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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拿了反派剧本——温翡烟儿(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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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燕惊寒的神情,再看他已经亮了剑,便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真动了怒气。

小子,你想做什么?玄清也抬手按在佩剑上,单等他一有动作,便立刻挺剑而上。

燕惊寒却是被他这一动作激发了凶性,比划了一个起手式,既然诸位公正都不要了,晚辈也只好自己动手,替父亲讨个公道了!

说罢,燕惊寒已然疾冲而出,用乳燕投林的身法,眨眼就冲到了松风弟子身前,出招逼向岳正亭。

岳正亭身边没多少人,毕竟方才大家都跟着楚江流围攻崔离去了,便是争执起来,一时间人满为患,也没能及时挪动过来。

岳澄倒是一直防着燕惊寒,早就按剑不发了,见他冲过来,当即出招,什么风入松、风满晴岚等等大招都一股脑地往外递。

这招使错了,岂不是把破绽送到了他跟前去?岳正亭虽说虚弱着,可一双眼睛还是厉害,口中也不停,竟是打算指点着岳澄迎战。

要说岳澄也实在是听话,剑招练得也够熟,只是出招并没这么快,而岳正亭也并不是仔仔细细地同他讲解究竟如何出招,只是与他讲哪一招错了,倒更让岳澄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至于他身边的其他几个松风弟子,却比岳澄还要不成气候毕竟有能耐的都跟着去围堵崔离去了,何必在此守着一个已经逊位的掌门人呢?

燕惊寒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不是顶尖的,却也算是前列,岳澄这样的挡他不住,反倒是成了他手底下的一盘菜。

眼见着那明晃晃的剑尖就要刺中岳正亭的伤口,斜里忽地又窜出一人,手持软鞭,抬腕横甩,缠在燕惊寒的剑刃上,硬生生地拉着他倒退一步。

燕惊寒被这么一阻,心里十分不快,定睛一看,这人却是沈望舒,当即就不悦地道:此事与你何干,用得着你在这儿卖好?哦我知道了,这是要抓紧机会认祖归宗了不是?不过这位岳掌门已经让位了,眼见着连松风弟子也快不是了,你又何苦这么费力地巴结?

燕公子要替自己的父亲讨个公道,没人阻拦。那我替自己的友人讨个公道,燕公子这就不许了?没这道理吧?沈望舒倒是对他轻轻巧巧地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倒更是衬得他杀意十足了。

燕惊寒说是要替他父亲讨个公道,只是一出手却对着岳正亭。原本燕鸿便是自己主动联络了崔离,没人相逼,更没人诬陷。后头自己不敌崔离身死之后,旁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将太华门怎样之时,岳正亭也一直好言好语地相劝,从不曾参与,显然是没有想分一杯羹的意思。

燕公子,方才是我们岳掌门要你父亲勾结崔离的,还是我们岳掌门出手使你父亲毙命的?萧焕在人群里匆忙地挤着,还不忘出言斥责,岳掌门从不曾说过燕掌门半句不是,你要替他讨个公道,怎就找到了岳掌门头上?是谁要对太华门出手,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去找他!

其实一众掌门长老瞧着燕惊寒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也是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不过见他朝着岳正亭那处去了,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岳正亭是块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愿意出言断定他究竟该怎么处置,若是能被燕惊寒趁乱收拾了,倒也省心。燕惊寒毕竟年轻,收拾起来也不算费劲。

燕惊寒也知道自己处境不大好。即便是其他人作壁上观,单一个松风剑派便不是好对付的。哪怕其余门派的弟子有意无意地拦着萧焕等人不让他们轻易赶过来,但有了沈望舒插手,只怕也不好善了。

眼珠一转,燕惊寒忽然有了主意,与沈望舒错身而过,反手以剑尖指向沈望舒,好啊,诸位方才这么激烈地讨论着家父与岳前辈该怎么处置,怎的就忘了此番武林大会召开的初衷呢?如今小魔头就在此站着,难道诸位要眼看着他撒野么?

