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十分钟后,一辆长条状的巨大箱型货车停在了江鲤楼下,车上连司机跳下六个人,将这种名叫“蝴蝶兰”的花连盆塞满了她的房子。
江鲤目瞪口呆:“……”
“真的很高兴,没想到小段总这么快就帮了我们这个忙,太谢谢了,感谢。”看起来是冬季花草滞销了的中年男人非常开心谦恭地跟段汀栖寒暄了几句,而且没多打扰地告辞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就是这些花可能不好往别的地方搬,是明天有什么活动要举行吗?”
余棠眼角一抽,觉着这个老板有点眼熟——她这些年出于习惯,平时会下意识记人脸。这个中年人,似乎是前段时间电瓶车出了事故的外卖小哥的父亲,家里上下数口人,主要靠饲弄一间花草店营收。
“嗯,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这里不用管了。”
段汀栖取下余棠的围巾,从后面一绕,轻车熟路地给她围上,还顺带轻轻整了整衣领。
反正她赔了,江家草鱼不服可以自己花钱找人撤了,明天在大街上叫卖也行。
这就跟那些豪宅建了又拆是异曲同工,建也是GDP,拆也是GDP。
总之明天还想正常开门,这个晚上就不会太好过了。
段汀栖一牵余棠:“走,回家了。”
余棠装作眼角没笑,从善如流地被一牵就走,回去的路上又想起江鲤方才才刚刚说过的身边这人做事目的性很强的话,不由得笑着盖住脸,随口偏头提了一嘴。
段汀栖回的却是:“我需要讨她的喜吗?”
她说完趁着红灯,偏头看了眼余棠半迷带糊的样子,伸手挠了下她的下巴,非常轻巧地给自己的话盖章总结道:“我能讨你的喜就行了。”
余棠瞬间被她又会又挠得没找着北。
段汀栖脸上映下的灯光一变,抬脚把车滑了出去,脸上笑着说:“所以这会儿连句‘喜欢我’都不懂得趁机说吗?”
大概是心情很好的缘故,她尾音像卷了个小小的气球,在余棠面前五颜六色地升了空。
余棠被她撩地顿时低头,牵过段汀栖闲着的那只手,在她手背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小声说:“喜欢你。”
段汀栖看似轻巧地偏头看了余棠一眼,手上却开着车又走了二十米后,忽然往路边的停车位一滑,掐着时间给了她一个两分钟的吻。
余棠再没有松开扣着她的那只手,闭着眼睛轻笑说:“开慢点儿。”
段汀栖嘴角一翘,单手扶着方向盘,把车速降到了蜗牛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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