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可没有先前温柔了,用了七成的力气,直接将那纤细手腕捏青了,卫初宴吃痛,低呼一声,也没有令铁石心肠的帝王放手,反而被她嘲笑了一句:“你再躲啊,你不是很会躲吗?”
卫初宴沉默着,还真的又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手腕更疼了,她咬住嘴唇,默默忍疼,见陛下已开始去撩她的袍袖,她先是一惊,而后又平静下来。
好在不是她被砍过一刀的这只手。
宽大的袍袖被撩开,露出纯白的里衣,里衣很是贴身,一时间难以撩上去,赵寂没了耐心,直接将里衣撕开了,而后,看着女人白嫩胳膊上的几道浅浅伤痕陷入沉思。
还真的没有大伤?
陛下没有再动,卫初宴悄悄舒了口气,试探着缩了缩手臂,这一次陛下放了手,她成功将手臂缩回袍袖里。因里衣被撕开的关系,手臂那儿有些咯,然而真正令卫初宴感到不舒服的不是这个,而是……被陛下捏过的手腕。
陛下没留手,那里疼的慌,卫初宴蹙眉忍受了片刻,倒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却忽然地发起热来。
好似还残留了陛下手掌的温度。那么的灼热,热到要将人烧伤,是让人很想躲的,然而,当真的躲开了,手臂上失去了那温度,又让人生出一种失落来。
可真是奇怪。
卫初宴没有细想。她不愿意让陛下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虽然她知道那些伤痕只会为她带来更多的筹码,但是,她并不缺那一点筹码,她已有两桩功劳在身,不需要再违背本心去得到些什么。
说到底,她真的不愿意给陛下看她的身子。不只是陛下,旁人也不行。她就只给她的妻子看。
“疼么?”
赵寂其实清楚,虽然没有找见明显的伤痕,但也并没有说明她的怀疑便是假的,因着她只看了一边胳膊。她本想再看看另一边的胳膊,但是,目光触及极警惕、极小心地把刚刚被她抓住的胳膊护住的女人,她再去抓另一边胳膊的心思便淡了。
心里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赵寂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又演变成了这样,她明明是想关心一下卫初宴的,到头来,好似又伤到了她?
可是,若卫初宴不这么固执的话,她又如何会这般呢?
一下子有些怪自己,一下子又怪起卫初宴来,赵寂心烦起来,本想赶卫初宴走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疼么”。
疼么?
卫初宴静默不语,只低头看着自己垂落在身上的发丝。疼自然是疼的,但是她喊疼有用么?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陛下弄伤了,上一次,那么重的伤她没有说什么,这一次,她自然也不会说。
又不说话了!赵寂心中更烦,偏偏她又不想再对卫初宴发火,便干脆地让她下去了。
陛下的语气不好,干巴巴的一句“下去”,然而落在卫初宴耳中,却好像是如蒙大赦一般,令她一瞬间鲜活起来,立时行了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