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遮住了眼睛,秦筝想撩开,谁知才刚抬手就被温庭云用发带把两只手腕捆住,翻了个面转过来对着他,温大谷主色/欲熏心地坏笑着,身子往下一压,正要亲过去,被秦筝捆着的双手给抵住了下巴,你躲着我的人故意不回信,辗转了差不多大半个江南,干什么好事去了?别乱摸!你、你等我说完啸月楼的人找到你,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你把人家耍得团团转,不敢回来跟我禀报说跟丢了,现在都还扎在苏州找你呢!
教主找我发个教主令不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的?
温庭云舔走了一块秦筝脸上的面粉,没尝出味儿只好作罢,手已经把秦筝的衣服给摸散了,上得了台面的我不汇报你也知道,上不了的,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省得你听了糟心。
秦筝脸色微变,你怎么处理的?
杀了?烧了?还是埋了?如果是原来的地藏神教,做任何事都是百无禁忌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外面有人盯着,倒不是他秦筝怕人说三道四,只是要立足靠他一个人可无法将世人的偏见给扭过来,这两年来在教中他对所有弟子都是约法三章,不可枉顾性命,作奸犯科,无故挑衅,且一直雷厉风行地执行着,虽未强行要求人人以侠之大义为奋斗目标,毕竟地藏神教大部分都曾是背着血债见不得光的人,放出去不冤冤相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只要求大家安分守己,怕就怕温庭云脾气大,一个没忍住又给他捅娄子。
温庭云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故意不说话,拼命往秦筝脖颈上蹭,装出一副做错事要撒娇求原谅的样子,秦筝被蹭得难耐,曲膝抵住他,问你话呢,你别摸那
九爷笑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提着秦筝的腰让他坐在了桌上,撑着桌沿认真看着他道,连吹个枕边风都在叫我安分守己,我敢不安分么教主大人?怎么?你信不过为夫的人品?
信得过。你先放我下来,给你煮了汤唔
团子见势不妙,嗖地一声破窗而出,就在它一个健步平稳落地的同时,却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屋子里菜刀锅铲瓷碗等但凡曾摆在案上的东西被人一掌给扫到了地上摔得稀碎,小雪貂被这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得原地炸了毛,不等它撒丫子狂奔出去,又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呜咽,夹杂着别在这和去关门,断断续续听得貂云里雾里。
虽然跟在这两个主人身边也有些日子了,但团子小小的脑瓜子还是不太明白,明明白日里俩人看着挺要好的,到了晚间总是一言不合赤身相搏,可怜那位爱给它投食的教主,每每还总落了下风,挨打不说,越求饶打的越狠,那叫声团子跑出去老远都还听得见,它很是心疼这位教主,见多了都不忍心再看了。
雪貂凄风苦雨地离开了厨房这个正打得火热的战场,边舔爪子边想,上一任主人可从来不会入了夜把人叫去房里毒打一顿,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十分规律,一直独来独往,感觉也很自在,也不知道这些人类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仇怨,太惨了。
一个时辰后,被毒打的教主大人趴在温泉的边缘,气息奄奄地抱着一颗石头发愣,如墨长发散在水里遮了他大半个白皙的脊背,偶尔还是能瞧见些意味不明的红痕。
温庭云一只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岸上,他随便披了一件外袍,松松垮垮地担在肩膀上,前襟大开着,秦筝稍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线条明朗的胸腹肌,不过看见归看见,三月未见的九爷差点没把他当场弄死,对这副好看的皮囊秦筝暂时也生不出其他的非分之想。
张嘴,我喂你尝尝。
温庭云抬了碗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得很是香甜,伸了只手过来要喂秦筝,便见他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你也别吃了,说了锅里煮着东西你也不管完事儿都糊了,吃了伤胃。
好着呢,只是瞧不出是汤圆了,化到了汤里跟喝糖水儿似的。
秦筝忍不住笑了一下,下厨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就希望有人能多吃些,好不好吃都是其次,能把人喂饱就心满意足了。
吃完这碗就得了吧,明天再给你做顿好的,把酒壶给我。
温庭云抬起头来笑笑,没动。
秦筝:
喝口酒都要管,这教主做得太窝囊了。
给我!
温庭云摇摇头,听闻教主前晚喝得酩酊大醉,是老四亲自把你扛回来的,哦,顺带还捡了几个别人家的掌门,可有这么回事?
秦筝失笑,谁这么快就把状告你那儿去了?
还不是你醉得不省人事把人给吓到了。温庭云故意仰着脖子灌了满壶酒,秦筝闻到酒香皱了下眉,眼巴巴地盯着酒壶,馋得快流口水了,只好眼神下移,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滚动的漂亮喉结上聊以慰藉。
哈!以后我看着,谁还敢灌你,活得不耐烦了。
没人灌我,是我自己爱喝。秦筝郁闷地垫着下巴,苦哈哈地看他,温庭云眼咕噜一转,行吧,瞧把咱们教主馋的,看着可怜,赏你一口。
他自己喝了一口,亲自送到秦筝口中,顺便揩了个油。
请他们吃饭,是因为下个月要开武林大会,就在咱们神教,清虚道长的面我不好拂了他,可我也不想神教被人当做呼来喝去的角色,所以承下来了,就在咱们这办。既然是东道主,自然要礼仪周全,陆陆续续各大派也该来了。
武林大会?这种麻烦事温庭云不关心,他醉眼迷蒙地听着,乖巧地点了点头,听教主的。
秦筝:所以下月十六之前,你别给我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嗯?这我就听不明白了。温庭云放下手里摇里晃荡的酒壶,还请教主直说。
秦筝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为何急着叫你回来,你自己去库房看看那都什么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说
说教主下个月十五要与我成婚。温庭云乌黑的眸子藏不住笑意,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来,不是着急着筹备婚仪么?
当然不是!你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温庭云瞬间坐正,认真道,哥哥,你记不记得两年前你醒过来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
就这样,和我,我们两个人,一条路走到黑。
走一辈子。
秦筝点点头,记得。
温庭云把他的手拉过来牵着,我怎么回答你的?
你说好,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也定下了。
我还说了一句。温庭云撑开他的掌心,扣在手里,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可,非你不要,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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