燕惊寒,你要脸不要?柳寒烟都忍不住斥责了一句,方才你还说什么认祖归宗的话,分明也是知道沈望舒并不是沈千峰之子,如今怎的还一口一个小魔头地叫着,岂不是自打脸?

沈望舒并没理会他们的口舌之争,只是将手中的长鞭舞作一团银芒,任谁也靠近不得。

燕惊寒虽然比他体力占优,却也不敢缨其锋芒,毕竟他这架势,一看便是不要命的,倘若是沾上了,只怕是不能轻易脱身的。

于是说话的时候也就慢了些,虽说沈望舒并不是沈千峰亲生的,哈!可他到底到底是沈千峰养大的,心性邪佞,也做下不少危害武林之事,诸位在他手里吃过什么亏,难道还要在下一一细数?

这话倒也不错,先前众人要给沈望舒定罪之时就罗列不少。

如此说来,燕公子也是燕掌门一手带大的,从不曾稍离身边。燕掌门与崔离勾连,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也没想到,虚弱至极的岳正亭竟然不要身边弟子的搀扶,慢慢地走到人前,一字一句慢慢道:按照燕少主的意思,燕掌门做下这等事,燕少主你岂不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原本身份就有些敏感尴尬,岳正亭便一直很克制,除了挺身而出对抗崔离之时,能不说话便不说话,此时却忽然态度鲜明地表态,竟让众人都好不惊讶。

燕惊寒也愣了一愣,不过旋即也笑出声来,是啊,诸位可不就是这么看的么?我父亲做了错事,我这个当儿子的也一定不清白,甚至连我们太华门上下也不是清白的,连一个能当掌门的人选都挑不出来。都是父亲做下了错事,这沈望舒的生父养父都不是什么清白人物,怎的他还能全身而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岳正亭摇头道:听闻沈望舒当日在查探崔离的老巢扶桑楼之时出力不少,在擒拿薛无涯之时也帮了大忙,其间也对翠湖居的谢少侠与丁姑娘出手相助,故而如今秋居士还对他心存善意。既然沈望舒诚心改过,为何不能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望舒依旧没说话,不过微微低头,一双剑眉却是暗暗皱起。

岳正亭这是在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帮他说话?莫不是岳正亭还真的相信自己是他儿子?先前崔离不都说了吗,即便他真是被沈千峰从江滟滟手上抱走的,他也应当是那位齐师兄的儿子才是啊。

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那我呢?那我们太华门呢?谁又给了我们机会?燕惊寒一下子暴跳如雷,蓦地探出一剑,却是绕开沈望舒刺向岳正亭的。

沈望舒稍稍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出手接下。

他没这个必要帮着岳正亭。

一旁的玄清见状,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手中的拂尘便倒卷而出,一把银丝铺天盖地的,牢牢地压制住燕惊寒的剑势,而后又是一甩,直击他胸口,将人迫得倒退好几步。

岳兄,这沈望舒从前行事如何,想必贵派的萧少侠也是向您禀报过吧?他帮着我们正道除害?说不定就是使个苦肉计障眼法的,端是为了骗咱们的信任呢。浪子回头这话,说得有点早了吧?玄清笑了笑,很是不怀好意,岳兄,那崔离说他是你儿子你便信了?怎知他不是骗你的?可贫道怎么还记得崔离说了,这小子乃是江夫人与旁人所生呢?

果然玄清是最不饶人的,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让岳正亭尊严扫地。

楚江流立刻道:道兄慎言!那崔离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齐师兄是六指,一会说掌门师兄的孩儿被沈千峰掉了包,又说阿澄乃是六指这样说来,岂不是并不曾掉包?这件事都有假,却还有哪句话是能信的?

仿佛刚刚崔离不是这么说的吧?沈望舒暗想,这位楚大侠好像记性不大好。

明枯也道:楚掌门,是你记错了,还是不要打岔了。无论如何,沈望舒也是沈千峰养大的,那行事做派与他养父很是相似,可见不是什么善类,即便真是岳大侠亲生孩儿,也留不得了。岳大侠做了这么多年松风掌门,又主理江湖中事许久,应当是最刚正不阿的,为着一个不亲的孩子而丢了这么些年的清名,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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