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温庭云身后伺候的下属则了然于胸,有的必须说没有,这样九爷才有得继续炫的兴致,遂摇摇头暗示大家。
众人赶紧齐齐摇头。
温庭云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哈了一声,遗憾道,许是成婚久了,操持孩子的事不得空吧?我家那位倒挺热衷的,我老说他,厨房油烟大,对身体不太好,可他不听,偏要日日给我做,早中晚夜宵都不落,你们说说,头疼不头疼。
众人:
下属:
桌案上的菜五花八门,色香味俱全,温庭云每碰一道,总能七拐八绕地聊到我家那位上,还时不时点名问问别人家里的情况,然后又遗憾的表达了下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固然好少了情趣就没意思之类的论调,闹得大家都齁得吃不下了。
就在他指着第十七道菜要开口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来人一脸无奈,随便福了福就走到了温庭云身边。
这么没大没小不知礼数的除了苏耽没有别人。
你现在已经到不请自来的地步了?怎么?给你开的药房这么快就被你败光了,家里连锅都揭不开要到我这儿来蹭?
温庭云没抬眼看他,连珠炮似的损了他一顿。
苏耽不生气,弯下腰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而直起身来,给了屋子里每一个人同情的眼神,抱手站着。
只见九爷那微醺的脸上,由惊讶转化成了窃喜,但他极力忍着,没笑出来,然后突然放下了筷子,拿丝绢擦了擦嘴,淡淡道,这方才还说着呢,就火急火燎的催我回家,男人嘛,该以事业为重,他可真是也太粘我了。
苏耽细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躬身悄悄道,见好就收吧九爷,要不是教主动用了啸月楼的眼线找你,我可没本事这么快就能找到地方蹭你的饭。我看教主是真急了。
急什么?温庭云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不是好好的么。
教主可不是担心你不好,我说九爷你们俩这情趣关上门谁管你,怎么非要闹得天下皆知呢,我听说各大门派送去给他庆贺新婚的礼已经放不下了,老四搬走了些,老七搬走了些,还有很多停在驿站,你再不回去给他个交代,教主这次怕是会跟你动真气!
温庭云不置可否地愣了下,嚯地站了起来,把苏耽吓了退了几步,而后他彬彬有礼地对着众人一笑,差点忘了,这次来还有一事通知大家,下个月教主大婚,请各位务必到场。
大大婚?教主??
和谁啊?
谁结婚?啥时候?
温庭云背着手,潇潇洒洒地留了众人一脑门的问号,飘到了门口,正要一脚跨出去的时候,便听九爷爽朗一笑,丢了句话过来。
当然是和我结,告辞了诸位!
作者有话要说:
炫妻狂魔上线
完结感言还没写2333也不是感言是真正意义上完结的第一个小说的一些反思和感想,都是屁话不看也罢emmmm等更完番外我再琢磨琢磨。
第123章番外
地藏神教在武林正道中横空插了一脚,两年过去,勉强算是站稳了。头一个要归功于身为教主的秦筝,他对外有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交际手段,这得益于他从前光明磊落的出身和自小形成的大气修养,大部分人还是很吃他这一套,不论是看神教如日中天想拉拢讨好,还是神教势大力强心怀忌惮,多多少少对秦筝表达的善意和宽和,他都一概收下,来者不拒。身体好了之后,几乎是泡在酒坛子里,春风化雨地就将潜在和暗藏的危机用几杯酒给化解了。
唯一出过几次小意外,秦筝呼朋唤友地在离地藏神教最近的城镇请客吃饭,被温庭云破门而入过几回,各家掌门还在酒后豪言壮志胡说八道,便见传说中的无忧谷谷主黑着脸,二话不说拦腰一抱,教主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扛走了。被揪回家里以后,气急败坏的九爷总是立马换张人畜无害的脸皮,嬉皮笑脸地又是端茶又是送水,黏黏糊糊地给秦筝沐浴更衣,闹得他有火也发不出来,也顾不上这脸丢得满江湖人尽皆知威风八面的神教教主,背地里居然是个妻管严耙耳朵,让人唏嘘。
这么一来二去,原本只是私下里传一传的艳情,反而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断袖,他们本人根本不在乎谁指指点点,也没有人敢当面指指点点,渐渐的也就都默认了。
所以秦筝不太明白温庭云这厢是吃错了什么药,安安分分守在谷里跟他耳鬓厮磨了两年,一放出去就搞这么荒唐的大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狠了。
禀教主,属下们看见九爷的车架已经到断水崖了,这就过来。
嗯,我等着他,你们先下去吧。
夜深了,秦筝昨日就收到啸月楼的消息说温庭云的人马今天能回来,他魂不守舍的等了一整个白天,明明没什么要紧事,可他心里突然被他要回来了这个消息给扰得做什么都容易思绪开个小差,想一想他到哪里了,又盘了些什么物件儿回来逗自己高兴,或者有没有惹了什么麻烦藏着掖着,见面了坦白加撒娇,自己又没那个脾气去怪他。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他鬼使神差地摸到了厨房,不一会儿就搓了满满的一大盘子汤圆,沾着些面粉的汤圆还没下锅,饱满圆润地躺在盘子里,一旁还没用完的馅料散发着香甜,被温庭云强留下来的雪貂小团子守在一边,光看着都饿得啃爪子。
秦筝朝小东西笑笑:生的,还不能吃,煮好了奖励你吃一颗。
团子两眼放光,吱了一声。
不过只能吃一颗,吃多了胀肚子,别学我家子卿护食,跟谁要抢他的似的。
吱吱吱!
包汤圆的馅料里面混了豆沙和捣碎的花生面,搁了十足十的糖,寻常人吃能齁死,温庭云不是一般人,他一晚上能吃三碗,秦筝每次做都得搓够起码十碗的量。
硕大一口铁锅没有盖盖子,里面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咕噜的气泡争前恐后的冒上来,秦筝慢悠悠地把汤圆一个一个丢进去,看着白嫩的汤圆一个碰一个,表皮渐渐发生着变化,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他百无聊赖地收拾着案板上的面粉,弄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白扑扑的顾不上擦,突然一黑影闪了进来,猝不及防地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两手一扣,掌心盖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着,秦筝低着头一笑,舍得回家了?
想我没有?温庭云把下巴自然而然地搭在了秦筝肩窝里,手轻轻地顺着秦筝的动作收拾面粉,偶尔使点巧力捣蛋,反而越收越乱。
三个月零一十八天!秦筝侧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说好只去一个月,我也只想了一个月,剩下的一天都没有!
哦?那这是什么?
温庭云伸手一拉,把秦筝束头发的发带给扯了下来,那是一条黑色的丝带,金线滚了一道边,绣着些银杏叶。如墨长发顿时散开,温庭云深深地嗅了一下,头发里有淡淡的皂角香,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这味道对温庭云犹如安神香,闻到就能睡得安稳,三个月没闻见了,恨不能吸入肺腑存一满腔,全是他热乎乎的思念。
他埋在头发丝里闷声道,人不在你就抱着一根可怜的发带犯相思病么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