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李渝却将手往回一收:“臣斗胆。”
这就是要拿这三卷帛书谈条件了。
他继续道:“臣是胡人,本不纯属汉人,在中原待得不惯。在闽中待那几年,也是依诏行事。”
李渝起身,退到案前几步外,朝李砚俯身叩首:“臣素闻西北不定,敢请皇爷恩准。”
他这是要去西北。
李砚挑了挑眉。
要去西北,那倒是没什么。西北将士从前都是镇远府吴老将军的部下,谁去也翻不出波浪来。而李渝要去,大概也只是心灰意冷,再没有别的意思了。
李砚点头应了,他却仍旧跪着不起。
李砚也知道他还要什么,只是稍稍往前倾身,故意问他:“你还求什么?”
“贺行。”
李砚笑了一声:“是打断了手脚给你送去?”
“不必。”李渝将额头靠在地上,“就让他在乐坊里弹琵琶罢。”
好半晌,李砚才又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君无戏言。
李渝叩首,起身又作了揖:“臣至少在闽中待过几年,闽中之事,还是由臣给皇爷仔细讲讲罢。”
“朕若不应,你是不是就不讲了?”
“皇爷若不应,帛书照给,臣不开口。”李渝今日头一回笑了,“我们几个兄弟争,争得你死我活,也轮不到他一个别姓的。”
“原来他不是……”
“就算他是,皇爷能准吗?皇爷不准,他就不是。他永远都是外姓,贺姓贱籍。”李渝面色一滞,随即笑着掩饰过去,“臣还是给皇爷讲讲闽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