血鬼一起玩吧》完整地读了一遍。

哟,真的帮我整理房间了?薛风疏走进来。

顺利结束了一场手术,见沈锦旬面前摆着云枝的报告单,他心情颇好地开玩笑。

小枝不光长得好看,自愈能力在血族里也是天花板级别的,随便怎么折腾都没事。唉,可让我弟弟误打误撞捡了个宝。

沈锦旬眼下就挺想去折腾云枝的,甚至产生了某种阴暗的念头:

把吸血鬼压制着弄到讨饶,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并且好好长了记性,要对自己再也不敢兜着秘密才好。

更确切地来说,不是秘密。

是和隐私无关的,回回欲言又止的委屈。

他压下心头涌起来的烦躁,说:我不知道他骨折过。

他还没和你说?薛风疏惊讶地挑了下眉头。

看沈锦旬脸色沉闷,没有说笑的意思,他随即正经起来,坐在电脑前找了找云枝之前的影像记录。

我联系过治疗他的医生,拿到过最开始的骨折影像图。很严重,后遗症非常明显,没办法支持长时间的活动。

他道:好在他的血族特征出现后,这些伤口不再是障碍。怎么说呢?一切都过去了,所以你不用

试图和沈锦旬说,云枝不需要过多同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觉得没必要,毕竟对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果然,沈锦旬让他少说废话。

薛风疏开门见山:这种走势的裂缝不可能是自己摔的,我判断为别人打的。不要这么看着我啊,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图是云枝十八岁后拍的,能和辍学时间相吻合。

这两者脱不了联系。

沈锦旬喃喃:家里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那些家伙的德行你难道不清楚?要是你可以给他们带来好处,风里打一个喷嚏,他们都能替你担心,要是你没利用价值,那就是个透明人。薛风疏冷笑了下。

他再道:别说不跟你讲了,万一施暴者有权有势,连警告都不用警告,他们就会自己闭嘴,顺带捂住云枝的嘴。

真要对抗起来,性格天真柔软的云枝根本不是对手。

没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温室花朵在突逢变故时,只有被摧折的份。

或许是主动封闭了那段往事,或许是被威胁着不允许分享,反正云枝和那些人保持了一致,选择了向沈锦旬沉默。

问薛风疏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沈锦旬不希望从别人那边拐弯抹角地得知真相。

只想让云枝面对面全部袒露。

一开始想过来是为了宴焕的事情。他道,那只吸血鬼现在怎么样了?

薛风疏说:今早嗓子好了点,喝了一桶稀粥,吃了两袋桃心酥,啃得刚凝固的两处獠牙伤口已经出血了,还在馋我的曲奇饼。

被拔掉的獠牙只能愈合不能重新长回来,以后要么带牙套,和拔牙做口腔正畸的人类一样,要么补两颗假牙,假惺惺地装腔作势。

桶?沈锦旬以为自己听错了量词。

薛风疏道:对啊,我从食堂打包了一桶,打算平分的,他一口气喝光,米汤都没剩下。

沈锦旬心说,这举动倒和云枝有些微妙的相似。

我想抽空看看他。沈锦旬说。

没有过多犹豫,薛风疏稍微一怔,应声后直接指了下休息室里的储物柜,让沈锦旬顺着这个动作望过去。

打个招呼。他出声。

柜门细开了一条缝,宴焕依旧没办法流利地说话,不好意思地抿起嘴。

张了张嘴,嘴型是:Hi。

沈锦旬:

没想到吸血鬼居然在这里,他震惊地问薛风疏:你们不怕被发现?

今天赶上宿舍查寝,逼我犯险啊。薛风疏道,正好用研究院里的仪器给他治疗了下。

他的专业书籍太多,有些时候需要推着箱子去教室上课,或者去图书馆自修。

幸亏大家对此见惯不怪,所以他今天用箱子装着柔韧性极好的缩成一团的吸血鬼,慢吞吞地晃悠过来,没有任何人起疑。

熟知哪条路线可以避开监控,哪些房间有相应设备但没有摄像头,他这一路上顺利得不可思议,待会只要照模照样地离开就好。

小枝是血族的事情,我已经朝他解释过了。薛风疏道,你有什么事?

沈锦旬瞧了瞧宴焕,旁敲侧击着说:云枝觉得你很好,养病的这段时间可以多在一起玩。

他放缓了语气,收敛住气势,令自己显得随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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