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西门吹雪如今是什么心思,有陆小凤这么个大活人(大灯泡)明晃晃的杵在中间,对方行事总得有所顾忌。
梅惊弦也是陡然遇到了司空摘星,才忽而想到了这么个办法。
即使最后陪着他去赴约的是易容后的司空摘星,西门吹雪没认出来正好,认出来了也没关系,有陆小凤被冒充之事干扰视线,想必西门吹雪也会将旁的事暂时按下,他照样可以避免尴尬的窘境。
梅惊弦深深的看着陆小凤,含笑道:司空摘星听了我的话后,立刻斗志昂扬的去找你了呢。或许对他而言,在比赛中竭尽全力赢过你,总比易容成你的模样到西门吹雪眼皮子底下晃悠来得容易。
死猴精,这是要送我去死。陆小凤愤愤道,嘴里只觉发苦。
他此刻已经能想象到西门吹雪看到他时会是什么脸色了。
他又看着梅惊弦,哀声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我?
什么你们我们的,说得当真见外。梅惊弦摇摇头,不赞同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与西门吹雪是朋友,而你又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我与西门吹雪之间有了问题,自然要带上你这个共同的朋友。
我算是知道了,读书人的嘴就是圆滑,而你是所有读书人中最厉害的,因为说得全是歪理。陆小凤冷笑,西门吹雪可不只是想当你的朋友。
梅惊弦脸上有些热。
嗯,西门吹雪不想当他的朋友,而是想当他的男朋友。
可他并不想要男朋友。
是东西不好吃、鹿不好撸、单身狗的日子不够爽?找什么男朋友。
梅惊弦天马行空的想了一会儿,几乎要被自己逗笑了。
他严肃了下表情,慎重的看着陆小凤,这次算我请你帮忙,土窟春、西凤酒、梨花酿、烧春、石冻春,你想喝什么直说,到时候我都给你安排上。
他不好酒,却有重度囤物癖,背包中的酒水屯了不少,陆小凤就是想在酒水里游泳都可以。
我
陆小凤话还未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骏马嘶鸣。
梅惊弦眉头一皱,捞起青玉流就出了马车。
在扬州雇来的车夫抓着马鞭瑟瑟发抖,翔月扬起前蹄不停嘶鸣。
前方,十数个黑衣蒙面人持剑而立,杀气腾腾的盯着这边。
陆小凤跟着凑过来,眯着眼一看,找你的?
梅惊弦瞥了他一眼,浅笑道:你怎么不说是找你的?
两人都是江湖上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些黑衣人明显来意不善,却也不好说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不再多说,梅惊弦转向前方,扬声道:诸位挡了我们的去路,不知意欲何为?
要你的命!
其中一位黑衣人厉喝一声,率众攻过来。
陆小凤立刻躲进马车里,还不忘对梅惊弦道:看,我就说是找你的。
你就这样躲着让我独自迎敌,还是不是朋友?
梅惊弦一边说一边挡在车夫前面,手上一拨弦,淡青劲气直接击飞了前方两个黑衣人。
陆小凤懒散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这天寒地冻的,我还要冒着被西门吹雪捅一剑的风险陪你跑去万梅山庄,你说我是不是朋友?
对于坑了陆小凤这件事,梅惊弦做的时候毫不犹豫,但其实也不是不心虚的,登时就没说话了。
这些杀手的剑法狠辣无情,是极为不要命的剑路,梅惊弦挡在那被吓得动弹不得的车夫面前,远程御音攻击,丝毫不让他们近身。
对于这些手上已然有了不少人命的血腥杀手,他未曾留情,虽然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却直接废了他们拿剑的双手筋脉。
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他正要出口问主使者,背心却忽然一冷,随即是蔓延开来的剧痛。
梅惊弦浑身一颤,转头的时候,看到车夫狞笑的脸孔。
他忍着痛拍开车夫的手,手上蓄力,一掌将其击毙。
陆小凤闻到血腥味,忽觉不妙,一把推开车门,正看到梅惊弦背后插着一把匕首。
鲜红的血液蔓延开来,洇湿了黑发,染红了白衣。
陆小凤慌忙扶住他,惊弦,你怎么样?
还、还好。梅惊弦面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嘴唇却开始发青。
他喘了两口气,艰难道:我背后插着的是什么?似乎涂了剧毒。
是匕首。陆小凤听到上面涂了毒,心中不由慌张起来。
你、你□□梅惊弦趴在他的手臂上,牙关紧咬,重复道:□□!
□□血会留得更多!陆小凤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想到是自己躲懒让梅惊弦独自应敌才让他遭了暗算,心中自责愧悔又焦虑,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我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冬日里的寒意加剧了背后的痛楚,梅惊弦觉得又痛又冷,身体颤抖不停,断断续续道:我、我能自救你把匕首□□
听到他的话,陆小凤想到对方之前救治叶孤城的神秘手段,紧绷的心神稍稍松了些。
他抹了抹额角冒出的冷汗,那那我拔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眼明手快的拔出了那柄匕首。
唔!
梅惊弦闷哼一声,直接咬住了陆小凤的手臂。
痛!
实在是太痛了!
他还从来没这么痛过!
不行、不能哭!哭出来就太丢脸了!
就算痛得流泪也不能让陆小凤看到。
梅惊弦忍着痛,把脸埋在陆小凤手臂上,偷偷蹭掉溢出来的泪水。
陆小凤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顾着去给他的伤口上药。
然而药粉一散上去就被涌出来的血水冲散了。
第58章一只琴始皇
陆小凤急得浑身发抖,不行,药上不去!
因为失血过多,梅惊弦脸上惨白无比。
他喘了口气,摸索到车辕上的青玉流,把它拖过来,颤抖着手弹了几个音。
他现在没力气把治疗用的盈缺拿出来,只能用青玉流将就。
青玉流不是治疗用的武器,疗伤效果还不到盈缺的一半,却也算让他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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