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问韩云珺,韩云珺看起来学的很是认真,也不敢问一旁专心工作的喻明月。
咬了咬牙,只好自己一句一句的看,暗暗告诫自己:这就是上课不好好听讲的后果。
早餐好了,喻明月给两人送过来,韩云珺特别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学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你以为这只是一份早餐吗?这可是喻明月亲自买的又热的早餐啊!
沈静初就不一样了,就只是咧开嘴冲喻明月笑了笑,喻明月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
慢慢吃,小猪?
喻明月仔细打量沈静初吃东西的样子,看现在这样子,距离白白胖胖已经完成一半了。
已经白白了,就是这胖胖,怎么一直胖不了呢。
喻明月曾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太过度消耗沈静初体力以至于她胖不起来,后来仔细想了想,不胖就不胖吧,该消耗的还是要消耗的。
另一边的韩云珺听到喻明月喊沈静初小猪,差点没一口牛奶喷出去,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沈静初:韩云珺你要上不来气了吗?说完就想要过来帮忙。
韩云珺:
学姐你是怎么看上这个人的,她是怎么考上海大的,海大的门槛是什么时候变低的。
喻明月按下自家躁动的小傻子,没事,她只是噎着了,喝口牛奶就好了。
韩云珺连忙点头,沈静初将信将疑。
喻明月拍了拍小傻子的脑袋,像个长辈一样,快吃吧,吃完好好复习,我就在这儿,你们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前边的话是说给沈静初的,后面的话是给两人说的。
于是,上午的光景就变成了,两少女坐在诊所办公桌上,复习着经济学概论。
真喻半医生靠在沙发上,将电脑平放在自己膝上,打理着自己公司的业务。
半天的相处,没有韩云珺想象中的那么煎熬,有自己打扰一对情侣的罪恶感,反而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如果小雅喜欢自己有多好。
阳光一束一束射进诊所里,女孩儿慵懒的趴在桌上,一页一页翻着课本,本该蓬勃的阳光簇拥着她也显得懒懒散散的。
喻明月本该在办公,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却移不开眼,女孩儿趴桌上已经快要睡着了。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沈静初猛地一惊,睡意全无。
喻明月看了眼手机,是公司打来的,抱歉。
然后她推门出去,站在走廊上接了电话。
那边是喻言的秘书,也算是喻明月的秘书,特别能干的一个女人。
小喻总,过几天海外的公司成立,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
海外公司?那不是喻总负责的吗?我的能力还轮不到插手这些事情。
喻总说了,这两天她闭关,有什么事情都找你。
喻明月锁紧了眉头,闭关,喻言很少这样,除非心病又犯了,好,我知道了,你给我准备一下。
好。
喻明月单手撑着栏杆,拨了电话给喻言,电话里传来是一个公式化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喻明月心头一颤,隐约觉得喻言出了什么事情。
无论多大的事情,喻言从来没做过甩手掌柜。况且喻言和喻明月承诺过,这个号码无论怎样都不会关机的。
她直接下了楼,出了医院,编辑了一条给沈静初发了过去:我有事,先走了。桌上的电脑和资料帮我收拾好带着。
沈静初秒回:好。
沈静初知道,喻明月这时候走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喻明月看到沈静初秒回的短信,就知道她没好好学习,但现在也顾不上了,开了一辆共享单车飞驰而去。
第33章患得患失
出了校门,她直接拦了一辆出租,报上了喻家的地址。
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喻言一定要在家,一定要在家。
她从未觉得回家的路如此漫长,只觉得很久之后,司机缓缓将车停在了喻家别墅门口。
喻明月提前给司机转了钱过去,车还没停稳,她便开车下了门。
两步并作一步,疾奔到门前,急匆匆地按下密码,开门进去,仿佛慢了一步就要发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
屋子里是昏暗的,缭绕着烟雾,喻明月一个老烟嗓刚进去都被呛得咳嗽,不知道喻言到底抽了多少。
一个女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条腿屈膝,手臂搭在膝盖上,指尖夹了一根香烟,指尖升出缕缕青烟。
左手拿了瓶红酒,茶几上,地上,都是喝光的酒瓶。
映着厚厚透不过光的窗帘,女人的身轮廓美的就像一幅画。
喻明月走进,满地碎玻璃,扔的到处都是的烟盒,被砸坏的花瓶还有家具,她身上干涸的血迹,凌乱的长发。
她心里传来一阵刺痛,这画面似曾相识。
很多年了,喻言都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那么颓废。
喻明月将喻言手里的烟夺过来,丢进垃圾桶,蹲在女人面前。
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美丽都已经被沧桑和憔悴掩盖,长发零落的散在肩上,眼皮浮肿,脸上全是泪痕,目光涣散,手里紧紧的抓着瓶颈处。
腿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应该是摔地上碰到玻璃渣导致的。
喻明月眼眶一红,伸手覆上她的背,将她拥入怀中。
小时候,喻明月被体罚的时候,喻言也是这么揽她的。
小姑,我在这里。
喻言声音沙哑,言语里却满是痛苦,愤怒的砸着地毯,她有了别人,她不需要我了。
是要放声大哭多久,才能这般沙哑,喻明月不知道。
这痛苦,一如多年前,喻言抱着喻明月瘦弱的身体说,她不要姑姑了。
又是她,喻明月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把喻言嘴中的她揪出来暴打,给不了的东西,为什么要承诺。
为什么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偷心贼。
喻言没有继续撕心裂肺的喊,苦笑起来,这时候了,再多的尊严在一个人身上都被磨得消失殆尽。
喻言,喻明月扶正喻言的脑袋,使她正视自己,值得吗?
喻明月的发问犹如洪钟震耳,喻言苦笑,值不值得,可我喜欢啊。
喻言在见沈青宁之前,心里的不安,忐忑与激动都在告诉她,喜欢,从未改变。
小姑,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太自私,为了我,好好对自己。喻明月的声音有些颤抖,求求你,好不好?
喻明月甚至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可笑,如果当时,不是爸爸妈妈去世,只留喻明月一个人,估计喻言可能早就离开了吧。
现在她竟然还在用这个作为理由,束缚着喻言。
喻明月一时分不清是谁自私。可是,她也离不开喻言啊。
很久,女人点了点头。
说已经哭的干涸的眼泪,最后还是流下来了。
喻明月从家里找来了医疗箱,拿出酒精,倒在棉球上,用镊子轻轻夹住,一点一点将干涸的血迹擦掉,将碎玻璃渣从伤口处挑出,消了毒,缠上了纱布。
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整个房子,不再昏暗,就连刚才阴郁的房子也有点像狂欢之后的模样。
喻明月走回喻言身边,轻轻说:我扶你去洗洗脸?
喻言摇了摇头,勉强起身,自己颤颤巍巍的走向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